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在知青点的时候为了一个回城指标,崔英的头被人家打破了。
她是个女知青?
是个下乡女学生。那时候都是那样的。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呢?那个时候我也没在锁阳。
我知道女知青的命运都很悲苦。
所以她立志要做一个管理人员,不想当工人。
说实话,你也爱她吗?
军红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女人的天性,她们总是想独占感情。不过他相信军红不是个平常的女孩子,与其对她说他不爱崔凤还不如说他们之间有些平淡。这对她不啻是一个很好的刺激。
你知道男女之间有一些基本问题。
嗯。你是一个诚实的男人。军红从办公桌上下来。她提起内裤,然后又迈着猫步走回原来的座位上。
别伤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你会处理好这些事情?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要求你把她赶走然后向我求爱?
如果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一点儿也不会以为过分。那是公平的。
军红本来准备坐下来,看来她改变了主意。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忘记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了。有一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去找三陪小姐。结果你知道应征的小姐是谁吗?
他自己的老婆。
你真的很聪明!大脑像电脑一样。
你到哪里去?
回家换套衣服。我们在饭店等你。
我们?她和马部长?越过桌面,他看见军红的屁股在通向玻璃门的路上扭动——最后一次扭动是朝左边方向——然后就消失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开局不错,很快进入了主题。在整个过程中,他既没有表现出急吼吼的样子——这是没有经验的男人向女人发起进攻时常犯的错误——也没有表现得高人一头。军红坐在他大腿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在朝下看他。那肯定是一种不错的感觉,最起码能够消除她心中的恐惧。然后,进入了高朝。虽然很累,但是有一个意外的惊喜:军红居然是个处女!他仔细地过滤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在说到公平的时候,军红的眼睛突然睁大,白眼珠露出来,眼帘几乎包不住眼球。有一束盛怒的目光从她的瞳孔中迸发出来。
公平地对待你难道也算是一种错误?这对于崔凤也没有任何不公平的地方。几年来崔凤身体的那个部位出了问题,从来也不愿意与他同床共枕。因此,他们彼此应该是自由的。另外,他们很少相互注视。既然不能左爱了,两个人都会早早闭上眼睛。不做夫妻间亲昵的动作。他甚至记不起她瞳孔的颜色。还是回到军红身上来吧!她为什么要对我讲丈夫召妓,妻子应征的故事呢?一种报应?发生在夫妻之间?军武突然想到了崔英和她的丈夫。他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这一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不假思索,急忙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了连襟的号码。话筒里传来的仍然是不在服务区或者对方已经关机的回音。两天了,他始终不开机?笑话!也许他不愿意接陌生人的电话。于是他又用自己的手机给连襟打电话,得到的仍然是同样的回音。
刚放下电话,电话就又响起来了。这是崔凤的电话。她轻声细语地问他是不是去吃饭了。他听不出任何一点讽刺的语调。
你最好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崔凤用平静的口吻回答他,说,她一会儿就到,因为她也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他。看来崔凤一定是受到了某种心灵感应。她游移不定的眼睛浮现在他的面前,他努力想回忆起她瞳孔的颜色。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和军红相比,与崔凤生活在一起要省去许多麻烦。她值得信任,虽然有些愚蠢;她没有心计,虽然过于单纯。和军红发生这种关系算是一种失足,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崔凤平日里对他太冷淡了,整个心里面全都装着那个出现了麻烦的崔英。这两个下乡过的姐妹知青都生活在一个很不现实的世界之中。现实是复杂的,人应该认清这些,并从中找到自己的快乐。如果能够把崔凤拉回到现实世界,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种回报吧。因此,我要把她心中的那些圣徒般的偶像在她的面前砸碎。想到这里,军武的嘴角向上翘了起来。他打开电脑,登录到聊天室。他想也许碰巧可以抓住崔英和她那个网上情人。
天黑了,崔凤来了。她轻轻地推开玻璃门就像进入首长办公室那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崔英正在网上苦苦地寻找她的情人。军武头也不抬,对崔凤说道。
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个?
你不是想抓住那个男人吗?
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我只想管好我自己的事情。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本来就不是那个意思。
电脑屏幕上一行行字符快速地浮现,不停地刷新。崔英在网上不断地发布消息恳求情人到她的聊天室来。
看到了吗?军武叹了一口气,扔下鼠标,闭上眼睛。我终于想到了谁是那个男人?
那是崔英的事情。
你不是崔英的妈妈吗?
崔英已经没事了!
好吧。我应该去吃饭了。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重要事情?
崔凤的脸和他的脸贴得很近,她长长的睫毛好像被胶水粘在了一起,拧成了几股,向上翘着。她的瞳孔发亮,环状的巩膜上放射状地散布着浅褐色的纹理。好长时间了,他不记得他们的脸如此近距离地靠在一起,他甚至闻到了崔凤鼻孔中散发出的热烘烘的煮玉米的味道。
我想让你x。崔凤突然说道。
你那儿好了?
我是心里想。
现在可不是为了一句承诺就舍弃性命的年代。说出来是一种态度,是不是去履行这又是一个问题。你不是已经知道崔英的QQ号了吗?我不是正在为你抓那个男人吗?
我并不是盼望让你做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我也不愿意否认我们在世界观上有分歧。但是你对社会的看法成了很大的问题。如果你用我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那就会另一种景象。比如崔英,她告诉你那男人是谁了吗?
嗯,在老槐树下她看到了他。
他是谁?
我知道。
你知道?
对!就是她在金鹰国际商城遇到的男人。
咳!你真敢相信?那里人山人海,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找到左爱的地方?你不觉着崔英始终都在欺骗你吗?
不觉着。
你还真的相信了?!没有问问她是在女厕所还是在男厕所干的吗?
试衣间。……没有预料到吧?是崔英亲口告诉我的。不过,我说过了,这与我们没有关系!
怎么会与我们没有关系呢?
因为现在我想让你x我了!她弯下腰去,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别。这是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才刺激呢,崔英说,军红在宣传部时,马部长就常常在办公室里抚摸她的胸部。
切!这简直是胡闹。军武说着,关好了办公室的门,反正快到下班时间了。夫妻两个人都是勃发,偶尔浪漫一下又如何?
于是就抓紧进行……军武发现,崔凤那个部位恢复了以往的湿润,他可以畅通无阻了。
既然妻子的身体恢复了,那么军开决定不再继续与军红的罪恶,正常过夫妻间生活。
只是,因为处于高官显贵的位置,诱火仍然是源源不断而来,尽管他坚持了“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坚定立场,狂蜂乱蝶还是不断地送上门来。
狂蜂乱蝶中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姨子崔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