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诚明白母亲的委屈和担忧,转头看向父亲,叫道:“爸!”
张志坚将头从厨房里探出来,“爸,我要跟大哥去京北。”
张父叹口气,点头道:“好,听诚哥儿的安排,去京北。我一会去找老段,把坚哥儿的工作买了。”
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张志诚心里松了口气,吃过饭,提着母亲备上的礼物出门。
另一边,二妞从宁县火车站出来,坐上了回和平生产队的班车。
得益于和平集团的发展,几年前,县运输大队特别开通了从县城到和平生产大队的班车。
二妞回到生产队,卓宏光还没有下葬,按照当地的习俗,家里有横死之人,需要请道士先生到家里做几日的道场进行超度。
在人没下葬之前, 生产队的人都会自发地过来帮着守灵。
人们看到二妞回来,以为她是专程赶回来送别卓宏光的,纷纷夸赞她懂事孝顺。
刘清见到二妞,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二妞回来了啊!大妞呢?怎么没看见大妞呀?”
二妞扫了一眼不怀好意、故意挑起事的刘清,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姐姐她们学校考试安排得比较晚,现在还没考完试,所以无法回来。”
刘清扯了下嘴角,干笑一下,“要说谁的命好,咱们生产队,还得数大妞二妞姐弟几个……”
二妞知道刘清后面要说什么,笑着打断她的话,“是,婶子说得没错。姐姐也常跟我这么说,
我们姐弟几个,明明摊上不把我们当人看的爹娘,却好命的遇到有本事,愿意帮我们的四叔四婶,让有些人羡慕得眼睛都酸了。”
刘清被二妞的话噎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原本想借此话题,说几句风凉话,但没想到二妞直接堵了回来。
柳翠花看眼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刘清,笑着拍了拍二妞的手,眼中满是宠爱和欣慰。
“你这丫头,如今变得牙尖嘴利了。还没有吃饭吧?快去那边坐下,宴席马上就要开始啦。”
说完,便轻轻推着二妞往卓全柏、卓全楠所在的那桌走去。
兄弟俩见到二妞走过来,皆是一惊。
待二妞坐下后,卓全柏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二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会儿,你不应该在志诚哥家吗?出什么事了?”
卓全柏的眼神里透露出担忧和紧张。
二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家了,所以就回来看看。你们不用担心我。”
卓全柏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此时饭菜已经上桌了。
二妞端起饭碗说道:“先吃饭。有事晚些再说。”
卓全柏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端起碗开始吃饭。
吃完饭后,二妞没有久留,稍坐片刻就回小院了。
没过多久,卓景然、卓全柏和卓全楠三人一同回到家中。
看到他们回来,二妞起身迎过去:“四叔!”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中也泛起了一层湿润的潮气。
听到张家人要给张志诚安排相亲时,她觉得意外,恼怒,但她没有哭泣;
她独自离开张家时,虽然心情沉重,但仍然保持着坚强的外表,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然而,当她见到四叔时,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和委屈终于无法抑制,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卓景然看着眼前满脸委屈的侄女,心里很不好受,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卓景然转身走到柜子前,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给,擦擦!”
"谢谢四叔。"二妞伸手接过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
卓全柏静静地看着二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手不自觉的攥紧、
看到二姐哭,卓全楠心里同样难受,转身走进厨房,准备烧水泡茶……
卓景然等二妞平静下来,见她不再哭泣,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四叔讲讲。”
二妞沉默片刻,将自已去张家的事情全盘托出。
卓全楠端着茶出来,气得将茶茶重重地放到桌上,愤愤然道:“张家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志诚哥要带你回家,竟然还给张志诚安排相亲!他们到底把我们家当什么了?”
他越想越气,拳头紧紧攥起,恨不得立刻冲到张家理论一番。
卓景然看眼卓全楠,卓会楠对上四叔的目光,乖乖地坐到边上 。
卓景然眼神微凝,看向坐在对面的二妞,“你刚才说,志诚的二叔是省|委办公室主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二妞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回来的路上,志诚跟我说起家里的情况时,顺口提了这么一句,并没有细说。”
卓景然轻轻皱起眉头,低声呢喃道:“青阳张家……”
卓景然若有所思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变得深沉而遥远。。
卓全柏听了卓景然的话,抬头看过去,问道:“四叔,青阳张家很有名?”
卓景然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平淡如水,“是的,青阳张家是个庞大且有声望的家族。族中的子弟,人才济济,出类拔萃者众多,成就斐然。”
卓全柏面露忧色,担忧地看了二姐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卓景然身上,“这么说来,张家有意为志诚哥寻一门当户对的亲事?”
卓景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深知,这就是现实世界的残酷之处。门当户对,才能保证家族的利益和声誉。
卓景然的心里不好受,伸手拍了拍卓全柏的肩膀,“或许吧!全柏,全楠,记住,身为男儿,我们必须自强不息,不断提升自已的实力和地位。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掌控自已的命运,才能守护自已想要守护的人。”
卓景然这番话,不仅是对卓全柏和卓全楠说的,更是对自已的一种提醒。
卓全柏和卓全楠听后,垂首应下,“是,多谢四叔的教导,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