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我家官人近日肝气郁结,有什么可用的药膳没有?”
刚从慕容绯手下出师不久的小二热情答道:“哎您可别说,还真有。咱楼里的佛手酒,是扬州运来的金佛手酿制的,处理气滞血瘀等症状可有奇效!”
“那便来两瓶,让我捎回家试试吧。”
“得嘞!”
那日的试吃活动成效显著,赏光前来的客人愈加车马盈门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药膳味道不错,可渐渐地,吃的人多了,就有人发现药膳果真能养身治病。
自然有别家酒楼的人,也乔装打扮想来偷师,可一批药膳买回去之后,那些厨子对着几样药材捣鼓了许久,也没能还原慕容绯原本制成的菜品,甚至连味道也相去甚远。大量名贵药材的购入反倒让酒楼亏损更严重了。
宜春楼的人也来了,少东家亲自坐镇,想要不惜一切代价从酒楼厨子里把配方买下来。却不想,厨子们一个个嘴巴闭得死紧,半点风声都没露,几日下来只得悻悻作罢,无功而返。
一时,慕容酒楼之名在坊间茶肆也传得到处都是。
酒楼里又新招了许多小二,添了不少新的桌椅筷子,几个酒楼帮工的也忙得不可开交。
正厅里,食客的推杯换盏之声响成一片,日夜不绝。
食用药膳与减肥餐一时竟在民间掀起了一股声势浩大的热潮。
后厨的人震惊不已,没想到这草药做成的饭菜,竟真的有能卖出去,还有这么大的成效!仍有不服气的人,坚持药膳不伦不类,吃久了必定会吃坏身子。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等着看好戏的观望了许久,也没等来半点药膳伤身、前来讨要说法的消息。
认可新菜式的人越来越多,质疑的人渐渐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被冠上了顽固守旧的帽子。
那些人颜面尽失,想反悔也拉不下脸来,只得悄悄地闭上嘴巴,默不作声地隐去了。
慕容雪在账房审查着这些日子的账目流水,回想起当初酒楼一日日冷清下去时家里的苦闷,对慕容绯更添了一份感激。
“若没有绯儿,酒楼走不到如今这般模样。”
……
药膳和减肥餐的鬻售量节节上升,慕容绯便乘着这股东风,又推出了面向贵妇小姐的美容餐。
一传十,十传百,可嫩肤养颜的美容餐竟是连远在平遥晋中的妇孺人家也知道了。
阿胶核桃糕,银耳糖梨水,银杏双冬北极虾,薏仁柠檬蜂蜜膏。
一道道菜品从酒楼一路传唱出来,悠悠扬扬地传到了大街小巷,传入了胡同深处。
是谁发明了这些菜品?
众人面面相觑。
那位当初被辞退的掌勺大厨如今已成了一名卖鱼的贩夫。他听着眼前几个来买鱼的妇人,挤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一刀剖开鱼腹,熟练地掏出里面的脏器。
“她呀,”贩夫头也不抬,“只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罢了。”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见过人家?”
贩夫咧了咧嘴,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自然见过,许多人都见过。就是那个一直戴着面纱的丫头嘛。”
是那位在酒楼门口推荐试吃的姑娘?
衣着简朴,声音却清脆软和,面纱没遮盖住的眼睛清澈透亮,熠熠地闪着光辉。如同晨间还带着露水的深林里,懵懂走出,还不住晃着耳朵的小鹿。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那位姑娘才干过人,必定也是仙人之姿。
慕容绯面纱之下的模样,在一个又一个画师笔下勾勒出来,各有出入,却有一个共同特点——美。
这位神秘的姑娘一时声名远扬,风头正盛。
摄政王府。
侍卫带路,安茹月低眉顺眼地跟着薛如眉走进了禹盛霆的书房。
安茹月悄悄抬眼,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君,英俊冷肃的模样惹得她脸颊绯红、心跳不已,眉眼间也似沾染了明媚春光。
“拜见摄政王殿下。”薛如眉看着禹盛霆如凝了霜一般的脸庞,额头直冒冷汗。
她不敢靠近,低着脑袋弱声弱气的模样,倒像是进来请安的仆从。
“何事?”禹盛霆不欲多言,话语中满是冷漠。
“这……”薛如眉心头一横,说道,“您和月丫头的婚事虽然已经定下了,可这具体的婚期却还一直不明朗啊。”
她耐不住安茹月的一次次央求,也生怕时间长了,哪天就传来消息说摄政王要退婚。枯坐数日,仍是束手无策,只好带着安茹月前来询问,以免夜长梦多。
要知道,能得来摄政王殿下亲自求娶,可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事。
可他若是哪天反悔,默不作声地把婚退了,他们相府也是没处说理的。
闻言,禹盛霆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祁家突如其来的刺杀还未解决,如今又来一个什么婚期。
“不急,月儿本王定会娶的,只是具体婚期还需过几日才能决定。”禹盛霆尽量放缓了语气。
他看着安茹月故作娇羞的思春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厌烦。
与其和这样一个姑娘成婚,还不如找那个整日在外边抛头露面……
该死,自己是疯了么,怎么会平白无故想起慕容绯那个水性杨花的蠢女人!
话虽如此,禹盛霆脑海里还是止不住回想起那日酒楼外那人带着面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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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面纱之下,让人见了便难以忘却的绝美脸庞。那日在山洞中的如果是慕容绯就好了。
思及此,禹盛霆眉毛瞬间拧得死紧。
薛如眉未得准信,还想再说些什么,禹盛霆就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些敷衍:“本王还有事要办,成婚一事就先搁置一段时日吧。”
安茹月脸色一白。
薛如眉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摄政王殿下了。”
不同于薛如眉二人的愁云惨淡,此时此刻,慕容绯看着酒楼中食客不断的模样,心情正舒畅不已。
“绯儿,这是给你的。”慕容雪掏出几张银票。
慕容绯接过,数了一下。
“一千二百两银子。姐姐,你是把这几日大半的收入都给了我吧?”
慕容雪笑了笑:“可别拒绝,酒楼里能有今日这般红火,可以说全是你的功劳了。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收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