“我哪有?”
她眼睛虔诚的看着他,看似无辜的眸子里,却分明没有半分畏惧。
她又敷衍他!
他盯着她,气势渐渐森然:“我看你敢的很。”
她眉心微蹙,怎么不管用了?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感觉她温软的唇瓣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心脏都酥麻了一下,胸腔里刚刚燃起来的怒意瞬间消散了干净。
她眨巴着眼睛看他脸色,这下应该管用了。
他看着她乖顺的眸子,分明肉眼可见她眼底里的得逞的狡黠,却偏就着了她的道。
“我困了,想睡会儿。”
她见他阴转晴了,便翻了个身,就靠着软榻闭上了眼,拿后脑勺对着他。
“……”
过了一会儿,她便感觉背后靠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一只手熟练的摸到了她的束腰上,轻车熟路的就解开了,衣裙一松,他的手从衣襟处探了进来。
她猛一睁开眼,按住了他的手,回头瞪他:“谢羡予!唔……”
他堵住了她的唇,手上也没停,越发肆无忌惮,呼吸逐渐粗重。
直到他的唇顺着她的唇角流连到颈侧,她才终于喘上一口气:“你,你……不行!我胎像不稳,不能同房……”
他吻着她的颈子:“嗯,手还是腿,你自己选一个。”
“……”
她脸都涨红:“滚!”
他抬起头,点漆的眸子已经被欲念吞噬,幽若的盯着她的唇瓣:“或者别的也行。”
“什么都不行!”
“你不选我帮你选了。”
“……”
片刻后,屋内隐隐传出她娇软破碎的骂声:“你这个,王八蛋!”
天色渐渐擦黑,屋内的动静才消停了。
谢羡予叫了水,亲自给她擦洗了身子,又拿药膏给她擦药,她一身细皮嫩肉的,稍一用力就红了,不小心还破了点皮,她大概是生气,闭着眼都不理他了。
他细细给她腿上擦了药,又拉她的手想看看,才碰一下她就躲开了。
他伸手揉她发,温声哄着:“饿不饿?我让人传晚膳?”
她将脑袋埋进锦被里。
“那晚一点吃?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会儿。”他得了满足,耐心直线上升。
她依然不理他。
他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我明日得去晋阳一趟,代太子巡查兵马,三五日才能回来。”
晋阳也不远,来回快马加鞭半日都够了,但军中事多繁杂,怕是一两日处理不完的。
怀里的人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他唇角微扬,又板着脸道:“你别以为我不在家你就能胡来,不许随便出府,也不许吃凉的,每日安胎药都得喝。”
她闷在被子里眼睛忽然睁开,那岂不是送走陈清函的良机?
“苏大人也去吗?”她终于露出脑袋来。
他眉头一蹙:“你问他做什么?”
“我怕你一个人应付着太辛苦。”
他眉宇舒展开来,她难得这样贴心。
“他也去,他是户部的,这次还得查一下军饷,自然也得同去,这点小事没什么麻烦的,你别担心。”
“哦。”她若有所思。
他亲了亲她还泛红的脸颊:“其实我本也想带你一起去的,军中虽说不许女子擅入,但你扮作男装跟着我去也无妨,还可以看看演兵的气势和阵仗。”
“只是你现在有身孕,也不便颠簸,等明年孩子生了,我再带你去。”
婉若眼睛亮了亮,多了几分向往,可又觉得未免太给他面子,她还在生气呢!
便扭头埋进软枕里,也不吭声。
他当然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彩,但也没戳破,哄好了就行,反正他是吃饱了。
便从背后抱住她:“那睡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谢羡予便起床洗漱了,等穿戴整齐,才轻声走进里间来。
她还在睡着,蜷在锦被里,他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出门。
出了谢府,又叮嘱符弦:“你留着跟着少夫人。”
“是。”
谢羡予翻身上马,策马绝尘而去。
苏言等人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他了,会合之后便直接出发前往晋阳。
“苏大人怎么一路上话也不说?突然怎么比谢大人还要稳重些了,”一个副将一边骑马一边笑着问起。
苏言扯了扯唇角:“家里出了些事。”
“哎哟,不会是女人吧?苏大人向来受女人喜欢,怎么也能为了女人犯愁?”
苏言没再答话,陷入了沉默。
谢羡予扫一眼他灰白的脸色:“至于么?人都入府了还担心什么。”
苏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不踏实。”
谢羡予也懒得管,别的事都可以帮忙,唯有感情这种事,谁也不好使。
到了晋阳,便开始巡兵。
而此时军中上下也都严阵以待,谢羡予代天子巡兵,自然不敢轻怠。
眼看着天色近黄昏了,一个副将便匆匆的安排人筹备晚上的宴席。
“到时候宴席设在外面,谢大人在京中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到咱这儿来也没什么别的,就野味多,烤全羊,烧兔子,炸鹌鹑什么的,还有咱大将军珍藏的那坛子屠苏酒,也拿来。”
“是。”
“林大哥。”
林副将诧异的回头:“祝嘉?你怎么来了?”
祝嘉笑着道:“我来看看兄弟们。”
林副将有些担忧的问:“我听说你被撤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义父一直想让我嫁人,如今不得不放权了。”祝嘉有些黯然。
林副将拍拍她的肩:“定安侯定也是为了你好。”
祝嘉虽说撤职了,但驻守在晋王的两万兵马都是孟家军,很多人和祝嘉都认得,她也依然有进出军营的令牌,所以来去自然是方便的。
“你今日来的不巧,京中的来了权贵,要巡兵,军中上下都得严阵以待,我怕是也没空闲招呼你。”
祝嘉笑了笑:“无妨的,既然忙,我帮帮你们。”
“那怎么行?这种杂活儿还能让你做?”
祝嘉从前好歹也是将军的。
“军中的兄弟们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做的,我也不甘心在家待嫁,便是在军中做个小卒,我也甘愿。”
林副将眼里多了一抹佩服:“你是从来都不服输。”
日暮降临,今日的演兵也结束了,谢羡予和主将在大帐里议完事,蔡将军便邀他赴晚宴。
晚宴就设在外面空旷的空地上,如今入了夏,晚上却也凉爽,谢羡予坐在主位上,蔡将军在右侧方,剩下的其他将帅们则分坐在左右两侧。
“谢大人今日瞧着如何?”
“毕竟是孟家军,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蔡将军哈哈大笑:“有谢大人这句话,我也算是放心了!来来来,喝酒!上好酒!”
一群小兵立马要捧着酒壶进来,为首的那个小兵险些被绊倒,祝嘉匆忙扶他一下。
“多谢祝将军!”那小兵连忙道谢。
祝嘉还替他扶稳了酒壶:“当心些。”
等小兵走远了,祝嘉便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刚刚趁乱调换的一壶酒。
小兵们捧着酒壶进来,为首的小兵自然是送到了谢羡予的桌上,每人一壶酒,还特意倒好。
蔡将军拿起酒杯:“谢大人,请!”
谢羡予也拿起酒杯:“蔡将军客气了。”
蔡将军一饮而尽,谢羡予也将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