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那周鸿继续道:“为避免有沧海遗珠的遗憾,本次诸位掌门商议后,决定额外给大家一次机会,被团战刷下去的人,会有一次挑战前五的机会,挑战期为期三天,赢了,就替换他的位置,输了就不得再参与挑战,则挑战者先自行比拼,推出一名最强者。”顿了顿,这人又特意强调道:“比武台上,刀剑无眼,生死由命,嗯,这规矩是年年都有的,要是有人想退出的,现在就去旁边交牌子。”
此话一出,底下又窃窃私语起来,却终归再没有更强烈的反对,似乎大家都默认了这个规则,也默认了生死由命这件事。
白唐听完比赛规则,笑的十分欢畅,仿佛捉到耗子尾巴的调皮大猫,至于生死由命?白唐压根没当回事,但凡是个夺宝的比赛,可不就得生死由命么,不然大家怎么放心的打生打死。
不过就刘正邪所说,其实往届很少有真正弄死人的,现在都是文明社会,大家都比较含蓄,而且能参赛的基本都是没怎么在社会上混的年轻人,大部分都上过大学,接受过党的教育,那种动不动就血溅五步的事已经很少发生了,这规矩也就是以防万一,实际没人做那么狠。
所以听到周鸿的这话,也没人退出。
这时,又听周鸿道:“都看到自己的号码了吧?待会进去后每个比武台上都有编号,诸位自行寻找与自己号码牌后数字对应的比武台......”
此刻,周鸿还在上面唠唠叨叨,底下的年轻修道者们却都低头翻看自己的号码牌。
“有了有了!号码出来了!”有人低声呼唤。
“真的啊,我的也有了,十三,我的是十三,你呢?”
“哦,我的是十八,希望商衡不要是十八,老天保佑!”
“那几个人呢,什么号码?”
“.....”
白唐也翻着自己的号码牌,只见此时的号码牌已经由之前的红色又变为了白色,背面浮着一个简单的“八”字,按照周鸿的说法,今天上午自己就要上场。
身边的刘正邪伸过脑袋来看,见到白唐号码牌上的数字后,不由眉开眼笑,道:“幸好咱两不在一个台上,诺,我的是五,待会就要商场了,你可要来给我加油!”
白唐忙不迭的点头,没说的,刘正邪打架,自己肯定是要去呐喊助威的。
那提神醒脑的铜锣又敲了几声,众人的声音又一次被镇压。
那周鸿仿佛终于意识到了大家的迫不及待,也不多说,十分简短的道:“自觉排队,进吧!”
他往侧面让了一让,连带着他身后的那两个背景板男青年也退向了一边,露出敞开的会场大门。
众人全都十分自觉的鱼贯而入——不自觉排队不行,前面领头的正是那日的商衡,还有一个穿一身黑色纱裙的女子,那女子头上攒着一朵红色的小花,脚下还踩着十分精致的高跟鞋,背影十分窈窕,走起路来也不急不缓,看着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参加聚会晚宴的。
白唐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在场的大部分人看来却像是认识,因为没有人敢走在她前面。
......
等进入会场,白唐只觉心里一动,仿似心有灵犀一般侧头一看,正正对上一双清澄澄的眸子,即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白唐仍是看见那个人冷淡的眉眼。
墨赦就遥遥坐在右侧的高楼上,透过栏杆依稀可看见那人身侧还摆着桌木茶具。慈眉善目的刘信真和光头流氓的张怀德都并排坐在他身侧,刘信真正低头与张怀德说着什么,那张怀德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也快速说着什么。
此刻的会场内部已经大变了模样,像是古代的斗兽场一样,除了会场门的地方,四周都有二层建筑,围着中间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果然有五个擂台,这些擂台都是以腰粗的巨大树木搭建而成,上面隐隐有光芒流转,彼此相隔俱有十几丈之远,成八卦方位排列,每个擂台前还竖着一面长方形的高大牌子,上面不断闪示着本擂台上比武的青年修道者号码、名字和门派。
正对着灰常大门方向的地方,有一座十分显眼的高台,那高台上摆着十个席位,此刻已坐满了人,全是年过三旬的中年及以上的大龄男女,想来应是这折花会请来的裁判和监考官,此刻他们也在三三两两的聚堆闲话。
刘正邪见白唐的目光在那几个人身上,便好心的解释道:“最中间的那个,叫樊梨景,道法协会副会长,据听说道法通玄,是个厉害的老头,他左侧那个,嗯,也是他们道法协会的老头,名字忘了,右边那个鹰钩鼻的,陈家的陈重.....”
白唐看着台上的那些人,只觉果然如刘正邪所说,是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年人,也没个特别年轻的。
“上不去啊,上面有禁制!”
“对啊,应该是时间没到,还不给开!”
每个台子前都已围了不少人,已有些比较着急的人想要摸上擂台,却被那看不见的屏幕给弹了回来。
上午既然自己不用上场,白唐也就随着刘正邪到了他那一个擂台前,只见那高达几米的擂台台体上用显眼的红色写了一个“五”,台前还站着个工作人员,手上拿着薄薄的几张纸,此刻正对着那些围到台前的人员道:“第五组的上前,签生死状了,其余人后退后退,签了的直接上台。”
刘正邪将那围着工作人员签生死状的其他五个人一一看过,对着白唐一比手势,示意他后退,径自大步上前,潇洒的签了生死状,才一纵身跃上高台。
白唐将那电子版上的名字瞧了瞧,俱是不出名的门派,唯一还算有点名气的便是天师门的苏全,好歹师出名门。
不片刻,又听一声锣响。
依然在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后退,露出那几座比武台。
刘正邪上台后,原先已经上台的四人已各自占了一个角,彼此防备。
都是男的,刘正邪上场后,先对着那几人拱手行礼道:“上清派,刘正邪,各位兄弟请了!”
那几人也都拱手还礼,其中一个瘦小的平头男人苦着一张脸,道:“刘师兄,你下手轻点,咱们都是道家的,你可轻点。”
正是那苏全。
刘正邪也笑,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符到几级了,刚好切磋一下。”
他们上清派与天师门向来走的仅,毕竟两派的掌门三天两头就要互相掐一下,隔着山头就在网络上掐,十分友爱感情深厚,他们这些门下的弟子自然也都混的熟了,毕竟混了二十几年,两派的弟子也都不多。
就在此时,那高台上的樊梨景起身,上前几步,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众人,象征性的朗声道:“比武开始。”说着,只见那老头挥了挥手,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阵的锣声。
铜锣声音响彻天地,如同战争的号角,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擂台上的众人也俱都凝神而站。
“厚土谕神,霭气祥云,扶危救倾,急急如律令,起!”
只听那苏全猛然将一张白色的符纸拍在地上,口中爆喝出声,双手乍合还分。那白符一现既燃,擂台上即刻便有高土疾速涌起,以苏全为中心,高达数十米的土墙窜地而出,一层层外翻涌推进,如同咆哮的海浪,“轰隆”声中,其余人立脚处的木板尽数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