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人是谁?
为什么要追杀爹——
此类的问题,崔向东根本来不及去想!
甚至,他都没机会挥手哀嚎本爹是云湖县的县领导。
只能在那辆车猛地撞过来的瞬间,拼命的往东边一跃。
砰。
崔向东纵身跃起,迅速向桥东侧的水面上落下时,就感觉自己的右脚,狠狠的荡了下。
他知道,这是他在及时躲过车头时,拖后腿的右脚被车头撞了。
右脚有没有马上粉碎性骨折?
以后走路时,是不是得一瘸一拐的?
老灭绝会不会嫌人家是个残废,就再也不给他生儿育女了?
等等问题,崔向东同样来不及想。
只能做梦般的感觉自己,从半米高的桥边护栏外侧,在强大的地心引力吸引下,划出了一道不怎么优美的弧线后,就直直落在了河面上。
砰!
还有薄冰的河面上,顿时水花四溅。
下一秒。
冰凉刺骨的河水,就无形狞笑着咆哮着扑上来,迅速把他淹没。
“我死了。”
穿着黄大衣的崔向东,在水下被迫喝了几口甘甜无污染的河水后,猛地从水下浮出了脑袋。
谢天谢地!
河水并不深,只有一米三四的样子,刚到崔向东的胸口。
崔向东在这种水域内的水性,堪称是精湛,绝不会溺水而亡的。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哪怕脚下的淤泥和那些虾兵蟹将,也休想阻止他上岸的坚定步伐。
无论开车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要撞死他,崔向东都决定原谅那个人。
前提是不要再追杀他——
噗哧哗啦。
崔向东有力挥舞着双臂,拍打着浮着薄冰的水面,奋力从河中间“游向”岸边。
桥上。
楼宜台皱眉看着河面上的“猪狗”,浑身的不舒服。
她是真没想到,崔向东的反应竟然如此敏捷,能在毫无防备的准备下,躲开她悄无声息的致命一击。
更让她后悔的是。
在崔向东及时纵身躲过她的车子后,出于看看他会不会被淹死的本能,楼宜台开门下车,趴在桥栏杆上往下看去。
车灯很亮。
能把她那张此时又恢复文静的脸蛋,照的一清二楚。
这也代表着正在奋力上岸的“猪狗”,也能看到她的样子。
“斧头帮的人,只看到我和发财帮的人混在一起,这没什么。”
“可这只猪狗,却看到我亲自杀人了,杀的还是他。”
“猪狗在生命遭遇威胁时,也能狗急跳墙的。”
“他必须死。”
“要不然,他会成为我以后的隐患。”
楼宜台眸光淡淡的看着崔向东,短短几秒内就想到了这么多,并迅速下定了灭口的决心。
她不再后悔——
怎么就下车了呢?
怎么就没有在一击不中后,及时驾车远离此地呢?
怎么就趴在栏杆上,让那只猪狗看到她的样子了呢?
因为楼宜台很清楚,任何的后悔除了让自己难受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丢开后悔,准备战斗!
楼宜台微微一笑时,和恰好抬头看上来的崔向东,四目相对瞬间后,转身走到了车前。
在她的车上,有一把锋利的狗腿刀。
这把进口的狗腿刀,早在她几年前去某偏僻乡下任职时,就已经陪伴她了。
她不会武功,也没有资格配枪。
但如果谁会在外形文静甜美的楼宜台落单时,以为她可以任由揉捏,那可就大错特错!
她拿出了那把和齐大圣在一起时,藏在腰间;上车后,又藏在车里的狗腿刀。
拇指,轻轻擦拭了下锋利的刀锋。
楼宜台轻声对刀说:“今晚,又要劳驾你饮血了,请不要让我失望。”
她想了想,又拿起电话呼叫齐大圣。
要求齐大圣在天亮之前,不许从原地向北走一步!
对于她这个奇怪的命令,正在打扫战场的齐大圣,根本不敢多问,只会严格执行。
楼宜台把电话随手放在副驾上,右手握刀,左手拿上了一个手电,转身时左脚后撩,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哗啦——
崔向东从不算宽却也有几十米的小河中间,奋力拍打着水面,走到岸边时,也耗时了足足三分钟。
水下的淤泥,让他寸步难行。
还有就是黄大衣泡水后,沉重的要死。
他却怕继续遭到追杀,不敢耽误时间去解大衣扣子,只希望上岸后,能快点逃出桥上人的视线。
“没想到要撞死爹的这个人,竟然是个女的。”
“如果爹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斧头帮的大老王,说的那个高级小娘们了。”
“这个高级小娘们,确实够狠。”
“看来她不是发财帮老大齐大圣的马子,就是姘头。”
马子和姘头,不是一回事吗?
在崔向东的认知中,马子是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姘头则是已婚小妇女。
就拿他身边的人来举例。
小柔儿就是马子,小楼姐就是姘头。
当然。
心中飞快盘算这些的崔向东,是不会在意这个高级小娘们,究竟是齐大圣的马子,还是姘头的。
他只想上岸!
为避免齐大圣等人追上来,上岸后就顺着小河玩命向东跑。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逃过本次劫难后,咱们再仔仔细细的算帐。
“发财帮,齐大圣,高级小娘们,我记住你们了。”
低头奋力从淤泥中拔出右脚的崔向东,终于来到了岸边。
他再次抬脚——
眼前却忽然有白光亮起。
崔向东迅速落脚,猛地抬头看去。
手电。
刺眼的手电光后,肯定有个人在死死的盯着他。
这个人,只能是差点撞死他的高级小娘们!
“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崔向东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后,心中大怒狂怒瀑布怒。
有个毛的用?
“你叫什么名字?”
手电光忽然熄灭了,一个圆润温柔的女人声,从岸上传来:“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想等你死后,我肯定会给你的父老双亲一笔钱。算是买断他们二老,把你养育这么大的辛苦费,也算是给你的抚恤金。”
楼宜台做事,那是相当有原则的。
虽说她从不把混子当作人,却觉得他们的父母,终究把某猪狗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就这样被自己弄死了,理应获得一笔抚恤金。
“你,你要杀我?”
崔向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是的。我要杀你。”
楼宜台诚恳的点了点头时,右手慢慢举起了那把锋利异常的狗腿刀,声音里饱含着歉意:“对不起。今晚你看到了我要杀人的这一幕。为了确保我的形象不受损,我必须得把你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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