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
第一次见到铁扇的时候，他的头上根本没有冒出好感度，系统也没有提醒。
“系统？”
[先别激动，就是，有些人物一开始不是目标，但不代表以后也不是。]
“……坑爹啊！你就不能提前预告吗！”
[人家也想啦，可是人家真的不知道。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再说了小眠，端水系统的精髓就是这个，当你的目标有冲突时，你怎么一碗水端平！怎么让大家都心服口服！]
听到对方又急又委屈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有几分演技，乌眠还是没再追究。毕竟都已经上了贼船，再抓住这个不放也没意义。
她现在面临了新的难题，如果牛魔女喜欢铁扇，但铁扇不喜欢她，那么作为两边都要讨好的人物，她究竟帮谁？
这一刻，她开始明白端水系统的恐怖之处。
虽说现在牛魔女的好感是超过的，但要是搅黄了这段姻缘，保不齐她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可是不帮铁扇，这及格的好感又从哪里来？
“相公！惊不惊喜，本王来看你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礼物！”
“谁是你相公，不知廉耻。”
“相公你真是矜持，本王喜欢。你送的手帕还有牛肉，本王都用着吃着呢！”
“……”
听到这俩开始对话，乌眠立即回神，左看看右看看，密切地观察双方的神色，这比她读高三的时候还要拼命。
“牛魔女风流成性，还是请回吧，我对你无意。”
“无妨，本王有意就行了。”
“都说了别叫我相公。”
“好的，夫君。”
“你这头是不是有病。”
“对，相思病。”
“……”
牛魔女这一招还是乌眠教的，主打就是态度好，但是不改正。
眼见铁扇被气到了，绷紧的俊脸能结冰，可他黑沉沉的眼眸里，又没有明确的恨意。
乌眠此前在这边也埋伏过，发现铁扇真要动手的时候，是相当无情的，可以理解为人狠话不多，犯不着和对方费口舌。
可现在居然还有来有回地像小学鸡一样吵架。
可惜她只能看到铁扇对自己的好感，看不到他对牛牛的，实在是吃不透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罗刹，你看我们远道而来，招待我们喝杯茶总行吧。”牛魔女不再嘴硬，可怜巴巴地示弱，强悍的女王还真有几分可爱姿态。
铁扇看着她略显娇憨的样子，眸光移开几分，似是在思考。
他也知道，这只是对方伪装的乖巧，明明心底里想要把他拆吞入腹的野心都暴露得一干二净。
打交道快一年以来，这牛的身边多了一个女鬼。自从这鬼来了以后，牛魔女的操作变得频繁，还让人更加招架不住。
以前是眼巴巴跑上门，任由他扇飞，现在倒是不常露面，只是发一些酸信，写些乱七八糟的爱慕之语。
如今再次相见，她还不提前说一声。对于这种突然造访的行为，铁扇应该反感，但……
也不知道芭蕉洞的主人思考了些什么，乌眠是真的内心上火，眼下这个局面，她怎么做才能保持基本好感？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双双负分，难度疯狂加大。
乌眠本就时刻处于低温的身体，竟是因为如今的局面，变得微微发烫。
“牛大力。”
听到铁扇直呼牛魔女的名字，乌眠差点没反应过来叫的是谁。
反观牛魔女，一副啊~我宝叫我的名字了，他心里有我的舔牛表情。
“郎君有何吩咐？”
“用不着对我谄媚，你想坐下来喝杯茶，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但是有条件是吧，宝，你说吧。这杯茶本王喝定了。”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堆情人。”
“都遣散了！群星怎及皎月！此后本王心里只有你！”
“你敢对着芭蕉扇发誓吗？”
咦？为什么忽然聊到这里了？而且听起来，感觉铁扇对于牛魔女有那么多男宠的事耿耿于怀。
好像不是没机会？
[小眠，你隐了身形，去芭蕉洞里看看。]
“看什么？”
[看牛魔女的金像还在不在。]
一点就通，乌眠拽了拽牛魔女的毛毛领，小声道：“女王，我隐遁去查看一番。”
“军师随意，等等，军师，罗刹要本王发誓，你替本王想几句好听的呗。”
发誓这种情况，当然是说得越严重越好了。可是未来的事情，虽说是同人，但万一真的又走老路，移情了玉面狐狸……
乌眠麻了，不知道要如何耍嘴皮子，有些忐忑地说：“女王，你就发誓，如果有二心，你就给铁扇公子三年抱俩，生他十七八个，让孩子给他犁地干苦活！”
反正也是小小牛，耕地简直和回家一样快活。
至于这个誓言本身，以现在不少人的眼光来看，让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强人狂生孩子，那不是格外歹毒么。
退一万步来讲，也是一个不太恶毒的发誓，毕竟有种调情的意味在里面，可攻可守。
牛魔女：“军师简直聪明绝顶，只要你出马，没有你搞不定的男人！”
乌眠：“……”根本没有感情经历的狗头军师。
果然，这番誓言用牛魔女多情的姿态讲出来，惹得铁扇面色铁青，青里透红，拿出双剑就要比划。
于是两边的老大飞身上前，斗起法来，其余的小弟们助阵吆喝。
趁着没被波及，乌眠隐身飘去洞府内。
找了一圈，她居然在铁扇的房门走廊上，看到了那尊格外显眼的金像。
牛魔女说过，不管她送铁扇什么礼物，都会被对方丢了。可乌眠分明看到这金像留在这，如果没有好感，为什么留下？
系统：[说明是有好感的！]
乌眠：“会不会是镇宅辟邪？”
系统：[往好处想！]
“你让我怎么往好处想，铁扇忽然也变成攻略目标。再想想我前两辈子怎么死的，我简直是无敌倒霉蛋。”
[……]
“喂！反驳一下！你这样沉默不就坐实了吗！”
[往好处想，你变成了救世主，还遇到了系统我。]
“……算了，别安慰了。”
[嘤嘤嘤，你嫌弃我！]
既然金像还在这，赌一把有好感，不然还能怎样！
准备把这个当做好消息告诉给牛魔女，乌眠飘出洞府，然而外面的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铁扇并不是牛魔女的对手，眼看他就要被对方抓破衣衫，情急之下，念动口诀，手中芭蕉扇闪现。
硕大的玲珑宝扇珠光灿灿，单手握住扇柄的男仙并没有直接对着牛魔女扇动，而是换了个方向使劲一挥。
飓风狂扫，牛魔女只是挨到边，都是一连翻了十几个跟斗，被逼退十几丈远才勉强站稳身形。
她发现铁扇这次并非要扇飞她，而只是用扇子警告，想要拉开战线。
“啊————”
只是当狂风撩起的那瞬间，牛魔女听到乌眠的一声惨叫。
女鬼没有显出身形，以隐形的姿态，非常倒霉地被芭蕉扇给波及到了。
鬼倒霉起来了，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乌眠惨叫着化作一颗流星飞入天际，当场昏死过去……
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竟是在仙气弥漫的水中。脚下是盘根错节的莲梗，还有厚厚的湿滑淤泥，看起来是一处养着莲花的水域。
水鬼回到水里，这算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要是扇飞到火山口里，她一定魂飞魄散。
[小眠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个水域？”
[云楼宫莲花苑莲花池。]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哪吒的池塘。]
这一瞬间，乌眠想到了一首歌词：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当初她进入斜月三星洞都会被法术弹出去，在天庭居然畅通无阻地摔进来了。
挥洒脑中不合时宜的词，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此处的水域灵气丰沛，原来是哪吒的泡澡池。
由于莲花池水很有疗愈作用，乌眠干脆先泡着，等牛魔女那边打完了，她再回去，免得又倒霉。
这个时候她有了点闲情逸致，天庭耶，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还能参观一下？毕竟只在电视里见过！
[小眠……]
“对了，系统，这里面的哪吒三太子是个什么形象设定？”
[比较复杂，不像白龙马那么好概括。而且现在是全新版本。]
“……那，上个版本什么形象？”
[强取豪夺小黑屋、霸道野蛮狠狠爱，横批：疯批病娇酸辣藕]
为什么说到这里，你的语气要这么亢奋啊，真的不管以前女主的死活吗！
[上个版本给哪吒的剧情那可刺激了，对了，哪吒也是你的攻略目标哦，上次你在西海龙宫都错过了。]
“……”
[喂！你跑什么！小眠！]
系统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想着她来都来了，就顺便弄一下哪吒的好感。
结果在听到那番话以后，乌眠从莲花池里跳起来就飞。
她连傲娇有点皮的孙悟空都没搞定，更别说疯批病娇了啊！
跑，赶紧跑，这哪里掉的是莲花池，比化粪池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