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马虎眼想混过去!”钟权没好气地道。
这小妮子真是拿住了他的脾气,知道自己十分看重她的天赋,便不尊重师长了,哪有这样的徒弟!
钟权感到有一丝丝挫败,他好不容易收个徒弟,居然还向自己隐瞒了身份,他这个师父当的真是太没排面了!
“不是我不想告诉师父,实在是我的身份会给别人带来太多麻烦。”
“我老头子别的不说,这麻烦还是不怕的。我虽然只是灵尊,但想保全自己护个徒弟还是可以的。”
“我说师父呀,我可是被端木桀用寒霜降想杀死的人,您觉得一个灵尊能抵挡得了一整个帝国吗?”宫天歌不忍心戳破他的自信,自顾走到了园子内的一个小凳上坐下。
钟权跟上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你是捅了多大的篓子,这么麻烦?”
宫天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师父看来脑子不太好,光会炼药,这国家大事可是一点都不关心。
“师父,你得跟我保证,必须对我的身份绝对保密。”
“我发誓!”钟权四指朝天极其严肃地发誓。
唉……
宫天歌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是宫天歌。”
“噗哈哈哈哈~”钟权忍俊不禁,笑了半天才发现不妥,看着她有些黑沉的脸色稍稍收敛了些。
“我说,你扯谎也找个靠谱的吧!宫天歌?那可是多威风的宫家少主呢!你这么……往人家身上靠也太假了!来,换一个换一个!”
宫天歌无语凝噎,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无奈站起身,道:“你不信就算了。”
说着,她便转身走回了那个小院。
还未走进去,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阵孩童嬉闹声,素素的笑声咯咯的,连带着顾沉,还有一个十分纤细柔软的声音。
她推门走进去,走到里间,才看见几个孩子。
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顾鳞竟已经能坐起身子来,跟顾沉说说笑笑了!
宫天歌惊喜万分,连忙快步上前。几个孩子看见她来,皆纷纷道:“唐姐姐!”
“唐姐姐,你快看看顾鳞,她今天到这躺了没一会儿,竟然就能自己坐起来了,她是不是快好了?”
“你们几个!顾鳞状态好了也不跟我说,自己偷偷在这乐呵,知不知道有什么变化都是要告诉大夫的?”
顾沉被她说的有些吓住了,连忙道:“我……我下次一定……”
“好了好了,下次记得就好。也怪我最近很忙。”说着,宫天歌上前坐到了怯生生看着自己的顾鳞身边。
“唐姐姐。”她微不可闻的柔弱声音轻轻喊了一声自己,瞬间戳到了宫天歌心中的一个柔软的地方。
“嗯。让我把脉。”
兴许是此刻她的眼神很温柔,顾鳞渐渐放下了戒心,好奇地打量着她。
宫天歌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只是沉心看着脉象。这会儿钟权也进来了,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有模有样的把脉,便饶有兴趣地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恢复得不错。看来这几日顾沉费心思照顾好妹妹了。”良久,她收回手笑着道。
顾沉咧开嘴笑了,显然被夸得很开心。
顾鳞也软软地绽开了小脸。才六七岁的模样,虽说瘦骨嶙峋的,但脸上的两颗葡萄般的眼睛倒是灵动可爱,和顾沉十分相像。
她的生命力顽强得令宫天歌震惊。原本以为唐城那家伙就是命硬的了,没想到顾鳞还要更胜上一筹。
原先她打算在顾鳞能够接受她下一步治疗时就开始,可顾沉竟能把顾鳞照顾到能保持清醒的意识,只能说明这个孩子着实天赋异禀。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尽快开始下一步治疗吧。我们初来这个地方,必须要尽快增强你的体质,不然到时候水土不服,更伤害身体。”宫天歌对着顾鳞道。
顾鳞点点头,她莫名地相信这个姐姐,似乎她身上就有一种魔力,让人十分安心。
“素素,你和顾沉去外面呆一会儿。”
“我想陪着鳞儿。”
“乖,听话。你呆在这会让她分心,你也不希望妹妹治不好对不对?”宫天歌蹲下身揉了揉顾沉的头温声劝道。
他和床上的顾鳞对视了一眼,“哥,我没事的,你先出去吧。”顾鳞软软地道。
顾沉担忧地看了看她,才郑重其事地对宫天歌道:“唐姐姐,鳞儿就拜托你了。”
“嗯。我会治好她的,你放心。”宫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沉才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好啦,顾沉,走吧走吧!”素素在一旁把顾沉拖走,房间才安静下来。
宫天歌将手覆在顾鳞额头上,一股清凉的精神力自眉心涌入她的脑海,几息之间,顾鳞便沉沉睡去了。
“你准备怎么治?”钟权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动作。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用针灸治传染的,可看唐海熟练的动作,似乎不是第一次做了。
宫天歌瞥了他一眼,心下无奈。
这个人,一到自己医治别人的时候,就像看到金子似的两眼放光,看宝贝一样看着自己。这幅样子,明显就是没把自己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把自己的身份问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师父,你可看好了。”她既然告诉了钟权自己的名字,那就必须让他相信了。不然以后哪次他嘴上没门,开玩笑似的把她给卖了,她就不知道该上哪哭去了。
钟权本以为唐海是让自己看她的医术,没想到唐海竟施完针后就停了下来。
“九心海棠,现。”一声轻喝之下,宫天歌右手手心处瞬间聚起了一团白光,然后袅袅升起了一株柔美的海棠花,一股生机顿时扑散而来。
钟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这朵无风自动的花,好半天才猛地抬眼看进宫天歌的眼睛里。
“你你你……”
“我说了,我是宫天歌。”宫天歌无奈地看着他,这下总该信了吧?
“宫天歌……”钟权喃喃,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再度看回她手心里的海棠花,身子都有些颤抖,像是小心翼翼地抚摸上她的手,再次轻声道:“宫天歌……”
“怎么?”宫天歌奇怪地看着他,怎么这么激动?难不成还能是宫家的什么人嘛?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高兴!”钟权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深吸口气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你快给她治病吧,我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