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姚清忍不住出声道。
“可惜最后依然功亏一篑了。”老者叹道。
“总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姚清安慰道。
“但愿吧！”老者看向姚清的目光渐渐亮起光芒。
“如此说来，神宗当年入世，原本就是一种必然？”姚清被对方看得有些压力，急忙又问。
“这样说也没错，但出发点却不同，我们自然不是要掌控世俗，而是想要带动更多人进行修行，这是大衍神宗的立宗之本。”老者说着这一点，似乎精气神跟之前都有了一丝不同。
“所以我们才会暗中与虞朝联合起来，一边扩大道场，一边在虞朝的支持下全力壮大己身，为将来做打算！”老者又道。
“难道神宗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姚清听了，有些不可置信道。
这得多么坚定的决心、多么强大的执行力，才能数百年如一日地去为了一个目标去努力。
“自然不是！”老者苦笑道，“刚开始也不过趁着五大宗门清除天下散修的机会慢慢发展而已！”
“五大宗门为何要清除天下散修？”姚清趁机问道，当初他跟菊东篱谈起这些事，均有些不解，总感觉这个世界或者说那些宗门对散修太过苛刻、敌意太盛。
明明散修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存在才对，为何偏偏要针对散修？
“此事除了背后那人外，应该无人得知！”老者摇摇头道，“有可能是某种不能言说的提防吧！”
“提防？如果五大宗门是一体，他们不应该更加提防上古四宗吗？”姚清忍不住讥笑道，“听前辈的意思，五大宗门背后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就有点骇人听闻了，五大宗门本就是庞然大物，皆有元神高手，背后竟然还有不知名的存在？
姚清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以前觉得有姚瑶的存在，现在又有无生真人留给自己的道胎，不说其他，自保应该绰绰有余。
但此时看来，依然差得远，依然需要低调。
“何止他们，包括大衍神宗，都是那人的手笔！”老者苦笑道。
“那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姚清还是问了出来，之前两人提及，他都忍住了没问，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此时的自己并不能承受一些事情的真相，不过最终依然没有忍住。
“不可说，也不能说，除非你已经有元神之境！”果然，老者摇摇头，并没有多说。
“上古四宗总不可能也是这种存在吧？”姚清倒也没有失望，转而问道。
“那倒不是，上古四宗传承古老，据我推测，那人可能就是因为忌惮上古四宗，才传下五大宗门的传承。”老者叹息道。
当年他们全力壮大神宗的力量，何尝又不是想成为上古四宗那样的存在。
姚清听了才稍稍舒口气，否则这个世界也太让人绝望了些，虽然上古四宗就未必见得有多好，但也好过所有宗门都受一人控制。
“如此情形下，即便神宗当年洞悉了背后某种算计又怎样？五大宗门真就不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还不照样苟着？”老者叹道。
“后面的转机是什么？”姚清问道，按理说大衍神宗大概率只会成为五大宗门那样的存在，他们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去反抗？
“自然是《太微道经》。”老者缓缓道，“当年我们越是修行此经，越是发现其博大精深，似乎包含了世间一切法，虽然因为某种因素无法由此而至最高境界，但却可以延伸出直指最高境界的法，这便是《天枢至法》。”
“《天枢至法》脱胎于《太微道经》，也更适合于大多数人，修行门槛比《太微道经》更低。”姚清接口道。
别看《天枢至法》七部道法普通人修行起来千难万难，但一来是没有来得及梳理完善，二来除了“极道生死功”和“紫微天衍数”，根本就没有人完全走通，只能是一种概念上的道法。
饶是如此，也已经比《太微道经》降低了数个门槛，《太微道经》是入门稍易，但要想往深处走，却是千难万难。
即便是姚清，若非有“因果视界”，大概率此时依然在“合气”之境徘徊。
“不错，即便是我，还有丘长老，也是在推演《天枢至法》中才突破至元神，单凭自身对《太微道经》的修行，却是力有不逮。”
“借此突破至元神？”这是姚清没有想到的。
“是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老者笑了笑，“当年我们发现这方面的可能后便决定奋力一搏，胜了便成为上古四宗般的存在，不惧任何人，脱开一切算计，然后布法天下，让无数凡人成为修士，败了自然一切都不提。”
“诸位前辈高义，姚清心向往之，恨不能早生数百年！”姚清拱手道，这种为了同一个理想而奋斗的过程，总会让人热血沸腾。
“可惜最终还是败了！”老者摆摆手，“当时我们自认为力量不足，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计划，便想与虞朝联合，以世俗的力量推动一切。”
“背后那人就没有警惕这一切？”姚清奇道。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算计，那人并不知晓我们已经洞悉他想要借神宗掌控世俗的心思，自然不会干涉。”老者笑道。
姚清点点头，是这个理。
“直到时间慢慢过去，《天枢至法》渐渐成型，我们也一步步从根源上壮大虞朝自身的力量，以应对将来的变故，那人才发现不对，因此才有了三十年前那一战。”老者吐了一口气，说道。
“神宗当年为何不等到进一步完善《天枢至法》，让更多人修行此法，然后再应对这一切呢？”姚清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老者苦笑，“你也太小看元神高手了，甚至当年若非上古四宗的某种牵制，我们或许根本就等不到《天枢至法》成型。”
姚清亦跟着苦笑，是自己天真了，什么样的计划在实施中会没有意外？指望敌人犯瞌睡打盹终究是不现实的，最关键最本质的还是自身要强大，否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