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华锦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姚枢说,“她是霍真冬的妻子,如果你杀了她,霍真冬那边都无法交差。”
“尽管让他恨我好了。”
“森纱,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既然春寒夜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只凭一通电话,是没办法定春华锦死罪的。不如先把事情放一放,别急着除掉她。”
“师父,我忍不了!一想到佣兵团的下场——对方是直接用炮轰的,佣兵团是被活活闷死在地下的——我心里就平静不下来!这样的苦,我一定要让她尝一尝。”
森纱已经被报仇蒙蔽了理智。
佣兵团的惨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姚枢知道说不动,也就不说了,他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在医院呆多久?”
森纱说:“我看这里的人不怎么欢迎我,大概是怕魔王过来找我的事,我一会儿就走……”
格瑞丝推门进来:“我们怎么不欢迎你了?穆勒扎克已经好些日子没露面了,你在这儿多住点日子,也没关系。”
说完,她还看了看姚枢,生怕森纱说那个不欢迎她的人是自己。
森纱瞧出了她这点小心思,顺坡下驴:“那好吧,我整天住在基地里,也是担惊受怕的。在这里有师父保护我,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这话说的,给姚枢心疼坏了。
森纱在医院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
要是搁在撇清关系之前,她能一整天缠着姚枢,啥也不干。
不过到底是有了隔阂,她这一整天谁也没缠,啥也没干。
格瑞丝已经反省自己过去是不是对森纱太严格了,虽然医院有一些外出清理的任务,她也没有叫森纱去物尽其用。
送这么多药品来,森纱也算仁至义尽,自己要是不知好歹,那也真是让人寒心了。
姚枢全程指挥,教那些新兵蛋子怎样合围,怎样藏匿,怎样打配合。
不过,他认定的徒弟只有森纱一个,所以钢琴线这个绝活,他谁也没有教。
能不能用线和天赋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那块料,再努力练习也没用。
森纱站在楼上,看姚枢站在搭建在医院楼前的了望台上,拉着耳麦指挥,心里酸溜溜的。
回不去了。
与此同时,一架隐形无人机轻巧的飞越医院,仍在第三基地的霍英朗一挺身,放大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
他看到了森纱。
森纱心思不在天上,因此没有注意到无人机,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霍英朗发现了。
霍英朗在她这里吃了瘪,就不打算再亲自出马,他拿起电话,打给春华锦。
这个时候,这女人应该比自己更想要森纱的命。
春华锦一听森纱在基地外,心思立刻就活络了。
她和霍英朗都想让森纱死,而霍英朗给她提供情报,当然是要拿她当枪使的。
那也没有关系。
只要能让森纱再也笑不出来。
春华锦进了书房的秘道,来到秦青面前。
被关了一周,秦青已经接受现实,他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嘴唇干的都开裂出血了。
春华锦站在护栏外,将一个定位器丢进去:“你妻儿的生死,全都掌握在你手上,做还是不做,好好想想吧。”
秦青没有碰定位器:“我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
春华锦说:“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
秦青捡起定位器,春华锦打开门:“去吧,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去把好消息给我带回来。作为交换,我会把他们还给你的。”
“希望你,说话算话。”
秦青握着定位器,一步步走出秘道。
春华锦看着他的背影,大门合上,掩去了她嘴角的一丝冷笑。
方慕辽是个好同志,秦青几乎是一出发,他就给森纱发出了预警:“喂,有人从第三基地出发,朝你所在的位置去了!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森纱正想着该怎么把春华锦引出来,一听这话,愣住了:“是春华锦么?”
方慕辽说:“通关记录显示是个男人,但是拿不到他的面部特征,会不会是霍英朗?总之你小心一点。”
“行,我知道了。”
森纱不敢怠慢,立刻下楼找姚枢。
姚枢一听,问:“会不会是霍英朗?”
“方慕辽也不能确定,总之让自由军把人都叫回来吧,免得一会儿撞上那个人,师父你待会儿也不要露面,那人八成是冲着我来的。”
姚枢皱眉:“不行,你打不过霍英朗的……”
“他也不见得是来打架的,到时候我先上,师父,你见势不妙再出来给我撑腰吧。”
就好像有人踢馆的时候,长辈是不能直接出面的,而是派个小弟出来,小弟搞不定的时候,再派重量级选手。
姚枢只好点头。
毕竟他比在场的人都年长一辈,收拾霍英朗当然不在话下,但那就跟欺负人差不多。
让森纱独自面对、涨涨经验也是好的。
半个小时后,来人果真出现在医院门口。
机车上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和折磨的脸。
森纱没想到是他:“秦师叔?你……你这是回来了?”
秦青看见站在最前面的森纱,直接丢了头盔。
头盔摔到地上,骨碌碌的滚到一边,他身上的气压也从颓势转变成了杀气。
“对不住了,森纱,我这次来,是要取你性命的!”
说着,秦青闪身过来,快得好像一眨眼就到跟前了。
不过,秦青被关了太长时间,体力衰退,虽然在路上补充了营养剂,但身手到底是没办法跟全盛时期相比。
森纱这么长时间在外也不是吃白饭的,身手比起刚进联盟时又精进不少,秦青这一抢攻,她本能的后翻躲闪,没让秦青抓住。
但两人的战力依然悬殊。
要知道,秦青和姚枢是一辈人。
十招过后,森纱被秦青一拳打中胸口,她像颗流星一样砸在地上,从碎石堆里爬出来,她捂着胸口,脸色难看,嘴角涌出一丝血迹。
姚枢看不下去了。
他正要出来,森纱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大喊一声:“师父!我没事!”
姚枢脚步顿住。
森纱擦去嘴角的血迹,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青,拉出手腕上的钢琴线:“秦师叔,既然你动真格的,我也不客气了,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