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荀为什么要撒谎,元梓忧已经无暇顾及了!
因为这期间发生了几件大事儿,而这些事情,都与元梓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皇子轩辕澈被软禁于大皇子府,宣皇后被齐文帝斥责,便是肃亲王也被齐文帝在早朝的时候,当众呵斥。
而与此同时,二皇子轩辕潇则是被齐文帝封为了宁亲王——整个大历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亲王。
朝野震动,虽然没有言明缘由,但是人们都猜测,与之前关于二皇子的那则流言有关,也许,那流言便是大皇子放出来的,目的便是排除异己。
元梓忧听到霍隰飞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简直是目瞪口呆。
“咱们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大皇子他们啊!”元梓忧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放出这则流言的目的,是为了让轩辕潇不敢轻举妄动,无暇对付元府,不想竟是连累了大皇子和宣皇后,连肃亲王也受到了牵累,而那轩辕潇,竟是被封为了亲王,真真是没有天理。
想想宣少卿,元梓忧深觉愧疚。
“倒是真没想到,二皇子倒是好手段,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将脏水泼到了大皇子的身上!”霍隰飞眯了眯眼睛说道。
“是谁指证了大皇子?”元梓忧皱眉问道。
“苏呈威!”霍隰飞便说道:“听说苏呈威供了口供,说指使他染指苏家的人,是大皇子,矛头还指向了宣皇后和肃亲王,如今正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而逐浪,失踪!”
“那个护卫?失踪了?”元梓忧对逐浪自然是知道的。
“对!”
“这刘太傅还真是深藏不露呢!”元梓忧感慨道:“手段也是了得!”
“没错!”霍隰飞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二皇子一直被软禁在二皇子府中,我想着,能背后操作的,也就只能是刘太傅了!”
“可是,不对啊!”元梓忧眨了眨眼睛:“隰哥哥,我记得你说过,皇上极为注重长幼嫡庶的,只要大皇子还在,二皇子定然是要排在后面的,可这次,皇上似乎就凭着苏呈威的一面之词,便斥责软禁了宣皇后一脉,还封了二皇子为亲王,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确实不对劲儿!可细细一想,却也理所当然!”霍隰飞挑了挑眉说道。
“我真是弄不懂了!”元梓忧眨了眨眼睛,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她真的是迷糊啊,与其和人打机锋,她宁可出去打一架。
“皇上的疑心一向很重,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试探呢!又或者,他是忌惮肃亲王府的实力,借机打压呢!”霍隰飞摇了摇头说道。
“天哪,当皇帝可真累!”元梓忧感慨了一句,继而又笑道:“幸亏这是在琼浆阁里,否则说不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就要给爹爹招祸了!”
“有我在的时候,只管随便说!”霍隰飞一脸的自信。
元梓忧闻言挑了挑眉:“好!”
永寿宫里,太后阴着脸,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素音捧着一盘点心,站在太后身边小声的说道:“太后,您一天没吃饭了,吃点儿东西吧,千万莫气坏了身子!”
“哼,不吃,气都气饱了,吃什么点心。”太后怒声道:“身子坏了也好,省的碍了某些人的眼,讨了某些人的嫌。”
“太后,您可莫说气话,这宫里谁敢如此对您大不敬?”素音忙劝道:“您可千万别上火才是!”
素音的话刚落,便听到殿外小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哼!”太后怒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背着入门处。
齐文帝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太后的背影。
“母后!”齐文帝恭敬的给太后请安道。
“皇帝请回吧!”太后冷声说道:“我老婆子如今可受不住你这么大的礼!”
“母后说哪里话?”齐文帝忙说道:“这不是折煞儿子吗?”
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说了这么一句,你就受不住了?你是如何斥责澈儿的,他就受得住了?他才多大?”
“母后!”齐文帝忙说道:“澈儿犯了大错,怎么能不教导?”
“犯了大错?教导?”太后转过身来看着齐文帝:“澈儿又犯了什么大错?需要你如此教导?就凭这那苏呈威的几句话?”
“母后,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儿子不得不做出惩处!”齐文帝叹了口气说道:“儿子知道母后心疼澈儿,只是,错了就要罚,澈儿谋害人命图人钱财,又散布流言污蔑胞弟,如何不罚?”
“呵!”太后冷笑一声:“谋害人命图人钱财?散布流言污蔑胞弟?他为什么要做这些?论长幼嫡庶,他占长占嫡,论身份地位,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富贵荣华,他是未来的九五之尊,皇帝,你告诉我,澈儿有什么理由要去做那些事情?又图得是什么?”
“不论因为什么,事实如此!”齐文帝叹气道:“母后,你莫要因为偏爱就乱了分寸才是!”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太后怒斥道:“到底是澈儿真的做了这些事情,还是你要借着这事情为理由,废了澈儿,废了皇后,好一步步的扶着你那好贵妃好儿子,为后为帝?”
齐文帝闻言大惊:“母后怎么能如此说?”
“你做得我说不得吗?”太后怒道:“你偏心谁我不管,你宠爱谁我也不管,但是——”
太后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齐文帝:“宣家和澈儿,哀家不许你动,除非我老婆子闭了眼,否则就让那贱蹄子死了这份儿心!”
“母后!”齐文帝皱眉轻呼了一声:“芙儿很好,您莫要对芙儿有偏见才是!”
“哼,那就是个狐媚子!”太后怒道。
“母后!”
“怎么,皇帝是想连我这个老婆子也一起惩治了不成?好啊,来啊,让哀家看看你这个做皇帝的,如何弑母!”太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齐文帝怒骂道:“也让咱们大历朝,有史以来出一个弑母杀妻灭子的皇帝!”
“母后!”见太后动怒,齐文帝慌忙跪了下来:“母后息怒,儿子回头寻由头收回惩戒便是!”
“哼!”太后听到齐文帝如此说,才稍稍收了怒气:“澈儿断断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哀家心里清楚,你心里更清楚,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反正,不许动宣家!”
“是,母后!”齐文帝忙躬身应了!
“好了,哀家乏了,皇帝回吧!”
待到齐文帝回到了勤政殿,便狠狠的摔了一只茶盏!
刘公公忙轻轻的抚着齐文帝的后背:“皇上,您可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齐文帝暗自怒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小柱子啊,你说,那宣元合一紫极现,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