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回和颜初办婚礼,薛柠曳作为良江的未婚妻很自然地跟了过来。
两人睡在同一间套房。
薛柠曳洗完澡出来时,良江正在接电话。
她听见良江说了一句“我去找你”。
薛柠曳擦着头发走上去,随口问:“要出去?”
良江:“宴回找我有点事情,一会儿回来。”
薛柠曳:“新郎没陪新娘?”
良江:“老规矩,结婚前一晚不能一起睡。”
薛柠曳擦着头发目送良江离开,看着紧闭着的门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薛柠曳拿起手机去给周年发微信。
照旧是石沉大海。
之前周年留下来的手机号,现在也已经作废了。
除了私自联系周年之外,薛柠曳找不到任何和他通气的办法了——
如果她动用人脉查周年的动向,可能会被良江发现。
只能等。
薛柠曳正这么想的时候,微信里出现了新消息提醒。
仔细一看,是沈易建了个微信群,把来参加婚宴的、关系近的朋友都拖进来了。
薛柠曳准备退出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条消息。
宋吟开:【啊啊啊,谁有止疼药,救救孩子。】
宋吟开的微信名字就是她本名。
薛柠曳:【宋吟开,我有,你在哪个房间?】
五分钟后,薛柠曳拿着止疼药来到宋吟开的房间。
宋吟开开门的时候,脸还是白的。
薛柠曳把药交给她,看着她的惨白的脸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宋吟开:“例假突然来了,痛经好严重。”
薛柠曳:“吃完药好好休息。”
宋吟开:“今天太谢谢你啦,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薛柠曳四处看看,“你男朋友没来么?”
见宋吟开惊讶面露惊讶,薛柠曳在后面补充一句:“今天听良江和宋先生他们聊的。”
宋吟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这几天在改论文呢,我暂时不打扰他了。”
薛柠曳:“你男朋友还在读书?”
宋吟开:“在读博,他是医学生,压力比较大。”
薛柠曳:“这么巧。”
宋吟开:“诶?”
薛柠曳:“我也刚博士毕业,正好,医学生。”
宋吟开的嘴巴张了很大:“真的吗?”
——.
薛柠曳从宋吟开的房间出来时,恰好和良江碰上了。
良江:“你下来找谁?”
薛柠曳:“宋先生他堂妹在群里找止疼药,我正好有。”
她朝良江身后的房间看过去,“你忙完了?一起上去吧。”
薛柠曳和良江走了几步路,路过安全通道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交谈声。
“等婚礼办完我去和白兰聊聊,吟开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吟开。”
“吟开是无辜的,她不该承担这些。”
薛柠曳微微蹙眉,目光往里瞟了一眼。
正在交谈的人竟然是许嫣和宋明理。
虽然说宋家家风好、关系和谐是出了名的,但作为伯父伯母干涉晚辈的恋爱,有点站不住脚。
良江目光沉了几分,拉着薛柠曳往电梯走。
薛柠曳很明智地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
回到房间以后,良江去洗澡了,手机留在了沙发上。
良江洗澡途中,手机响了,薛柠曳去敲门:“有电话。”
良江:“谁?”
薛柠曳:“陌生号码。”
良江:“你替我处理一下。”
薛柠曳按下接听键,她还没有说话,那边的人已经开始汇报:“商诏这几天住在宋小姐名下的公寓里,在橡树湾。”
“良江在洗澡,我是他未婚妻。”薛柠曳听完了这句话,才平静地自报家门:“稍后他会给你回电话。”
挂上电话,薛柠曳坐到沙发上,目光聚焦在了浴室的门上。
良江为什么要查周年?
是因为宋家认为周年接近宋吟开是另有所图?
让良江查的话,只能是宋宴回的意思了。
薛柠曳沉思之际,良江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她回过神来,淡淡说:“电话那边在帮你查人,你回个电话吧。”
良江:“你听见什么了?”
薛柠曳从良江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防备,她从容一笑:“听见你在查宋吟开的男朋友。”
良江没接话。
薛柠曳说出推断:“结合刚才在楼下听见的话,大概猜到了。”
良江:“哦?猜到什么了,我聪明的未婚妻。”
薛柠曳:“宋家对这位不怎么满意,甚至还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她笑着说,“吟开确实很单纯,宋家有所担心也正常。”
良江拿起手机笑起来,“嗯,不错,不愧是我未婚妻,猜得很对。”
薛柠曳看着良江带着手机走去露台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
她拿起手机,在地图里输入“橡树湾”三个字。
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拿到了线索。
——
大概是因为睡前一直在和秦桑聊周年,再加上婚礼的压力,导致颜初晚上又一次梦见了周年。
只是,这次在梦里,是她亲眼看着周年和宋吟开结婚。
颜初终于对他故意装不认识的行为忍无可忍,找了个没有人的时候问他。
她问:“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他冷漠地看着她反问:“不然呢?”
她又问:“你接近宋吟开是不是为了我?”
他露出嘲弄的笑容,靠近她几分:“你以为你是谁?”
她愣住。
他说:“一个已经背弃我嫁给别的男人的人,哪里来的脸问我这种问题?”
她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眼泪无声落下。
曾经最看不得她哭的人,在梦里冷眼旁观着她的眼泪。
给她送上了致命的一刀:“宋太太,你应该找你丈夫哭。”
颜初猛地从梦中惊醒,骤然坐起来,脸上的眼泪把旁边的秦桑都吓了一跳。
原本在揉眼睛的秦桑马上停下来:“你怎么了初初?”
颜初捂住酸涩的双眼,“我梦见他了。”
秦桑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颜初抱住,“一会儿化妆师要来了,别被人看出来。”
颜初:“桑桑,我觉得我好没用啊。”
她靠在秦桑身上,声音和眼神都是绝望的,“我明明这么讨厌宋宴回,还是要和他虚与委蛇。”
以前她恨宋宴回,现在她甚至有些恶心自己。
“不!你没有做错。”秦桑说,“是宋宴回强取豪夺威逼利诱,你配合他演戏只是为了自保,乖,你别多想了,咱们一切按原计划走,你们一定会离婚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