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戴希予穿上外套：“小迩妹妹，我先回去了，美容觉特别重要。”
“好，我送你。”谢知栀放下手里的零食。
“不用。”戴希予推着她肩膀往厨房里走，“我买了奇异果，你替我给夏进宝多切两个。”
谢知栀不明白：“替你？”
戴希予哼了声：“他想吃本小姐切的，做梦去！”
“……”
谢知栀站在厨房，左右看了看，找了个长得好看的白色碟子，把水果给切了。
地下室里，刚结束一局游戏，夏进宝端着啤酒，翘着椅子腿来回转：“对面的孙子也太没实力了，咱们赢的没什么成就感啊。”
丛樾点了支烟，懒洋洋地靠着椅子，眼尾睨他：“看看你的人头。”
“……”
两个小时全靠丛樾带飞的夏进宝摸了下鼻子，拿着手机乱划：“诈骗短信开始用这招了？”
接着，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从夏进宝的手机传出来，声音还不小，地下室像是有回声。
夏进宝咧嘴笑：“我操，樾哥你快看，玛丽亚这回拍的不错，蒙眼制服主题啊。”
丛樾摘下耳机，刚想说什么——
“汪！”一声突兀的狗叫。
两个男人静默了几秒，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丛樾反应过来，灭烟，冷着脸往外走：“你他妈的给我关了。”
谢知栀端着果盘站在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背过身，能感觉到脸颊烧了起来，这种不正常的热度已经蔓延到了耳朵。
丛樾打开门，拉过谢知栀的手臂，阻止了她要转身走人的动作，他表情稍稍有点僵硬：“谢小迩，我没看。”
谢知栀回过头：“是么？”
“……”
这质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丛樾直视她，缓慢地滑动喉咙，再次强调说：“我真没看。”
“哦。”
谢知栀把果盘塞给丛樾，动了动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看这种东西会影响身体健康，你知道么？”
“……”
丛樾眼皮一跳：“我没看。”
谢知栀别开他的手：“还是戴耳机吧，对七总的教育不是太好。”
“……”
谢知栀回到客厅，洗了个苹果吃，愣愣地盯着电视机，又想起刚才的那种声音，脸唰地一下又红起来，她放下苹果，去洗了个脸让自己降温。
这才刚坐下，夏进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在她后面念叨着：“小迩妹妹，那是我看的，但其实我也没看，诈骗到我头上了是不是得关注一下，你别介意啊，男人都这样。”
“……”
他继续说：“丛樾也是个正常男人——”
“夏进宝，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丛樾沉着脸，一把攥起夏进宝的后衣领，三两步把人拎出家门口，丢了出去。
家里瞬间恢复安静。
谢知栀咬着苹果，一下一下地轻轻眨动睫毛：“那个，你还要看么？”
丛樾硬生生给气笑了，无奈道：“谢小迩，哥哥没看。”
“那以前看过么？”
“……”
谢知栀又咬了一口苹果，说话声含糊不清：“听说每个男生在高中时期都喜欢看这个，你喜欢么？”
“……？”
谢知栀点点头：“你也是个正常男人。”
“……”
丛樾偏了偏头，坐到她身边，面无表情地伸手掐脸：“小姑娘在报复哥哥呢。”
玩游戏那会儿故意逗弄她。
“还在哪儿听说的？”
“网上。”
丛樾松开手，轻嗤道：“少看点有的没的，哥哥没那恶心的爱好。”
谢知栀别开脸，偷偷笑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挨得近，她能闻到空气中飘着的酒味：“你喝了多少？”
丛樾眼角微红：“没多少。”
吃饭的时候喝了点，打游戏那会儿夏进宝搬了一箱到地下室，全都给喝完了。
谢知栀啃完苹果，去拿了热毛巾和蜂蜜水，回来后站在没个坐样的丛樾跟前，一条腿的膝盖屈起搭在沙发上，靠近了点，给他胡乱敷脸。
“好点了没有？”
“哥哥真没看。”
“……”
谢知栀：“我知道了，你不要……”
她停顿了两秒：“老是提起这件事。”
丛樾看着她：“嗯，怎么不能提？”
“……”谢知栀憋了句：“我还未成年！”
丛樾扯唇笑：“行，那等你成年了再提。”
“……”
谢知栀不搭理他了，回到二楼房间，搬出柜子里的行李箱，打开衣柜，叠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放进去。
丛樾拿着那杯蜂蜜水，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一只手插兜靠在门框，眉梢轻挑：“什么时候回来？”
“开学前。”谢知栀看他一眼，“我都还没走呢，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早。”
丛樾点头：“怕你不回来了。”
“……”
谢知栀垂着脑袋忙活自己的事，过了几秒，她语气坚定而温和：“我会回来的。”
会回来。
待在你的身边。
所以，不要这么没有安全感。
翌日机场。
丛樾摸着小姑娘脑袋：“放假过得开心点，要是想哥哥了记得打电话，二十四小时给你开着机。”
谢知栀：“……谁要想你了。”
丛樾厚颜无耻：“那换哥哥想你，可以打电话么？”
谢知栀弯了下唇：“可以，不过得预约。”
“？”
“给我打电话的人不止你一个。”
谢知栀眼珠子转转：“这样，你排个号，等我有时间通知吧。”
丛樾轻笑，声音散漫：“让那些小男生靠边站，然后，给哥哥插个队——”
“免得打人。”
“……”
飞机到达夏安是中午。
来接机的人是谢山檀，谢知栀从出口小跑过去，四处看了看：“爸，哥哥呢？”
谢山檀说：“你哥哥有事，不在夏安。”
“他去哪儿了，不在家过年么？”
“没说。”谢山檀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爸爸来接你也一样，等会儿看看，开车技术又进步了。”
“……”
回到家里的日子格外清闲，一连好几天，除了做做作业，就是睡觉吃饭，谢知栀早起称体重，没什么变化，但还是少吃了点零食。
除夕前一天，谢知栀陪着梁曼虹去买菜做团圆饭，母女俩挽着手逛市场，时不时说着话。
“小迩，丛樾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谢知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