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化功续命
即便是拥有上帝视角的穿越者,也不可能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
丁春秋就吃了没经验的亏,被他冒然引动的太阴月华入体之后,他又一次品尝到了前世星宿老怪被生死符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感受。
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屋龄超过60年的农家小宅院里,突然开进来了一辆千万级别的兰博基尼,而且还是时速超两百公里,刹车坏掉的顶级超跑。
小庙难容大佛,这就是丁春秋此刻的真实写照。他的身体随时都可能爆成肉末,而他也终于明白无崖子手上的北冥神功版本,为何是删减修改过的。
不是因为师祖逍遥子藏私,而是无崖子根本就没有修炼正版北冥神功的资格。
丁春秋其实已经猜对了大半......完全版的北冥神功,那是踏入修真门槛的通天之法,逍遥子所收的三个徒儿却是全都达不到修炼此神功的最低要求。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主要是当今天地灵气逐渐枯竭,天材地宝也越来越少,近乎绝迹。若是没有洗精伐髓,令人脱胎换骨的仙草灵药辅助,以凡人之躯,肉体凡胎根本没可能承受日精月华的冲刷洗礼。
也正因如此,逍遥子才会将本属于“仙法”的北冥神功大幅删减修改,将本能够吞食天地灵气的修真之法,变成只能掠夺他人内力的凡俗武学。
没成想遇到丁春秋这个穿越者,硬生生用自创的吸星大法,补全了这套神功,结果弄巧反拙,反害了自己。
好奇心会害死猫,问题是丁春秋可不想死。他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别说是李秋水不在这里,就算在这,恐怕也是一筹莫展,想来想去,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丁春秋强忍身上痛苦,绞尽脑汁回忆各种影视动漫与小说中,和自己当前情况相类似的情节,然而急迫之下又怎想的起来。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上辈子他修习吸星大法后,体内积蓄的太多异种真气暴走做乱,和现在的情况有些许相像。
那该死的精气,就像是意外闯入贫民窟做客的豪门大小姐一样,开始肆无忌惮的发着小姐脾气,偏偏想赶走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就赖在那里不走,还疯狂地摔砸东西。
“该死的,这股精气,既然留不下,赶不走,要是能把它‘化掉’也是好的。”
“等等!化掉!?”
“对啊!我可以把它化掉啊!上一世之所以创出化功大法,最初不就是为了解决自己体内的异种真气吗?”
此时此刻,丁春秋随时都会自爆而亡,哪里还有仔细斟酌的时间。
想到就做,他拼尽全力,强忍着动动手指都犹如千刀万剐般地痛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出来,拔掉瓶塞,想也不想就一口闷掉里面的液体。
辛辣腥苦,难以形容的味道在舌尖爆开,一股热流顺着嗓子眼直冲入喉,紧接着就是一股火辣刺激的感觉。
这小瓶承装的,是丁春秋这些时日来苦心收集到的蛇毒,也是那几只闪电貂儿的饲料。
无量山中的毒物品质极佳,毒性超强,这一瓶蛇毒又经过丁春秋的秘法炮制,多种毒蛇的毒液混合在一起,非但没有中和变质,反而如蛊毒一般产生了奇妙的反应,生成的毒质远比无量山中的任何一种毒蛇毒性都要强出数倍。
按理说,别说是这么一口闷掉一大瓶了,就是舌尖轻轻地舔上一星半点,一个大活人也走不出三五步去。
丁春秋当然不是痛苦难耐,想要自杀。毒素,是施展化功大法的必备条件。
化功大法,作为上一世星宿老怪最得意的一套毒功,当然不是“吸不了他人内力”的山寨北冥神功这样简单,它的本质,是一门最上乘地内毒功法。
说简单一点,就是将各种毒物的毒质吸收入体,然后和自身内力相结合,彻底融入内力之中,使无形的内力也沾染毒性的功法。
正传中,星宿老怪的徒弟阿紫就曾经偷学过一点吸星大法的皮毛,然后又阴差阳错地意外传给了铁头人游坦之,最后结合昆仑冰蚕与易筋经,成就了完美毒功【冰蚕寒功】。
这一世的丁春秋还未出山,手上一没有昆仑冰蚕,二没有易筋经秘笈,本着力求完美的原则,他并没有冒然开启内毒功法的修习,然而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蛇毒一入体,他立即开始运转化工大法。将可以杀死成千上万人的毒质强行融入到自身内力之中。
在化功大法的作用下,丁春秋的内力顿时沾染上剧毒,然后在丁春秋的刻意指引下,剧毒内力冲向体内那一束太阴月华。
这就好像给翻身起义的奴隶分发武器,然后让他们向正规军发起决死冲锋一样。带着腐蚀性的剧毒内力果然能够勉强抗衡那丝月华,虽不能像化掉普通真气一样,将其彻底消灭,但也能让这丝月华老实一点,不再肆无忌惮地摧毁丁春秋的肉身。
眼见这方法有效,丁春秋心一横,又从怀中取出了三个小瓶,分别是为其他几只闪电貂儿准备的“蝎毒”、“蜈蚣毒”、“蜘蛛度”。
丁春秋看也不看,三瓶精炼毒液接连下肚,他强忍着内脏被烧灼腐蚀的痛苦,运起浑身内力,疯狂向那丝月华发起攻击,这样足足强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那丝月华赶入顶门泥丸宫之中。
至此,那身体随时爆碎的危机终于暂时解除,然而丁春秋付出的代价也惨痛的无以复加。
他的内脏及经脉被破坏的七七八八,体内几乎变成了浆湖,内力更是十不存一,之后别说修炼武功,称雄江湖了,就是能像个普通人,不,像个病夫那样,能苟延残喘地活上几年,就已经是天大的奢求了。
穿越后大干一番的野心还未开始就宣告破灭,丁春秋想要发出一两声苦笑,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是精疲力竭,别说手指,就连上下嘴皮子都合不到一起。
不知是否是祸不单行,就在这时,一声“江昂”巨吼,突然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