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语动作熟练的给自己扎了个低马尾,随后任由面前人打量。
“还有哪儿受伤。”
鄢行月目光划到别处。
向风语瘪瘪嘴:“屁股疼。”
之前扒在对手肩膀上拽着人家白大褂往人家鼻孔里塞的时候,不小心被甩了下去,摔了个屁墩儿。
鄢行月:“………”
“自己回去擦。”
他将整个药瓶扔了过来。
向风语接过,她知道这是好东西,这才多久,脖子已经没那么疼了。
将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她朝后看向正为两人相处方式惊讶的江止:“这是怎么回事儿?”
鄢行月眼皮子也不动一下。
“捡的流浪狗。”
向风语:“………”
江止:???
“咳……那什么,你听错了。”
向风语有些尴尬的冲后座的江止解释。
后者眨巴眨巴眼。
他耳朵可没近视。
“你怎么当着人家面儿说啊,多尴尬啊。”
看着开车的鄢行月,向风语凑过去小声嘟囔一句。
闻到自己脖子上的药香味,又忍不住说了句:“月月,我现在闻起来像你诶。”
思维发散的厉害。
鄢行月看着她绑在脑后一晃晃马尾,没说什么。
向风语折腾了一天,没忍住睡了过去。
脑袋在车玻璃上一磕,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唔……到了吗?”
向风语睁开眼,然后傻眼。
“嗯!!!?”
老师!我们家子涵呢!?
“咱家咋没了捏?”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鄢行月。
原本矗立着巨大宅院的地方此时空荡的只剩一个地皮。
鄢家坐落在安静的山林中,四周全是未经开发的树跟湖泊。
如今宅子没了,中间空的那一大片十分突兀。
“在底下。”
鄢行月下车,单手粗暴的将后座的江止扯了下来。
然后在向风语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不知踩了哪里,随后他们脚下踩着的这块地整个开始下塌。
等向风语眼前再次有光时,人已经到了熟悉的车库。
墙面上围绕的灯带炫酷的亮起,向风语还没来得及说话,脚下突然亮起的传送带开始向前滑行。
直接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向风语看着面前破败的大门,再抬头看一眼将整栋房子跟地底隔开的巨大透明防护罩,以及足够代替太阳的光源。
“你………”
向风语倒吸一口凉气。
“你把钱全都用在这上面了!?”
她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满脸淡定拎着江止的鄢行月。
后者点点头。
【我就说他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赌博,怎么还他妈的那么抠!】
【合着钱全都用来供这科技了!!】
向风语死都没想到地底下还有这么个地方。
不光她,就连江止都跟土狗进村一样。
“等等……你哪来的钱。”
向风语追在鄢行月屁股后面问。
鄢行月没说黑客的事儿,只告诉她:“杀人赚的。”
向风语:好好好
将江止随手丢进原本该是佣人房的房间里,鄢行月上楼换了身衣服。
“你手给我看看。”
他下来的时候,向风语还满脸接受不过来的表情。
“不用,没事儿。”
没给她看,鄢行月走近沙发,抬手撩开她的头发凑近了看她脖子。
那药膏效果很好,原本青紫的痕迹已经没那么严重了。
“把房子弄到……地底下,是怕江家来找人吗?”
向风语问他。
鄢行月在她身边坐下,点了头:“嗯。”
“向冬宸跟江之影联手了。”
本该在他暗中挑拨下离间的两家,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联手。
这事儿倒不在鄢行月计划中。
向风语听到向冬宸的名字一惊。
“是因为我吗?”
她小声问道。
鄢行月摇头。
“不是。”
向冬宸怕是知道了老虎那件事是他做的。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个时期把江止绑回来?”
她有些疑惑。
这么多年了,鄢行月都没动手,为什么在向家跟江家联手时把江止带走。
鄢行月理直气壮的给了向风语一个意外的答案。
“路上看到,就绑回来了。”
向风语:“………”
???
什么叫路上看到就绑回来了我请问呢???
“向夏带着向诗澜出国了。”
没再继续这个事儿讨论,鄢行月突然换了个话题。
向风语一时之间没跟上他的思绪。
“为什么不公布自己的身份?”
鄢行月眼神瞥过她脖子上的淤青,开口问道。
“身份?”
“嗯,向风语的身份。”
叶澜可以告诉大家,她是向诗澜。
为什么向风语不能说自己是向风语。
“身份有利有弊,但在你想要拿回多年前心血的情况下,这么做才是捷径。”
不然,两个陌生的作者,是怎么窃取对方手稿的。
向风语瞪圆了眼:“你知道?”
鄢行月提的是灯灭这件事。
“嗯,我知道。”
“也知道灯灭的作者是你。”
向风语对上他没什么情绪的黑眸,突然又想哭了。
没人相信灯灭是原主写的。
哪怕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可现在,却有人主动告诉她。
他知道灯灭真正的作者是向风语。
向风语多希望这一刻原主还在。
“月月,你是我身上的汗毛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鄢行月:“………”
来了,语出惊人的比喻。
“我也想过,但是我的身份……”
原主曾经也想过,但是一旦她是小三孩子的事儿被人知道,恐怕灯灭是不是她写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向冬宸不会让人知道的。”
鄢行月摇头。
“哪怕你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但为了公司不受影响,向冬宸不会让大众知晓你真正的出身。”
向风语回到房间后,一直思考着他那番话。
比起她的做法,这种方式确实更简单一些。
也更适合用来跟向诗澜打擂台。
她躺在床上沉思着,余光中瞥见什么,突然坐了起来。
“咦?”
将不知什么时候被放置在床头柜上崭新的蝴蝶刀拿起,向风语缓缓眨眼。
她还不知道,鄢行月在这个时候出门了。
‘咔哒’。
电子门锁解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躺在床上,因为伤口疼的睡不着觉的田甜疑惑的朝着声源处看去。
这不是护士查房的时间。
“田甜。”
黑暗中,一道清瘦的身影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床边。
田甜察觉到不对劲,挣扎着想呼叫护士,可惜没等她求救,那人便动了。
“啊!!!!!!!”
尖锐的哀嚎响彻整个病房。
十指连心,指甲被硬生生拔掉的痛苦令人疼的崩溃。
那人声音依旧平静。
“你该感谢自己还有用处。”
随后是食指。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啊啊啊啊!!”
田甜痛的在床上翻滚,伤口裂开出血也顾不上。
来人一根根的拔着,如此凄厉的喊叫却没有引来任何人。
田甜清晰且绝望的痛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