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双手持剑,挥动剑光挡下机关金鱼喷出的火焰,一步退到斩金宗的那帮弟子身前,皱起了眉头。
现在五金殿的金丹期弟子一次性来了两位,他独自一人,自保都有点费劲,遑论再去斩杀那叶凌月。然而他几分钟前才言之凿凿地说,即使有紫溪亭在侧,今日也斩得了叶凌月。打脸来的太快,让杜光心头一阵火起,却又无可奈何。
柳雨萍现出身形,身后六只机关金鱼一字排开。她低头看向叶凌月,微微颔首打过招呼,而后一双明眸带着厉色看向斩金宗方向。
“紫师弟,这杜光有伤在身,不如趁机做了他。”
紫溪亭闻言,目光凝视杜光,确实感应到杜光体内灵力运行稍显滞涩。他又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叶凌月,直觉告诉他,杜光身上的伤十有八九来自这个让人不爽的岘宇峰师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诚如柳雨萍所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能在这里做掉一个斩金宗的金丹弟子,那五金殿在之后的西域大会上那必定大占优势。
“柳师姐所言极是。”紫溪亭也不是拖拉的人,当即掐诀,有紫色火焰升腾凝聚作粒粒火丹,散发出狂暴的波动。
眼见着三言两语之间,三位宗门金丹弟子就要开战,附近的散修面色大变,皆速速收摊,拔地而起就要远离此处。开玩笑,这三个人打起来,那动静能小了?我一介散修出来摆摊卖点东西容易么我?
连摆摊散修中的金丹修士都收拾家伙跑路,围观的筑基期弟子也慌了,纷纷调头就朝外围退去,一时间倒是给三人空出了一片战场。
紫溪亭看到叶凌月几人也退出去足够距离,这才挥手轻点,那凝聚的几十枚火丹立即划过道道火尾朝杜光怒射而去。
一声长啸,杜光长身而起,他右手持剑,左手掐诀并起剑指抹过剑身,手中巨剑染上一抹奇异的金光,锐气四溢。
“斩金诀,裂!”
重剑横斩,一线金光划过,那几十枚火丹才一触及金线,便纷纷炸开,一时间空中绽开一片硕大的火海。就在这时,趁着杜光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火海中突然撞出一个顶着两只大泡眼的金鱼脑袋,想开鱼嘴就向杜光的脸上咬去。
杜光瞳孔收缩,快速收剑横在身前,卡住金鱼的嘴,自身依旧被巨大的力道推着后退。与此同时,柳雨萍素手一挥,余下几只机关金鱼尾巴摆动就来到杜光身后,攻击滚滚而至。
原本高高在上宛若主宰的金丹修士,在紫溪亭和柳雨萍的联手下被打得像个孙子,狼狈至极。
那几个斩金宗弟子见状不妙,赶紧掏出宗门的联络法器,开始摇人。现在只能祈祷,杜光足够硬,能撑到援兵赶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杜光在柳雨萍和紫溪亭的联手配合之下又挨了下狠的,体表缠着丝丝缕缕的紫色火焰重重摔在地上。还不待他起身,柳雨萍的金鱼已经迅速跟上,刺眼的光芒在鱼唇中凝聚。
“该死!”杜光目中血红,心中发狠。如他这种宗门某一脉的首席弟子,谁还没点底牌。只不过,柳雨萍和紫溪亭,好巧不巧也是各峰上的首席。
咻!破风声乍起,一道金光瞬间洞穿了一只机关金鱼。柳雨萍面色一变,召回剩下的几只机关金鱼环绕己身,厉声喝问:“什么人?”
一道人影缓缓浮现,他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托着一柄散发着金光的金梭,轻笑一声,道:“百炼门,唐山柴。两位五金殿的朋友给我一个面子,今日这事,就不要跟杜兄再做计较了吧?”
下方叶凌月瞪大了眼睛,这唐山柴是百炼门这一届的大师兄,她曾在诸城秘境里遇见过。那会儿唐山柴还只是筑基中期,被贺子秋等顶尖弟子落下了两个小境界,不曾想此时居然赶了上来,也突破到了金丹期。
后发先至,这人资质这么好的吗??
然而无人理会叶凌月暗自的碎碎念。柳雨萍和紫溪亭也是认识唐山柴的,即使之前唐山柴再怎么菜,那也是百炼门的大师兄。像各门派这种人物的资料,他们向来是都要了解的。
虽然唐山柴此时也已经踏入金丹,但他之前表现出的实力还是让紫溪亭忍不住心生轻视:“原来是你。凭你也能突破金丹的,真是上天垂怜。但就算如此,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要给你面子?”
听到紫溪亭如此不客气的话语,唐山柴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于是他二话不说,左手上的金梭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直直射向紫溪亭的面门。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紫溪亭面对唐山柴突然的袭击丝毫不惧,双手抬起便有道道紫色火焰升腾。
然而还不等紫溪亭出手,凭空有翠竹丛生,将那金梭给拦了下来。
“各位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差不多就停了吧。”一位身穿翠绿道袍的修士踏空而来,“这云岐城好不容易热闹点,别人也是需要做生意的。”
来人是明竹剑宗的金丹弟子,名为郭明华。云岐山脉在明竹剑宗与修罗血宗的交界处,这云岐城深藏云气中,是明竹剑宗与修
罗血宗共同管理。因此见到五金殿与斩金宗这里愈演愈烈,明竹剑宗终于坐不住,现身出来息事宁人。
紫溪亭等人明显也是认识明竹剑宗的这位金丹弟子,毕竟在这个时间段能突破到金丹的差不多都是各门派某一脉的首席,这些人的资料几乎都在各大门派中透明了。
柳雨萍与紫溪亭对视一眼,冲郭明华拱了拱手,就打算落下身形。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且五金殿与明竹剑宗之间也没什么过节,没必要节外生枝。
然而百炼门这位大师兄可没打算就这么停手,只听他阴恻恻地呛声道:“方才五金殿他二人压着杜兄打的时候你明竹剑宗不说话,此时我才一现身,你就要双方停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你待如何?”郭明华面色如常。
“哼,不如何!”唐山柴怒哼一声,嘴上说着不如何,手上金锥却化作一道金光直扑紫溪亭的后心。
“小心!”郭明华面色一变,他没想到这唐山柴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偷袭。他手上立马掐诀就欲施法拦截,却眼见着就要来不及,只能高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