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想了想，此间事也只能算是个小插曲，不值得他多做停留。
微微摇头，苏莫叹了一声，转身想要朝着藏经阁内走去。
苏莫的动作，将一旁沐灵儿惊醒，她连忙想要跟上前，却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快步走到落九天身前。
此刻的落九天依旧跪于地上。
沐灵儿顿时面露不忍，她知道，落九天今日受辱，其实都是为了她。
一众各峰真传弟子的心思，沐灵儿也是知道的。
沐灵儿一向没什么架子，很多师兄都与她认识，自然也是圈粉许多。但，沐灵儿从来都是将各位弟子当作师兄看待。
仅仅只是师兄而已。
“落师兄，还有诸位师兄，灵儿谢谢诸位师兄们的好意，但今日这事，你们确实是错了。”
“师父对灵儿如何，灵儿自然清楚。”
“当年师父十二岁便突破灵慧境，我三岁，便一眼认定，唯有他才配得上成为我师父。所以，师父如何对待我，我早已有了准备。”
“无论师父如何待我，我也觉得值得。”
沐灵儿缓缓说着，脸上浮现憧憬神色，似是回忆起那日师父突破灵慧境的恢弘景象，相较之下，沐灵儿突破造成的异象，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到底，我只恨晚生了十年，不然我也不会成为我爹的女儿。”
一丝失望而惋惜的神情浮现，沐灵儿的神情竟然有些转冷。
“落师兄，我知你意思，但我一直都将落师兄比作哥哥，从无其他意思。”
“这件事，还请落师兄理解。”
“自看了那人身姿，我便永远不会忘却！我希望，我的未来道侣能如师父那般。”
沐灵儿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努力，“师兄，熄了自家心思吧。”
“我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说罢，沐灵儿终于是缓缓吐出那口深吸的气息，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声音不大，却足够落九天听得清楚。
落九天的心终于是碎裂。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佳人在身前，却只是在拒绝他的好意。
心好冷。
落九天颓唐地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那一句，成为永恒。
见落九天如此，沐灵儿终于是一叹，转身走开，想要追上苏莫的步伐。
心情自然有些沉重，沐灵儿并非心狠之人，今日难得狠心。
但若是不说清楚，或许落师兄便永远都走不出那一道心坎，她也不愿落九天就此沉沦下去。
“哈哈，也好，我落九天以后，唯大道伴身。”
落九天默默呢喃一句。
苏莫破了纳灵极境，一身气血强悍，身体机能相较之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耳力极佳。
所以，沐灵儿的话，苏莫早就听明白了。
“我靠，这小妮子，想要干啥？”
“竟然贪图为师美色？”
苏莫心底一丝苦笑。
看不出，他落九天是个添狗，你沐灵儿，堂堂掌门之女，竟然也是个添狗？
对象还是你家师父！
“干啥啥不行，跪舔第一名？”
“看来，沐灵儿这小妮子，以后可要好生调教...教导一番。”
苏莫无意地呢喃几句。
“师...师父，您说什么？”
沐灵儿突然问道。
苏莫瞬间面无表情道：“啊？本座刚才可有说话？”
说罢，苏莫的步伐便不自觉地快了三分。
片刻，苏莫的身形便越过了沐灵儿。
只是...
在苏莫身形越过沐灵儿的瞬间，沐灵儿终于是满脸通红起来。
“师父...”
......
苏莫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藏经阁翻阅功法，沐灵儿则是在旁边呆愣着，活像一个小号版地可达鸭。
“这小妮子是怎么了？从走入藏经阁开始就不对劲。”
苏莫心头无奈，由着沐灵儿像个木头人一般跟在身后，他此行是来找功法的。
饕餮兽诀也算是一本难得的天阶功法，在一众小宗门里，天阶功法可是极为难得的存在，当祖宗供起来的好东西。
不过在青莲剑宗，天阶功法就这样如同大白菜一般，随意扔在一旁，都快落了灰。
原因倒也简单，入宗门之时，所有弟子都是要测验资质的，唯有资质极高者才会授予天阶功法。
其余弟子，唯有成为真传弟子后，才能有机会授予天阶功法修习。
不像小玄峰，因为收徒极少，加之苏莫性子孤傲，收徒一向严苛，能入苏莫法眼的，太少太少。
如今小玄峰，除了一些杂役弟子，入门的，不过九人，全都是苏莫的徒弟。
还全是女的。
昨日才是宗门大选，三年来也没有太多的人有资格来这里，也让这些天阶功法寂寞万分。
苏莫将一本兽皮缝纫的小本子拿了起来。
正是饕餮兽诀。
翻阅片刻，苏莫也算是明白了百里嫣然为何会缺少其中最关键的转灵篇。
无他，因为缺少一滴精血。
不需要饕餮神兽的本命精血，只需要拥有饕餮血脉的灵兽精血就行。
“原主这脑子，似乎有坑啊。”
苏莫挑着眉头，默默吐槽。
当年原主救下百里嫣然，她还只是个巴掌大的小鸟样子，孤零零一个，被其他灵兽欺负。
大风，状如犬而人面，见人则笑，其形如风。
见人则笑，估计就是百里嫣然差点丢命的原因。
当时原主见到小百里嫣然，动了恻隐之心，保存着一丝少年的好奇心，救下了小百里嫣然，然后大呼一声，“好丑的鸟”，然后愤怒的小百里嫣然狠狠地啄了下原主的手，再然后，原主就收了小百里当了宠物。
对，就是宠物。
用原主那句“好丑的鸟”话里的意思，就是丑着丑着，还挺有意思的。
直到数年后，小百里吃了化形丹，成了现在的百里嫣然，有了这个名字。
百里是姓，因为振翅一飞，动辄百里，嫣然是名，因为她见人就笑，语笑嫣然。
原主为她寻了功法，收为徒弟。
再是然后，原主就忘记了......
百里嫣然就这样如同一个被抛弃的流浪小狗，修着残缺的饕餮兽诀，成了宗门里有名的小偷。
偷灵果，偷灵丹，偷灵石，偷灵种，就连宗门的万亩灵田，都霍霍了不少。
但凡带点灵气的东西，只要能吃，无所不偷。
最常光顾的地方，就是原主的房间，因为原主平常都不吃这些灵果。
都快到了人人喊打，闻之变色的程度，若不是因为是有着苏莫徒弟这一身份，百里嫣然早就被宗门里某些人打杀了事。
到了现在，百里嫣然长大了些，也懂了人情世故，懂得如何掩饰自己。
终于，明白了笑着并不是一件好事。
也就不再笑了。
“唉，原主这人，着实狠心了些。”
“百里嫣然这些年，也忒惨了一点。”
苏莫慢慢回忆着，这头小大风的悲惨遭遇，都快赶得上年度苦情大剧了。
“这种遭遇，是个人都会动恻隐之心。”
所以，苏莫决定，那一滴饕餮精血，算是跑不掉了。
也算作苏莫占据了这具身体后，对于百里嫣然的补偿吧。
“又是一万高冷值没了。”
“看来，灵慧极境的打破迫在眉睫啊，不然，照这样下去，高冷值早晚不够。”
以原主的性子，不知有多少烂摊子留给苏莫，好解决算好的，若是不好解决，需要消耗高冷值，苏莫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
看来第四波韭菜需要加快速度了。
至于饕餮兽皇诀......
不可能！在收割下一波韭菜之前，苏莫是不可能为百里嫣然兑换的。
做生意嘛，若是亏本了，还能叫做生意吗？
随手将兽皮纸中转灵篇给记下，在脑海中推演几遍，确认功法无误，没有什么缺漏，苏莫也就作罢。
他天资极高，推演一本天阶功法，自然易如反掌。
随手放下兽皮，苏莫倒是迟疑了起来，“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徒弟又有什么问题。”
念及此，他便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坑啊，大坑啊，坑爹啊！
苏莫无奈，朝着其他天阶功法走去。
“我记得我那大徒弟，是叫殷什么素来着？”
【殷素璃！】
系统突然冷不丁出声。
“卧槽，系统你要吓死我？”
苏莫猛然出声道。
【若是宿主连徒弟的名字都无法记起，大可将徒弟的属性面板召唤出来，加深记忆】
“嗯？”
“好啦好啦。”
苏莫摇摇头，无奈道。
这系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人性化起来。
下意识便在识海中召唤出徒弟的属性面板。
倒是忘了身边某个可达鸭。
“师父，你...”
沐灵儿瞪着大眼睛，面带诡异。
“咳咳...”
苏莫面色一白，好险没有破功。
沐灵儿连忙焦急地上前，扶住苏莫的身体，“师父这是怎么了？”
苏莫脸色微微苍白，“无妨，应该是打破极境之时伤了身子，过些时日便好了。”
他唯有将受伤伪装到底。
这小妮子何时出现在老子身边的？
嗯...
似乎一直都在。
沐灵儿小心地扶着苏莫的手，将身子贴在苏莫身侧，认真地支撑起苏莫的身体，面色关切道：“师父若是累了，徒儿去为师父寻个座椅来吧。”
说罢，她便扶着苏莫朝着一旁走去。
苏莫无奈，唯有继续装下去。
主要是确实很尴尬，苏莫也不好拒绝，难得有个转移话题的机会，他也就顺势而为。
寻了个椅子坐下后，沐灵儿连忙抽身站在苏莫身侧。
小脸儿通红通红。
“似乎是...第一次触碰到师父的手...”
片刻后，沐灵儿便再次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