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从大汉的口中发出。
尹嶙却丝毫不停,将那大汉转了个身,再扯右手。
咔!
然后一脚向那大汉膝盖踩下。
咔!
左脚断。
咔!
右脚断。
原本精神还算抖擞的魁梧大汉,瞬间瘫倒在地,四肢尽断,哀嚎不已,已成废人一个。
“大人!”
巨变只在转瞬之间,众官兵此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前来,一是想拿下尹嶙这个“恶徒”,二来是想看看那魁梧大汉的伤势。
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向营后跑去,想来是去通报了。
尹嶙见此,将手中谕旨高举而起,高声道:“吾乃新川八少主尹嶙,奉主上之命,前来接管定北军,此人不服军令,意图造反,尔等是要助纣为虐吗?!”
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洪亮,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那些冲上前来的官兵,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纷纷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造反啊。
虽然也不知道这个威风凛凛的青年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谁也不敢赌啊。
他们本来也没有对这个魁梧大汉有多忠诚。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在青年身后的百余骑的马下,拖了七八个人。
不多时,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将,身披一身官服,从营后被数人簇拥着来到前头,见到尹嶙,当即拜倒。
“末将徐元,参见八少主殿下!”
来人正是徐元。
尹嶙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罗安说道:“继续擂鼓,聚将!一刻未到者,杀!”
“是!”
罗安恭敬道。
咚!咚!咚!
此时的军鼓再次响起,然而这次,几乎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
这一日。
定北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尹嶙不是嗜杀之人,但也不会心慈手软,新川之所以能凌驾于其余八川之上,成为九川共主,靠的,便是这如山的军令!
这定北军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要说杀,人人可杀,但尹嶙没有一时兴起,将所有人都杀了,那样的话,手下无人可用,还谈什么将来。
只是将二十一名劣迹斑斑,坏事做尽的百夫长,以及三名校尉,尽数拿来斩了,其中就包括了先前被尹嶙断了四肢的魁梧大汉,四大校尉之一的毅校尉,张成。
其余的人,按罪责大小,各打了十到三十大板不等。
如今在尹嶙的案头,那被处以斩首的二十一名百夫长,还有包括张成在内的三大校尉的罪责证据、情报等,被排列整齐。
数千人的情报资料或许有些困难,但就这几十人的情报,问道酒肆想要摸清楚,半天就足够了。
下首,大将徐元坐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嗒、嗒、嗒……
尹嶙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直视着徐元,却不说一句话。
直看得徐元头冒冷汗,心中忐忑难安。
“徐将军。”
过了半晌,尹嶙突然开口。
徐元松了口气,赶忙道:“末将在。”
尹嶙笑了笑,说道:“徐将军不必紧张,您是老将,也是前辈,若是吓出个好歹来,主上定要治我个不尊老臣的罪名,您说是不是?”
“八、八少主言重了。”徐元抹了抹汗,他也不知道,这个面容俊秀的少主,笑起来明明很好看,却为何又令人心头发冷。
尹嶙继续说道:“今日的阵仗有些大了,但是情况您是了解的,重病须下猛药,本少主若是手段不够,想必……呵,若是完不成主上交予的任务,本少主固然难逃责罚,但徐将军……也摘不干净吧?”
徐元一听,面色大变。
他再也坐不住,当即起身,然后跪倒:“八少主明鉴啊!末、末将并没有让他们这么做啊!这都是那些贼子自作主张,打着定北军的旗号胡作非为,少、少主杀得好!杀得好!但着实与末将没有干系啊!”
“哟,这是怎么说的?”
尹嶙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迅速起身走下台阶,将徐元扶起来,“老将军言重啦,本少主没有丝毫怪罪您的意思啊,嗐,就当我话没说清楚,您看这一桩桩一件件,也没透露出您的名字啊。”
他的笑容如同春风,但徐元看在眼里,只觉这倒春寒有些可怕。
话里话外,徐元深感这位八少主的心思令人发怵。
“老将军也到了告老的年纪,无须再操劳了,本少主这就写一封奏折送回新川,好让主上知道,老将军这些年都做了哪些好事。”
尹嶙笑了笑,又道,“不过本少主初来定北军,还需老将军扶持扶持,帮忙把下面的人心稳定了,如何?”
这打商量的语气,徐元听在耳中,却觉得不寒而栗,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那就好。”尹嶙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尹嶙带来的那一百余人,也早已正式入了定北军的军册,不过虽然从名义上,财神帮帮众变成了定北军官兵,但他们仍然是尹嶙忠诚的下属。
刚开始整顿定北军,尹嶙便将罗安,以及另外两人,吴镇、黄清,安排补了先前被尹嶙斩了的果、毅、忠三个校尉的空缺。
原本那个“勇”校尉符凯,倒是毫无劣迹,并且原本被他们联手打压,还能坚持得下来,尹嶙看他是个人才,便官居原职。
原本罗安、吴镇、黄清,以及那百名护卫被尹嶙安排进入定北军后,那些老**们还有不甘,明里暗里地搞事。
但这些人,在财神帮摸爬滚打多年,手段都不简单,又学了尹嶙改进之后的莽牛拳、破军拳,武力不在话下,那些奢靡了多年的老**们,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狠狠揍一顿,便没有第二种声音了。
这对尹嶙的肃清工作,倒是提供了很大程度的帮助。
从上到下肃清定北军之后,原本万人的定北军,便只剩下四千多人,但无一例外,尽是可用之人。
其中的不少蟊虫,在尹嶙的魔鬼训练下,都已经脱胎换骨,虽然不至于死心塌地的对尹嶙忠诚,但起码尹嶙的军令,他们不敢有违。
而其他冥顽不灵的,还有不堪大用的,被尹嶙遣散的遣散,杖毙的杖毙,还有那些老弱病残,统统被尹嶙妥当安排去了别处。
以尹嶙如今的势力,安排数百人的生计只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