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情况太紧急,又被少女一手神乎其技的金针给震慑住了,所以乔净羽一直没仔细看外形。
现下被一提醒,这才发现面前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少女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而且气质出尘,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觉得很适合爷爷设计的衣服。
他忽然顿悟过来,“难道你就是爷爷口中所说的,一定要来江城办秀的知音?”
这话几乎是肯定句了。
而苗兰英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你爷爷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盼来的。”
她本意是想吹嘘一下叶澜的优秀,没曾想乔净羽闻言跟着点了点头,还眸光略带着一丝火热道:“可惜我的手艺不及爷爷一半,等日后我技艺精进了,希望也能请叶小姐来试穿我的作品。”
此话一出,周遭众人都有些意外。
毕竟乔净羽也算年少成名,设计的服装虽然不及爷爷称得上国宝,但在拍卖会场上也是独占鳌头,如今却说出了自己的衣服配不上叶澜这种话,着实让人震惊,但也同时说明了少女外形上的无可挑剔。
一瞬间,时尚达人们想跟少女合作的心思更加热切了。
不过眼下乔昆还得去住院休养,救护车抵达俱乐部的时候,乔新棠也刚好醒了。
得知是自己儿子下的手,他气得够呛,“你这个不孝子!”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一拐杖打在膝盖弯,直直跪了下去。
“是谁……”他怒气冲冲扭头要骂人,旋即便对上了自己父亲冰冷的眼眸,心里顿时发虚,“爸……你没事了啊。”
“呵,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有事,好早点立遗嘱争家产。”乔昆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最初昏迷时他还留有意识所以听到了立遗嘱的对话,对这个儿子也彻底冷了心,“你放心,我现在就让律师到场,宣布分家,将来乔家的一些我都会留给小羽。至于你,直接净身出户。”
“什么?”乔新棠面色一变,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慌得不行,爬到老人脚边想求原谅,痛哭流涕,“爸,我错了,是我混账,我……”
可惜乔昆半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坐着轮椅转身离开。
一场险些闹出人命的家庭悲剧到此落下帷幕,最后乔新棠离开时,深深望了叶澜一眼,内心悔恨不已。
他想,如果当时不阻止少女救自己父亲,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阿月见状也是八卦,收拾完金针匣子后问道:“这人以后会怎么样?”
叶澜因解开老人的劫难,所以也看清了乔家人的命运轨迹,只扫了一眼便道:“做生意破产,穷困潦倒,最后在乔净羽手底下当学徒重新开始。”
阿月闻言咦了一声,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对方还是要靠裁缝手艺为生,不禁感叹,“人的命运真是奇妙。”
这话叶澜深以为然。
出了这样的事,庆功宴自然没有再办。
众人纷纷给叶澜留了名片后就离开了。
苗兰英要送叶澜回去,所以跟着走出了俱乐部。
一出大门口,就听侧边传来一声怒吼。
“小贼,你们站住!”
初时,几人还没反应继续朝前走,直到被一伙人气势汹汹堵住了去路才晓得对方是在说她们。
“凡事讲证据,你们说谁是贼?”苗兰英皱眉,语气严厉道。
对面一伙人全穿着白色长袍,装扮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可出口的话却极为难听。
“你穿得珠光宝气当然不是贼,说的是你身边那个,她手里拿的匣子就是我们家失窃的物品。照片就在这里,看你们怎么抵赖?”为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甩出几张照片。
苗兰英差点被砸到,退后两步堪堪抓住了其中一张,翻开一眼发现拍的是一个檀木盒子,外观跟造型都跟叶澜的盒子一模一样。
而散落在地上的几张则是不同位置安放下,出现在同一间宅子里的盒子。
“这只紫檀木盒子是我爷爷几年前从拍卖会高价购得的,里头还有一套金针价值连城,前不久却被盗窃了。我们本来都以为找不回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人赃并获!”
一瞬之间,四周还没走远的客人们都重新聚拢了过来,看到散落一地的照片时神情都开始变得微妙。
苗兰英眯了眯眼睛,眼底已经隐隐带上了火光,“少狗仗人势,以貌取人,小心倒霉的是你们自己。”
虽然叶澜表面上只是江城一个二流豪门的千金,还是不受宠的那种,可实际上住在金海岸那种地方,并且一手玄门法术出神入化,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她不简单。
所以她说这话,完全是忠告。
可惜对面全然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人证物证,甚至连拍卖会的发票都在,你就算放话威胁我们也没用,偷了就是偷了。”
男人气定神闲,更加证实了话语的真实性。
眼见周围众人投向少女的目光越来越充满怀疑,苗兰英险些气吐血,刚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少女突然走了出来。
叶澜看了眼天色不早了,晚上还有事情要办,便当着男人的面道:“你可以报警,走程序抓我。现在,让开。”
说完,她径直走过去,撞开了男人的肩膀。
“嘶。”男人吃痛,扭头狠狠瞪着她道:“你居然还敢打人,把她给我拦下,今天不把盒子留下,谁都不许走!”
这边一呼百应,一群身穿白袍的帮手立马上前将阿月跟叶澜团团围住。
苗兰英脸色一变,怒喝道:“你们想明抢不成?!”
“呵呵,这怎么叫抢。”男人回头似笑非笑看着她道:“我们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
“你!”
苗兰英气结。
可这会儿现场只有她们三个弱质女流,其余人还均是一副怀疑他们,觉得对方夺回东西做法正确的脑残样,这不禁让她生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不过比起她,被困在一帮大男人中间的一人一鬼倒是轻松自在,甚至还有闲心掰扯谁动手更合适。
“我来,你忘了出门前说我是保镖吗?”阿月跃跃欲试。
叶澜面无表情一票否决,“我怕你把人弄死,还是我来。”
阿月不乐意了,“说得好像你下手不要人命一样。”
近距离听到一切的白袍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