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情人?”
江止面色一僵,艰难的消化着这几个字。
鄢行月自顾自拿起向风语随手放在桌上的速溶热可可,给自己泡了一杯。
甜腻醇厚的香气随着热气蔓延开来,鄢行月的声音却没有沾染上半分暖意。
“婚前情人这四个字还是很好理解的吧。”
江之影甚至连正经的名分都没有。
他们这样的人,从娘胎里就享受了家族带来的优越,婚姻自由从一开始就是注定要被牺牲。
鄢行月明白这个道理。
但鄢翟闻恶心就恶心在婚后依旧不跟情人断联系,甚至在鄢夫人初步诊断出怀孕后,依旧管不住自己去找了江之影。
江之影发现自己怀孕后,没有第一时间跟鄢翟闻说,她怕自己的孩子保不住,因此带着身孕离开了。
她自身毫无疑问是有本事,可惜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即便工作能力再出色,也没有企业要她。
在江止出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过着穷苦的日子。
当江之影熬了无数个大夜,耗尽心血写的策划案被同组同事剽窃后,她终于爆发了。
受不了职场氛围的江之影时隔多年联系了鄢翟闻。
而后者,也对那个在他最上瘾那段日子里离开了的情人念念不忘,听闻她为自己生了个孩子后,更是激动的将母子二人接了回去。
那时的鄢翟闻,已经有了继承人。
他打算跟自己的妻子离婚。
可鄢翟闻千算万算没想到的是,江之影根本不图他这个人也不图鄢夫人的位置。
她不想转正,只想掏空鄢翟闻的钱,取而代之。
于是所有悲剧都发生了。
鄢行月用最平板毫无起伏的声音向江止揭开了过往。
江止看着那杯被鄢行月喝了一口就放下,再也没动过的热可可,浑身血液缓缓凉了下去。
“我不信……我母亲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鄢行月的这番话,可以说颠覆了他全部的三观。
他这么多年的优渥生活算什么……
吃人血馒头吗。
鄢行月从后背靠着的小猪抱枕(向风语玩娃娃机产物)后拿出一个有些厚度的档案袋放在了江止面前。
“看不看随你。”
他站起身,顺便拿走了那杯过于甜腻的热可可。
“是继续活在江之影为你织就的梦里,还是接受事实,你自己选择。”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鄢行月跟江止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江止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档案袋,整个人失魂落魄到极点。
鄢行月暂时用来止痛的药效还有一段时间才过。
在这期间,他打电话给戴姨(之前宠物店的导购)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戴姨的爱好除了挣钱就是挣钱,根本不玩网,在知道这件事儿被人发视频到网上惹起了网暴,气的老人家直骂挑事儿人。
“少爷!是那个人主动挑事儿,向小姐是无辜的。”
她十分自然的将向风语伸脚绊倒对方选择性遗忘。
向风语多无辜啊!
“嗯,我知道了。”
鄢行月挂掉电话,去敲了向风语房间的门。
房门打开,入眼是熟悉的以他照片贴成的墙纸,鄢行月自觉挪开目光,尽量将视线放在向风语本人身上。
然后他就发现向风语穿了新的睡衣。
新睡衣但是印着鄢行月的照片。
鄢行月:“………”
“你身体怎么样。”
见他进来,向风语把他拉进来,摁在椅子上左看右看。
之前还虚弱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呢。
“吃了药,压制下去,睡几觉就好了。”
向风语皱眉:“我带你去医院吧,你这样老反复也太难受了吧。”
鄢行月说自己习惯了。
这些痛虽然是诅咒,但却是值得的。
向风语在他腿边的地毯上坐下,把头靠在他腿上,仰头看他。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能防吗?要不是你乖乖的任由我扶着,我都不知道你不舒服。”
她反应快,在人倒下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他怕是身体出了问题,要不然小病秧子怎么可能被自己弄倒。
没等她责怪鄢行月身体不适还易容冒充她男伴时,便听鄢行月轻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的。”
他问这话的时候还在轻轻抚摸向风语的头发,低垂着浓密的眼睫,不仔细注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的话,会有种他在看自己最亲密情人的错觉。
当事人向风语:“………”
她心虚的把脑袋抬起来。
顶着被摸乱的头发,向风语咳嗽一声,脑袋不自觉的往鄢行月的毛衣下摆处钻。
眼瞧着自己的肚子‘鼓了’起来,鄢行月没给她做缩头乌龟的机会:“说话。”
向风语头靠着鄢行月的腹肌,心想着小病秧子身材真不错啊,她能舔舔吗,冷不丁的听到这一句,默默把头钻了出来。
“其实……就是……见缝插针了一下。”
她努力解释着。
“看见你腿缝是空的,所以我把自己插了进去,就是这么简单。”
鄢行月:“………”
看着向风语‘正直’的双眼,鄢行月眸光微动。
显然,向风语身上还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令鄢行月感到烦躁。
正要再次开口,向风语一腚坐他腿上了,两条胳膊抱住他脑袋,头蹭啊蹭,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
“哎呀,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蹭完,向风语放开他表情严肃道:“或者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易容术以及你身体突然虚弱的原因?”
鄢行月把她脑袋摁回自己肩膀上:“每个人都自己的秘密,我们应该尊重彼此。”
向风语得意的哼哼两声。
小样儿。
感受着怀中人温度,鄢行月再次发问:“外卖员的事儿,怎么知道的。”
向风语面对记者时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之前偶然在网上看到过有人说自己殴打外卖员,但鄢行月没管。
向风语:“我蒙的。”
随后直起身惊讶道:“不会是真的吧!”
该死的恶臭男!既然敢染指小病秧子!
鄢行月似乎不想提这件事,只模棱两可的说了句:“差不多。”
真实情况是对方伪装成外卖员进入鄢家想偷东西,还用石头砸了鄢夫人。
然后把出手阻止的鄢行月认作了女鬼,侥幸的从他手里逃走。
然而三天后,却被鄢行月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家庭住址,剥了皮抽了筋,尸身被剁成了肉馅。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向风语维持着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突然小声道:“月月,你的大腿肌肉好硬哦,我好喜欢。”
“能送给我吗,我晚上睡觉时抱着磨牙(o﹃o )”
鄢行月把人抱了下去,十分违心道:“我不舒服。”
向风语瞬间把大腿抛在了脑后。
“是不是衣服太紧了,脱下来就舒服了。”
鄢行月拉住她往自己裤腰上拽的手。
“没事。”
“就是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