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生转头看向赵有海和何娟,说道:“阿爹请你们现在去办事处,有些工作要交代给你们。”
赵有海和何娟站起身,“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浩然,欣怡,童童,咱们改天再聚。”
顾汐童要起身相送,被何娟按坐在椅子上,“你坐着别动,我改天再来找你说话。”
卓景生与赵有海夫妻离开后,施家兄弟稍坐片刻,纷纷告辞。
施三哥离开时,拍了拍卓景然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回去吧,物流公司和玻璃厂,我会盯着。”
卓景然感激地点点头,说道:“谢谢你!”
施家兄弟走后,卓景然转头望向卓景叶、大妞和二妞,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要不要一起回去?”
卓景叶摇了摇头,解释说:“乐乐还太小,带他出门太辛苦,所以,我不想回去。”
卓景叶不愿回去的真正原因,并非只是因为乐乐年幼,更重要的是,她对卢莲花心怀怨恨。
当年,大嫂和二嫂将她嫁去马庄时,卢莲花曾多次帮着李秀玉和钱美娟说话,这让卓景叶一直耿耿于怀。
卓景然点点头,表示理解,将目光投向大妞和二妞,问道:“你们两个呢?还有全柏和全楠,他们要回去吗?”
大妞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回,四叔回去了,我来这里陪四婶。全柏今天下午考完,四叔带全柏和全楠一起回去吧。”
二妞接着说道:“莲花婶子常说,女孩子没什么用,我就不回去了。”
卓景然知道她俩厌恶卢莲花,便不再强求,叮嘱道:“行,那我带全柏和全楠回去。我不在家的时候,大妞帮忙照顾你四婶。”
第二天,卓景然带着全柏、全楠和卓景松一同踏上了返回宁县的火车。
卓景然离开后,顾汐童依然去办公室上班,大妞形影不离的跟着,顾汐童看文件,她则在边上画设计图。
两天后,严兴业考完最后一科,回到家,进院看见卓景叶在洗衣服,没有看到果果,开口问道:“果果呢?去四哥家了?”
卓景叶低头洗衣裳,像是没听到严兴业说的话。
严兴业抬步往里走,一直走到屋檐下,往屋里看一眼,依然没有看到果果,转头看着院子里的卓景叶问道,“景叶,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卓景叶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冷冽的眸子看向严兴业,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你是在跟我说话?真是稀奇!没想到呀,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严兴业被卓景叶的话怼得无言以对,他自知理亏,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卓景叶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才嗫嚅着开口:“我那不是要应付考试嘛,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累了。”
卓景叶对严兴业的道歉并不在意,她低下头去,继续专心地搓洗衣裳,就像严兴业根本不存在一样。
严兴业见状,知道卓景叶不愿与他多说,只好悻悻地转身走进屋内。
严兴业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转身进到厨房。
在厨房里转一圈,发现除了几个鸡蛋和米、面外,家里没有别的菜。
严兴业从厨房出来,走到院子里,对着正在洗衣服的卓景叶说道:“厨房里没有菜,晚饭吃鸡蛋饼,怎么样?”
卓景叶头也不抬地继续洗着手中的衣服,语气冷淡地回答道:“你不用管我,我有吃饭的地方。”
听到卓景叶的话后,严兴业不再提做饭的事情,他走到卓景叶身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卓景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严兴业,眼神冷漠,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洗衣,声音平淡地说道:“没有,谢谢。”
严兴业感受到了卓景叶的疏离,但还是默默地走到晾衣架旁,开始帮她晾晒已经洗完的衣物。
卓景叶见他过来帮忙,索性将盆里的衣服全部丢给了他,站起身来,进了屋里。
严兴业望着卓景叶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失落来。
卓景叶轻轻地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乐乐已经醒来,边吃手,边蹲着小腿,兴致勃勃地自己玩耍着。
卓景叶有些烦躁的心被眼前可爱的画面温暖到了,所有的坏心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卓景叶走上前,笑着问道:“乐宝醒了呀?小手好吃吗?是不是很好吃呀?”
乐乐听到妈妈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当他看到卓景叶的那一刻,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
卓景叶看着充满活力的儿子,心中满是欣慰。
她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去,温柔地与乐乐互动。
严兴业将衣服晾好,接着用盆里的水来拖地。
当他提着拖把来到卧室门口时,正好看到温情的一幕,不禁有些失神地看了起来。
卓景叶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看着自己,扭头看过去,与严兴业四目相对,脸上的笑容僵住。
卓景叶瞥了严兴业一眼,迅速转过头去。
严兴业也回过神来,低头开始拖地。
卓景叶起身,抱着乐乐出门,去四哥家吃饭。
严兴业拖完地,也来到隔壁。顾汐童看到他时,还有些吃惊,客气地问道:“兴业考完了?”
严兴业点点头,“是,考完了。”
顾汐童微微点头,便不再多问。
严兴业有些尴尬,环顾一下,没有看到儿子,正想开口问果果是不是在浩然家陪小雅玩时,就看到吕浩然抱着女儿进来。
“兴业考完了?”吕浩然笑着问道。
严兴业点了点头,说道:“是,已经考完了。”
严兴业没有见到果果,明智地选择不再追问。
他心里清楚,儿子不在家,也不在这里,那他一定是去了富春路。
想到这里,严兴业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继续追问,否则,尴尬的只会是自己。
严兴业与吕浩然闲聊时,才知道卓景然回宁县去奔丧了。
这个消息让严兴业感到意外,同时让他意识到,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天里,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而这些事,景叶似乎不打算告诉他,这个认知让严兴业心里有些不安,甚至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