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一旁的小厮,站在车辕旁边,一眼看见沉睡的沈宴清。
“燕哥哥?燕哥哥?”蒋玉琼心焦地呼唤沈宴清,见他毫无一丝反应,连忙爬上马车,掐他的人中。
“蒋小姐,您在干什么?”安慈不顾尊卑,握住蒋玉琼的手。“世子太疲累,睡得沉了一些。”
淮南王妃听她唤“宴哥哥”心下不喜,又见她掐沈宴清,不悦道:“蒋小姐,请你下马车,别吵到阿清。”
“王妃,正常人哪会睡的唤不醒?燕哥哥这是病情严重,陷入昏迷,压根不是在睡觉,您赶紧请太医诊病。”蒋玉琼心急如焚,用力挣脱安慈的手,“当初在蒋家的时候,燕哥哥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危险。”
淮南王妃乱了手脚,当即遣人去请太医,又吩咐小厮将沈宴清背去云中楼。
蒋玉琼跟在身后,准备进屋。
淮南王妃拦下蒋玉琼,语气严肃,“蒋小姐,我问过阿清,他说你是一个好姑娘,自己活不长,便不耽误你另觅良缘。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时常来找阿清,会损毁你的清誉。”
蒋玉琼脸色发白,泪水涌入眼眶,“王妃,我喜欢燕哥哥八年,自小就喜欢他。这一辈子,非他不嫁。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身体,这些年一直在找神医,希望能够治好他的身体。”
她后悔让沈宴清回京,当初就算拼命,也得将沈宴清拦下。
“蒋小姐,蒋家是王府的恩人,更是因为如此,才不能让你进沈家的门。我们做事要讲究良心,不能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这是害了你啊!”淮南王妃语重心长道:“你还小,分不清男女之情。在你心中,只是将他当做兄长而已,一直得不到他,这种错觉变成执念。”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欢燕哥哥,我爹也是同意的。”蒋玉琼屈膝跪在地上,强忍着泪水,祈求道:“王妃,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燕哥哥是蒋家救下的,他命中注定是我的夫婿!求您成全,答应我们的婚事!”
淮南王妃见蒋玉琼执迷不悟,摇了摇头,“哪怕阿清有十年的寿命,我今日都会同意这一桩亲事。”她迈进屋子,将门合上。
蒋玉琼望着门在她面前合上,凝聚在眼睛里的水雾,决堤般滚落下来。
她愿意承受任何的后果,陪伴沈宴清度过余生,生下他的子嗣。
为何他们都不答应?
蒋玉琼想不通,是真的不忍心耽误她,还是铁石心肠?
她站在门口,寒风肆掠,蒋玉琼感受不到半点冷。
直到太医来了,确诊沈宴清并无大碍,蒋玉琼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淮南王妃送走太医,瞧见蒋玉琼仍然还在,动了恻隐之心,可沈宴清不愿见她。
“蒋小姐,阿清无碍,你赶紧回去,别冻着了。”
“王妃,求求你让我见一见阿清,就见一眼!”蒋玉琼一开口,嗓音都冻的发颤。
淮南王妃叹息,“阿清还未苏醒,你明日再来。”
“我……那我不吵他了。”蒋玉琼得到答复,她眉开眼笑,立即回二房。
她站得太久,这一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安慈扶一把,她才站稳,尴尬的笑一声,匆匆的离开。
方才一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令她冰凉的手脚稍稍回暖。
沈二夫人坐在炕上,雍容端庄,“侄女儿,你来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如何让世子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