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报公安!先生,夫人,我求求你们,不要报公安好不好?”
方琴从隔壁过来,进门就听到女儿喊冤枉。
不管女儿是不是真冤枉,当务之急,是先求主家不要报公安。
施三哥绕开方琴,继续往外院走。
方琴挡不住施三哥,急步走到门口,扑通一声跪下去,
哭着说道:“先生,夫人,求你们,不要报公安好不好?报了公安,英丫头这一辈子就毁了。”
“妈,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拿玉镯。”孔怀英见母亲来了,哭着朝母亲说道。
赵巧妹扬着手里玉镯,愤然道:“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狡辩!不知悔改的东西!”
钱婶接着问道:“不是偷东西,你到先生夫人的房间里来做什么?”
“就是先生让我来房间里等他的。”孔怀英继续咬定之前的说辞。
吴姨摇头道:“你这丫头,是失心疯,得妄想症了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给先生泼脏水。”
“不用跟她废话,等公安来了,将人带走。”顾汐童冷冷地说道。
这边动静闹得大,惊动了隔壁的人。
施欣怡知道原委后,气得想揍人,被吕浩然拉住。
辖区派出所在学府一路,报了警后,警察来得很快。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将孔怀英带走,卓景然和顾汐童跟着去派出所做笔录。
临走时,顾汐童让钱婶把方琴的工资结了,将其解雇。
另一边,杨定本坐在钱青山对面,从包里取出坤洋轮胎厂的资料,笑着递过去:“钱特助,这是我们厂的资料。”
钱青山伸手接过杨定本手里资料,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道:“杨厂长是怎么找到我们公司来的?”
杨定本手挠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我是从晟华装备厂找过来的。
我从报纸上看到晟华装备厂的地址,连着几天去厂里,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只是我连去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厂长。
厂里一位大叔见我天天去,告诉我晟华是景禧的分公司。
所以,我就自己找过来了。钱特助,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厂看看,
我们厂离这里不远,我保证,我们的轮胎质量过硬,价格公道。”
杨定本说话时,钱青山一直看着他,见他不像说假话,心里的警惕放松下来。
“钱特助,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金枝站在接待室门口提醒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钱青山说完,转头看向杨定本,“杨厂长,资料留下,我会细看。如果有需要,我会跟你联系。”
杨定本站起来,赔着笑连说好,“那我等钱特助的好消息。”
钱青山对金枝说道:“金秘书,送客。”
金枝上前,朝杨定本说道:“杨厂长请!”
杨定本走出了景禧公司,心中思绪万千。想到仓库里积压的货,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杨定本想去拜访下一位客户,打开包没有找到笔记本,才想起早上出门时忘了将笔记本放包里了。
杨定本决定先回厂里拿笔记本。
当他踏进办公室,就看见父亲正一脸讨好地陪着魏宝风。
杨定本的心不由得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尽管内心忐忑不安,杨定本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礼貌地向魏宝风打招呼:“魏叔好!”
听到声音,魏宝风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杨定本身上,定定地打量杨定本一会,
才转头对杨培贤说道:“大兄弟,你陪我这么久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我有点事儿要和定本单独聊聊。”
杨培贤一听这话,连忙点头,赔着笑脸说道:“好好好,那魏大哥您和定本慢慢聊,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就行。”
说完,杨培贤还不忘给儿子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嘱咐道:“多说些好话,千万别犯牛脾气,知道吗?”
“知道!”杨定本轻声应下,看着魏宝风问道:“魏叔什么时候到的?”
魏宝风抬手看看时间,“我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
杨定本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魏叔今天会过来,一早就去市里跑业务……”
不等杨定本说完,魏宝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跑业务,跑业务,天天跑业务。
厂子开多久了?你开张了吗?杨定本,我告诉你,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当初我投资时,你承诺半年的时间,厂里返回三分之一的款项。
十万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三万三千元,现在都过去大半年了,承诺的款项为何迟迟不返给我。”
杨定本垂下头,“对不起,我的预估与现实有偏差,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一句你没想到,就想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我跟你说,没门。”魏宝风沉着脸,厉声呵责道。
杨定本忍气吞声的劝道,“魏叔先消消气,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魏宝风拍着桌子问道:“你告诉我,你想的是什么办法?有意向的客户有几个?
明天能卖出去几个轮胎?资金什么时候能回拢?我投进去的钱,什么时候能返给我?”
杨定本沉默不语。
魏宝风气哼哼地瞪着杨定本,半晌,沉声说道:“我再给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你如果不能将钱返给我,你这个厂就不用开了。”
说完,魏宝风起身往外走。
三天的时间,厂里的轮胎哪里卖得出去?轮胎卖不出去,他去哪里筹钱来给他?
杨定本赶紧追出去,“魏叔,三天的时间太紧了,您能不能多宽限些日子。我保证,货卖出去了,第一时间把钱返给你。”
魏宝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这三天时间,还是看在老姚的面子上。
三天的时间,三万三千块,一分不少的给我送上门来,否则,我会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杨父从隔壁房间出来,愁容满面的说道:“三万三,咱们上哪里去筹?”
杨定本愧疚地看着父亲,家里为了支持他办厂,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已经入冬了,家里过冬的煤都买不起。
“爸,容我再想想,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杨定本心里无比着急,嘴上还安慰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