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吗?”徐晋安看着冉乐心,问道。
冉乐心此刻身上依旧穿着当初在东海时的那件黄衫。
“对哦,天气都变了,难怪突然觉得那么冷。”冉乐心看了一眼天道。
“你没有其他衣服?”徐晋安又问。
“没有,我不是在问剑,就是在问剑的路上,一套衣服够了,多了麻烦。”冉乐心道。
当真不负剑痴之名,眼中只有剑,连天气变化了都不知道。
“呱……”忽然冉乐心的肚子发出一阵声响。
“没吃饭?”
“忘了。”
徐晋安:“……”
一刻钟以后,徐晋安带着冉乐心回到了院中。
“他是谁?”
看到冉乐心,广心诺疑惑。
“我叫冉乐心,来自风云山。”冉乐心抱拳说道。
“剑痴冉乐心?”
听到这话,广心诺神色微惊。
“你知道他?”徐晋安问道。
“天骄榜上的人物中,他的剑痴之名传的很广。”广心道。
“剑痴?貌似的确有人如此说过我。”冉乐心道。
“坐吧。”
徐晋安走进厨房,很快做好了几道菜,当菜上了桌以后,冉乐心如同饿死鬼一般,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只是几分钟便将饭菜席卷了大半,简直能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徐晋安和广心诺看的目瞪口呆。
“饱了……”冉乐心终于吃饱了。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喝酒吗?”徐晋安问道。
冉乐心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喝过酒,我师傅说过,喝酒伤身。”
徐晋安也没有勉强,拿着青色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吃饭。
“你的葫芦里面是有一柄飞剑吗?”冉乐心忽然问道。
徐晋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你这个葫芦不错。”冉乐心笑道,“不过我也有一个葫芦。”
说着,冉乐心从自己的包袱里面翻出了一个葫芦,是一个红色的小葫芦,只有徐晋安手中青色葫芦的一半大小。
冉乐心打开葫芦,只见一柄飞剑从中飞出,是一柄长约两尺的青锋。
当看到这柄飞剑之时,徐晋安的青色葫芦中的“开天”竟然也飞了出来,在空中嗡鸣震颤。
同时冉乐心的飞剑也是如此,二者似乎在针锋相对。
“看来徐兄的本命飞剑与我的本命飞剑“照胆”惺惺相惜。”冉乐心笑道,招了招手,飞剑飞回悬于其手指之上。
“本命飞剑?这不是我的本命飞剑。”徐晋安摇头。
在那本剑诀之中,徐晋安便看到过本命飞剑之说,一个剑修可以拥有很多柄剑。
但是本命飞剑却只能有一柄,经过剑主的蕴养以后品质会变得越来越好。
“不是?”冉乐心疑惑,“那不知徐兄的本命飞剑是?”
“我现在还没有本命飞剑。”徐晋安摇头。
他曾经也试过蕴养剑匣中的剑以作本命飞剑,但不知道为什么,都失败了。
所以现在的徐晋安并没有本命飞剑。
“我的葫芦以及本命飞剑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在与你问剑之前我还未曾得到它,所以我真的很想再与你问剑一场。”
徐晋安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冉乐心很快离开了,院中只剩下徐晋安与广心诺。
“那个冉乐心,他那柄本命剑的品质很高,应该不亚于你的“开天””广心诺道。
徐晋安自然与看出来了,否则不会让“开天”那么大的反应。
…………
第二日。
大魏数万军队将在一个月以后进攻大逾边境的传出,整个山海关顿时人心惶惶。
若是山海关的军队被迫出关,便要正面面对大魏数万军队,自然是必败无疑,山海关也会轻易被攻破。
“将军,上京还没有消息吗?”山海关的议事营帐之中,侯天成问道。
“有消息了,上京的意思是,让我们死守山海关!”倪子晋开口道。
“那增兵以及粮草物资呢?”
倪子晋没有回答,但答案却已经很明显了。
“这都几个月了,什么都没看到还要让我们死守山海关,那边境的百姓该如何,我们要舍弃他们吗?”黄满猛然一拍桌子,愤怒无比。
“将军,一个月后我们当真要按上京的意思,不出关,死守山海关吗?”文成晖问道。
倪子晋如今头上的白发更多了,一身的书生气,他用手指轻叩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沉思片刻,倪子晋眼中充满坚定,道:“一个月后,出关迎敌!”
“是!”
侯天成三人走出营帐。
“一个月以后恐怕我们没几个能活着回来了。”黄满开口道,带着哀叹,“就是可怜了这些百姓。”
“别想那么多了,大不了死了卵朝天,前些时日我刚在外面打了胜仗,练完兵以后我们就去喝酒庆祝!”侯天成道。
三人走后,营帐之中倪子晋去取笔,写了一封信,交由军中信使,随后走出营帐,白雪落在其两鬓斑白的头上,更显苍老。
倪子晋此刻身上换了一身衣物,没有穿盔甲,而是身着一件厚重大衣,走出了军营。
许久以后,倪子晋来到了山海关中唯一的私塾,那棵梧桐树下,梧桐树下没人,私塾之中传出朗朗读书声。
倪子晋就坐在梧桐树下等着。
到了傍晚,私塾中传出放堂的声音,十几个孩子从中跑出,脸上洋溢高兴。
放堂应该是这些孩子一日当中最开心的时刻。
等孩子们都走光了,一个老人从私塾中走出,左手提着一个火炉,右手拿着一副棋盘。
当真不愧是臭棋篓子,天这么冷即便拿着火炉都要出来下棋。
“陈夫子!”看到老人,倪子晋站起身恭敬作揖。
看到倪子晋,陈夫子点了点头,随即与其坐在梧桐树下。
“跟我下下棋?”
倪子晋点头。
二人便下起了棋,落子的声音轻叩,附和着风吹梧桐的声音。
“大魏真的要进攻了?”陈夫子一边落棋,一边问道。
“一个月时间,大魏的重军将踏过边境,引诱我们出关。”倪子晋开口。
“你来山海关多久了?”陈夫子问道。
“应该有二十年了。”倪子晋答道。
陈夫子思考着,道:“我来山海关,应该有多少年来了……记不清了,不过自从年轻时候来到这里,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家中妻儿每年都会催我回去,直到再也不会催了。”
“陈夫子为什么不回去?”
“山海关比不上我家乡那边繁华,天气也不好,民风彪悍,刚来那时候还被人揍了。所以我刚来那时候就很想回去,但是到了后面,我认识了雷老头,他告诉我,山海关需要一个教书先生,他当时可是一个千夫长,一个千夫长却要苦苦求着我这个穷酸秀才留下。”
“在他的请求之下,我就留下来了,不过我当时的想法是,待个几年我就走,后面雷老头找了几个人准备接替我,但是那些个书生都因为受不了跑了,不过也合情合理。”
“边关环境艰苦,我待了几年也受不了,但是一想到我走了以后山海关就没有教书先生,没了文脉的种子,生活在这里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外面的风光,于是这一留,我便留了一辈子。”陈夫子说道,眼中带着些许感触。
“先生没有后悔过吗?”
“后悔自然是后悔过的,可若是我当初就走了的话,会更后悔。但让我欣慰的是,这几十年来,我教出了许多不错的学生,其中几个就在这青州任知县,太守等职,他们能调动兵力几千。”
“老头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