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女人江南这帮读书人输了,斗诗他们也被降维打击按在地上摩擦了,朱祁镇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待下去有被识破身份的风险,趁这帮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一挥,带着人下了楼,准备离去。
“陛…小爷,您让小的好找啊。”刚出群芳楼,就碰到了一脸焦急的井源和徐恭。
朱祁镇看着群芳楼内有几个士子也跟着出来了,一摆手道:“回去再说。”
回到皇宫,朱祁镇换了衣服,洗漱一番后,走进了暖阁。
“说吧,什么事?”朱祁镇笑着说道。
“陛下,张老国公传来消息,西北告急,鞑子二十万大军围困兰县。”说着,徐恭将密信呈了上去。
朱祁镇脸色一滞,笑容逐渐消失,看完密信后,他手指有节奏的击打着桌子,“有没有朱勇的消息?”
“还未收到。”
“这个朱勇,怎么搞的。”朱祁镇一拍桌子,有些生气,大军行动,他这个主帅居然不主动上报大军动向。
在朱祁镇的计划中,鞑子那二十万大军围困兰县不足为惧,兰县在洪武年间就已经成为坚城,经过这么多年的扩建,早已形成了以主城、军堡,翁城、内城为防御体系的大城,而且城内常年屯有十几万石粮草,足够七八万人吃上三五个月。
况且自己让黄福筹措了一百万石粮草运了过去,只要他们据城坚守,守个一年半载根本不成问题,最为重要的是他曾下令李隆再次率河南五万人马进入宁夏榆林,只要兰县能抗住鞑子的前几轮猛攻,加上朱勇围魏救赵的策略,这二十万大军的中兀良哈部肯定会放弃攻打兰州紧急回援,到那时,李隆的河南兵马和朱勇手下的十几万大军在宣府附近会将兀良哈回援的兵马围而歼之。
“传令给朱勇,命他不要再虚张声势了,集合全部骑兵,攻入兀良哈腹地,一定要把他们打疼了,不打疼他们这盘棋就盘不活,兰县也就解不了围。”朱祁镇想了想后,对徐恭道。
徐恭躬身领命去了,井源则是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朱祁镇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开口道:“不用担心,兰县不会有事,肃王也不会有事的。”
“陛下的安排滴水不漏,臣并不担心,臣想着是不是趁着鞑子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兰县,可否派人去瓦剌故地,联络那些瓦剌旧部,给鞑靼制造点麻烦。”井源看着地图,对皇帝说道。
朱祁镇心中一阵喝彩,自己这个姑父现在越来越上道了。
“你觉得派谁去合适呢?”朱祁镇问道。
“陛下,那位…可是在京城里养了很久了,总不能让他光吃饭不干活吧,都快养成肥猪了。”井源笑道。
“福寿膏一直给他用着吗?”
“您放心,一天两次,这小子现在已经离不开这玩意了。”
井源一想起伯颜每次毒瘾发作时的惨样,就不寒而栗,那玩意太邪性了,只要沾上人就彻底废了,而且毒瘾发作后他为了舒服你让他干嘛就干嘛,或许你让他拿刀子去捅自己亲爹他都会干。
朱祁镇沉吟片刻后,低声道:“你今天就回京师,把事安排下去。记住,必须保证他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是,臣亲自带他回瓦剌,保证不会出事。”井源一脸郑重道。
“你去?不可不可,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皇祖母和大姑肯定饶不了朕,不行不行。”朱祁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井源则是暗道,你以为我想去,可我要是不去,你能放心?
“陛下,让其他人去臣不放心,再说没有人比臣更了解他了,臣去,能更好的掌控伯颜,即使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臣也有办法全身而退。”井源道。
“你先回京,筹划好了之后和大姑商量一下在做定夺。”
“是!”井源一个标准的抱拳军礼,退出了暖阁。
井源离开后,朱祁镇将侯宝叫了进来。
“你和井源一起回京,从那批孤儿中挑几个身手不错的,暗中安排在井源身边,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告诉他们,必须保证驸马安全回来。”朱祁镇吩咐道。
侯宝也不问为什么,出了暖阁后,对自己的干儿子三喜交代了几句后便急匆匆追赶井源去了。
安排好了一切后,朱祁镇蹲在地上看起来北境的地图,直到三喜进来催促他用晚膳,他这才起身,谁料蹲的时间太久,腿麻了,头晕目眩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头磕到了一旁博古架上,鲜血直流。
这可把三喜吓坏了,赶紧抱起皇帝,大喊道:“皇爷,皇爷,您可别吓奴婢啊,来人,太医,快传太医。”
看着受伤晕倒的皇帝,三喜一时间手足无措,干爹侯宝刚走,皇帝就出事了,自己刚才还窃喜能接替干爹伺候皇帝,现在可好,皇帝把头磕破了,自己这个贴身太监不死也得扒层皮。
乾清宫内一时大乱,皇帝受伤晕倒这是天大的事,刚刚到南京的王天赐拎着药箱几乎是一路狂奔的从太医院跑进了乾清宫,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老太医,其中一个甚至是被侍卫背着送进了乾清宫。
“皇帝是怎么晕倒的?”王天赐一边给皇帝把脉,一边问道。
“咱家也不知道,刚才咱家进来请皇爷用膳,皇爷一起身就摔倒了,头磕到了博古架上。”一旁的三喜吓的哆嗦着指着博古架说道。
“皇帝下午可进了些什么?”
三喜想了想道:“皇爷回宫后只喝了碗蜜浆,用了一块桂花糕,都是侯总管亲自尝过的,没有问题。”
三喜说完,惊恐的回头看了看一旁凶神恶煞的杨老三,顿时觉得裤裆一阵温热,接着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皇帝受伤,作为皇帝身边曾经最信任的侍卫,他是看着皇帝长大的,从情感上讲,君臣之间的情谊早已不再是单纯的上下关系了,皇帝猝然晕倒,还磕伤了头,杨老三比谁都着急。
他现在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呢,见三喜居然吓尿了,顿时火冒三丈,他抓起三喜的脖颈,像拎小鸡子似的把三喜拎出了殿外。
“狗日的,你干爹刚走,陛下就受了伤,你这狗奴婢怎么不去死?来人,将他拖下去,给老子好好审审这个没卵子的货色,看看是不是有人指使。”杨老三怒道。
三喜哀嚎一声,就被侍卫给堵上嘴,拖走了。
樊忠这时从殿内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被带走的三喜,拍了拍杨老三的肩膀道:“陛下醒了,叫你进入。”
殿内,王天赐正在给皇帝清理伤口,好在摔的不严重,只是擦破了些皮,上些消炎去肿的药几天就没事了。
朱祁镇躺在榻上,显得有些疲惫,看杨老三进来,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些。
“陛下,您可好点了?”杨老三走到榻边单膝跪下焦急的问道。
“朕没事,就是有些累。”朱祁镇有气无力的说道,说罢又将目光看向了王天赐。
一旁的王天赐面有忧色的说道:“陛下,您本就有些气血不足,这几日您日夜操劳,以致心脾两虚,甘虚风动,这才导致晕厥,臣刚才为您施了针,一会臣再开个补气血,调理心脾的方子,按时服用,这几日您切不可太过操劳了,要好好休息。”
朱祁镇一听,心道这不就是低血糖吗,他心中也很无奈,原主这身体本来体质就弱,自己魂穿后虽然日日锻炼身体,可还是晕倒了。
“好,你安排便是了。”
说完,朱祁镇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心中有些烦燥,于是又说道:“朕无碍,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事和杨再兴说。”
屋内只留下王天赐和杨老三,王天赐在不远处的小桌子上给皇帝配外敷的药,而朱祁镇则是小声的和杨老三说些什么。
换完药,绑好绷带,杨老三和王天赐见皇帝睡着了,便悄悄退出了殿外。
樊忠拉住杨老三的胳膊,将他拉到殿外一处柱子旁,看了看四下无人,樊忠低声道:“陛下今晚晕厥受伤,消息肯定瞒不住,现在正是南直隶分田到户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乱子,尤其是皇宫内,这几天你要多上上心,夜晚巡察要增派人手,尤其是陛下的寝宫附近,要保证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我看还要通知一下蔡将军,让他多留意一下松江府那边,别再整出什么乱子来,还有,此事先不要派人告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对于樊忠的提议,杨老三很是感动,他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