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雨彤的目光对上卓景然那双深邃如海洋的眼睛时,她好像听到自已心跳加速的声音,
那一刻,她明白什么是一眼万年,什么是沉默中的深情,什么是无法言喻的心动。
自那时起,无论身处何地,只要有他身影出现之处,她的视线便会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的目光总会停留在他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她默默关注他,小心翼翼地探寻关于卓景然的点点滴滴。
可惜,卓景然不住校,这让关雨彤失去了许多与他接触的机会。
每天,卓景然总是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下课铃一响,他又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离去,不给她靠近他的机会。
不仅如此,卓景然不参加学校任何的社团活动。除了正常的课程外,他甚至不参加学校组织的一切课外活动。
可就是这样,卓景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气息,他越是这样神秘。关雨彤越渴望走近他、想了解他。
只是让关雨彤想不到的是,再听到卓景然的消息,竟然是他已婚的身份。
关雨彤觉得自已心都要碎了。
老天爷既然将卓景然送到她的身边,为什么……
也是, 好事多磨,世上哪有随随便便得来的幸福?
所有的好事来临之前,一定有一堆的困难等着他,让人受尽折磨,让他感受到山穷水尽,才会给他柳暗花明。
关雨彤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宽解自已,
从小到大,她事事顺意,所以,老天爷在姻缘上折磨她……
如同学所言,像卓景然这种谪仙人一样的人,要他一辈子面对一个粗鄙不堪的村妇,该是何等地痛苦?
关雨彤想到卓景然回家面对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村妇时,在心里为他委屈。
卓景然既然来到她身边,驻进她心里,她关雨彤就有责任、有义务拯救他。
如此这般想着,关雨彤成功地安抚好内心的躁动与不安。
她暗自思忖,不必心急如焚,美好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有四年的时光,关雨彤坚信,优秀的自已,定能叩开卓景然那扇紧闭的心门,走进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想到这里,关雨彤不禁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想明白后,关雨彤坐起身来,目光落到温暖身上,“暖暖,卓景然他们去海市做什么?你知道吗?”
温暖头也不抬,目光依旧停留在手里的书上,淡淡地说道 :“好像是去看位朋友 。”
关雨彤还想问什么,见温暖漫不经心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关家和温家是旧识,她不能让温暖察觉她的心思,否则,家人要是知道她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会很麻烦。
“坐飞机去看朋友?飞机票多贵呀!一张飞机票,抵普通人两个月工资了吧?看来卓景然家的条件不错呀。”毛新秀接过话说道。
“我来上学时,硬卧都舍不得买,硬座没买到,我买的是站票,从老家站到京北。”刘曼曼边说边摇头,诉说自已的不容易同时,也羡慕着有钱人的阔绰。
关雨彤不理刘曼曼的言辞, 看眼温暖,转头对高玲玲说道,“玲玲,让你同学帮忙打听一下卓景然的消息呗。”
温暖抬头看向关雨彤,“关大小姐,人家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好打听的?你不该不会对有妇之夫感兴趣吧?”
被温暖当众戳破心事,关雨彤有刹那的心虚,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暖暖你说什么呢?谁对有妇之夫有兴趣了?我就是好奇,像卓景然这样的的人,媳妇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真是大字不识,粗鄙不堪的村妇。”
听关雨彤这么说,其他人也好奇起来,纷纷怂恿高玲玲去打听卓景然的消息。
温暖听得直皱眉,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对别人的隐私这么好奇,虽然自已也好奇,但她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温暖有些懊恼,早知这些人是这样,她就不该多嘴。
自已好像给卓景然惹了麻烦,温暖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卓景然,或者秦欢。
转念一想,昨天卓景然对待自已的态度,他被人打探消息也是活该。
而活该的卓景然,此时正与钱青山一起,去往西郊的玻璃厂。
钱青山问道:“四哥,咱们直接去厂里吗?以什么身份过去?客户?”
卓景然摇了摇头,“咱们先去附近的沙坝生产队打探一下情况。昨天有位姓柏的患者去医院找童童看诊了,我今儿给他送些药过来。 ”
卓景然提起药看了看,见药包外面贴着患者的基本信息,柏致远,男,五十一岁。
“四哥和四嫂这份默契,真是让人佩服。”钱青山感慨一句,看到路边的行人,将车停下来,探出头去问道:“老乡,请问沙坝生产队怎么走?”
大爷转头看过来,见钱青山看着他,再看周围没人,于是问道:“你们要去沙坝生产队?”
“是!”钱青山点头应道,边说边从兜里掏出烟了,给大爷递上。
大爷接过烟,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村子,“那里就是,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然后右转进生产队。”
“谢谢大爷。”钱青山向大爷道谢后,启动车子,往沙坝生产队开去。
进了村口,钱青山向村民打听柏致远家,热心的村民要亲自给他们带路。
卓景然让钱青山将车停在村口,二人步行往柏致远家去。
一路上,有好奇的人跟着,一同往柏致远家去。
钱青山看了看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好的春光,你们都不下地干活的?不怕被扣掉工分?”
人群中,立刻有人笑嘻嘻地回应道:“哎呀,小伙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如今咱们生产队和以前大不一样啦!
这土地呀,早就承包到各家各户了。自家的地嘛,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去干就什么时候去干了!不再记工分了。”
听到这番话,钱青山露出惊讶之色,“原来如此……四哥,真如你所说,不光城里政策变了,连农村的政策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