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能量,只是在姚清的感应中,封印下突然生出一股庞大的吸力,差一点点就把他的心神全部吸进去。
如果那样的话,即便不死,估计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是以他才会那般后怕。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值得用《太微道经》这等绝世道法作为封印?”姚清心有余悸,又有些奇怪,感觉自己身边好像突然间就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时间无法窥破,只能暂时搁在心里,一边修行,一边再慢慢计较。
这一日,姚清正在研读《太微道经》,读到一句:“天地万象,莫不以力使然,然力止分二,曰尽,曰空,引而用之,曰生灭,曰斗转。”
他不由若有所思,看着手中跳动的经文,感受着体内的真气,渐渐陷入了一种顿悟。
姚清发现自己似乎身处孤岛,四周漆黑无比,而体内真气每运转一周,便能生出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每一道波纹,都在漆黑中划起无数涟漪。
渐渐的,涟漪越积越多,越积越广,甚至透出了粼粼波光。
波光荡漾,连成一片,于刹那间放出无量之霞,一道一道,道道生威,顿时撕裂了黑暗。
而此时,姚清好像挣脱了一道桎梏,浑身上下有着说不清的轻松,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片“大海”,广袤无边,没有穷尽,突破时空,无处不在。
大千世界,万事万物,均在其中沉浮。
“天人感应?天地元气?”姚清心中一喜,这是修行或者炼气的一大关隘,若是跨不过,终究也只是强壮一点的凡人,只有跨过了,感应到那无边无际的天地元气,才算是踏入非凡。
“按照经书上所言,炼气有三步,第一步聚气,只是简单凝练体内真气,需要天人感应才能进入非凡;第二步合气,得通过天人合一才能达到;第三步化气,是要天人相化才可。”
到了第三步,才算是顶尖的炼气高手,至于眼下的自己,还差得远,姚清暗暗忖度。
同一时间,他体内的真气也随之生出了变化,似乎跟天地元气多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联系。
姚清想着刚刚看到经文中的那句话,看向窗户外凉亭下的一个茶杯,伸出右手微微一张,石桌上的茶杯顿时嗡嗡直颤,突然嗖的一声飞向自己。
“所以这是陷空之力。”他右手稍稍转动,猛然用力,那飞来的茶杯突然诡异一转,轻哧一声没入墙壁之中。
“这是斗转之力和无尽之力。”姚清点点头,右手一握,那墙壁种的茶杯顿时悄无声息化成了碎屑,“这是生灭之力。”
“无尽、陷空、生灭、斗转,《太微道经》延伸出来的四大奇力,可作为护道之法。”
姚清感受着那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突然有些疑惑,天地元气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与宏观世界、微观物质之间的联系又是怎样的?真气为何可以借此干涉现实?
隐隐约约,好像这就是世界的密码,只要窥破了这一点,自己肯定回地球有望。
“太心急了!”姚清揉了揉眉头,怎么可能自己短短十几日的修行就能直接接触到世界的本质?如果真是那样,才是见鬼了。
“闭门造车还是不行,有机会要行走天下,见识九大宗门的绝学,才能取长补短,尽快达到至高境界,也好着手研究回去的路,眼下真不够格,不能太急。”
姚清伸个懒腰,感觉十几天未出门,都快出毛了。
“阿兄阿兄,父王找你呢。”姚禹的小脑袋突然从门缝露出。
“咦,我最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没出去惹事啊。”姚清有点奇怪。
“阿兄你越来越无趣了,害得我也只能天天在家读书。”姚禹撇撇嘴道。
“那是应有之义!”姚清走过去直接给了他一记爆栗。
“阿兄欺负人。”姚禹扁了扁嘴,很是委屈。
“哈哈,快走吧,阿兄今天就带你出去玩。”姚清大笑,拉着他向前厅走去。
对于要不要教弟弟或者父母修行,姚清在回来的第一天就详细考虑过了,感觉还是要缓一缓,不说父母的观念和思想,最主要的还是帝都并不安全,一旦稍有差池,可能就是全族覆灭的下场。
他不相信朝廷或者皇帝在遭受那等耻辱后,手中会没有底牌,他也不认为刚踏进修行的自己就能与朝廷直接对抗。
所以还是要缓一缓,等自己有足够力量了,再作打算。
来到前厅,姚清先就吃了一惊,但见荣王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暗沉,那种憔悴之色几乎都要溢出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父王,你该不会是一连好几天都在明月阁过夜吧,要注意身子啊。”姚清忍不住说道。
“混账,说得什么狗屁话。”荣王喝道。
姚清毫无反应,倒是姚禹被吓得直缩脖子,恨不得钻到阿兄身后。
“禹儿出去吧,我跟你阿兄有事要说。”荣王转而对姚禹道。
“不,我也要听!”姚禹小声嘀咕道。
“出去!”荣王脸色一沉道。
“好吧。”姚禹不敢再顶嘴,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甚至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荣王这才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父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姚清在心中仔细过滤了一下王府可能存在的敌人,又感觉没有什么头绪。
想要开启“因果视界”,顺着因果丝线去追溯原因,也暂时没机会。
“最近可曾见过大司成?”荣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不曾,孩儿一直在家读书,有些日子没去大司成那里了。”这已经是荣王第二次问起大司成了,姚清暗暗存心,不断推测着个中原因。
照理说,荣王跟大司成的关系其实并不密切,两人在政见上多有不同,即便有什么事需要商量,也找不到大司成身上才对。
所以,为什么要几次提起大司成?难道跟大司成迁为大司礼有关?
“父王,还请告诉孩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做什么?”姚清直视荣王的双眼,单刀直入道。
既然把自己单独留下,就不应该再有任何隐瞒了。
“要变天了!”荣王咬咬牙,开口说道。
这句话好似带着无尽的压力,说之前感觉极其费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说出口后,反而像是彻底放下了一般,荣王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