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金雕琢的一座宫殿,金光耀耀,美轮美奂,几百级台阶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台阶上铺着镶金边的红地毯,高高耸立在几百级台阶之上,如入云端。
内官还没迈上一级,就被侍卫拦住了。
内官疾言厉色道,“我知道陛下在修行,任何人不得打扰,我来是有大事,你耽搁不起!”
宫里的侍卫也是面孔冷峻,不带一丝的感情,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大人既然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陛下严令,修行其间任何人不得入内。”
内官气得鼻子喘气,“我说了有要事!若是耽搁了陛下迁罪,你我都承受不起,你快让开!”
侍卫毫不动容,冷冰冰的声音隐含威胁,“大人是要硬闯么?”
内官要是敢硬闯,就不会在这废话了,万一陛下正在修行的要紧关头,受了惊扰,他还不是一样担当不起!内官急得格格磨牙,又没胆硬闯,正不知怎么办才好。
“呦,内官大人怎么在这?”敖彧看似慢腾腾地朝内官走了过来。
“敖将军?”内官眼神一亮,顿时就有了主意。
侍卫赶紧对敖彧行了礼,退了下去。
敖彧打量着内官,心里却一阵狐疑,这个人向来谨小慎微,什么事敢拿来打搅陛下,刚才还想闯殿,胆子不小嘛!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内官一脸苦哈哈的表情,就差抱头痛哭了,“哎!将军啊,还好今日是你当差,要不然我可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啊!这可急死我了!”
敖彧不动声色,“哦?究竟是什么大事?”
内官就把那灵木化成灰的事简单跟他透露了。
敖彧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揪住了内官脖领子,眼中厉色暴露分外凶狠地道,“……真有此事?”
内官被他强劲的气势逼得脸色惨白,断断续续道,“哎呦,这可不是么,我也不想出这么大乱子,在陛下修行之时,我哪敢上来胡说啊?!”
敖彧一把松开他,正准备亲自去看,就听到了一声威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敖彧和内官赶紧行礼,“见过王后。”
一身华服重锦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眯着眼眼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们,却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站住了,低声喝道,“不知道陛下正在修行么!”
“是,卑职这就退下。”敖彧答道,不待内官惊愣就大手一挥拎着内官往台下走。
王后面色沉沉地盯着他们退下,心里起了疑。
内官还处在惊疑之中,想问他为什么不禀告王后,就听敖彧低声道,“先带我去看看,究竟是不是我一眼便知,要是你惊了陛下,再发现此事纯属误会,恐怕就不好了……”
内官脸色一凛,连连点头,“是是是,还是将军考虑得周到。”
内官带着敖彧去找苏阙,却哪哪都找不着,斗场也一个人影都没有,敖彧脸色更差了,内官脑门直冒汗,心里惊疑不定,“……她去哪了?”……哎呦呦,真要命啊。
敖彧比他更急,脸色一沉就想甩开内官这个绊脚石自己找,又不放心这个软脚虾到处乱说,于是几乎掐着内官的脖子威逼他不许跟别人乱说,否则就如何如何……
内官心里自然明白,说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巴不得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敖彧呢,赶紧连连点头答应了。
【六子,你知道宝蓝在哪么?】苏阙皱着眉,往浓浓夜色里走去。
0526哼唧了一声,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觉得苏阙无药可治了,还是放弃吧。
0526也就是想想,他当然不敢这么跟苏阙说话,只好打了个哈哈,【嗯……不知道,我想她肯定会回去睡觉的,不如我们回去等她吧。】
【有道理】苏阙点头道。
惊喜来得太突然,0526有点措手不及【是么,那我们可以回去了?】高兴jpg。
【不行】苏阙冷冷道,声音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坚持。
他就知道,呸。苏阙这种倔驴性格,就是不撞墙不回头,【哦,那你想干啥?晚上天黑,我看你也找不着,不然咱们歇歇明天再找?】
苏阙不理他,只自顾自地往前走。
0526明显心慌了,【喂喂,这黑灯瞎火的是找人的时候么,我看这地方乱的很,你一个小姑娘晚上出去不安全,知道不?】
看苏阙压根不搭理他,0526更心急了,【苏阙!我怀疑这个世界有问题,咱们还是先观望一阵吧,啊?】
苏阙当然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她记得宝蓝身上那种灵力,她似乎能感应得到,只是不太清楚,所以她才走走停停,一边感觉一股灵力,一边随着它走,把0526扔在了脑后。
……
祭祀听了女子的话,薄唇一抿,若有所思,若真是新主降世,虽不足万年,他们这些人一个也不够用的,若是后者——
滕子冬面色倏地晦暗,当年是他一手谋划,亲眼见着她死的,身负沉疴,无力抵抗犬戎大军,死于兆仑之手,灵散北境九天之际,换了寻常人绝无生存的可能,但……叶清凌不是寻常人啊。
滕子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眼神愈发锐利,像是兴奋,又带着一点惴惴不安,倘若叶清凌命不该绝,活了下来,那她此时的灵力还剩几分?
“你说紫瑶木瞬间就化成了灰烬可是亲眼所见?!”滕子冬忽然厉喝。
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退了几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是,是。”
滕子冬心里突地一跳,她……到现在还有这等灵力?转念一想,又确实有可能,在犬戎境内,没有冰寒之气,她的灵脉不再受损,反而可以调养生息,五百年灵力就恢复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的灵力若是当真全然恢复了,不,若有一半,就难以掌控了啊。
滕子冬慢慢坐回了椅子上,是他太心急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先试探她究竟到了何种境地,尤其是在这都城,炎烈最盛,要制她也绝不能在此处,必得谋划周全,先设陷让她无处可去!
他险些心急犯了大错,见那女子似有所动,便道,“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