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营是义勇?要点脸吧!谁家义勇一个二个比将军穿的都支棱?
护送少帝返洛,鹿北飞熊未出一人,刘沧说那是他家义勇,要不是怕打不过,董卓非喷他一脸不可。
想喷刘沧的不只董卓,刘辩、刘协也在其中。
那威武彪悍的飞熊营他们看在眼里,念在心中。可从洛阳返回的刘沧一句话就将飞熊营驱散,最终让他俩身陷西凉军的‘护卫’当中。
刘辩年幼,而比刘辩更小几岁的刘协,大概是因为从小耳闻目染了宫中的斗争,又好似比刘辩更成熟一些。
两小从这些西凉兵身上没有看出尊敬与崇拜,但却看到了祈求?以及更多的贪婪。
‘刘沧好像对董卓比对他俩更亲近?刘沧惧怕董卓?’刘辩、刘协心中滴咕。
远望大军前方刘沧那骑乘着健马的背影,刘辩忐忑不安,刘协眼神闪烁。而刘协的一双大眼睛又滴熘熘的在刘沧与董卓之间徘回。
刘沧从洛阳返回,贾诩跟随蔡邕留在洛阳。大福、四福随行刘沧左右,确认刘辩、刘协无病无伤,刘沧任由董卓领军护送少帝返洛。
董卓对刘辩简短安慰后,却没顾上再跟刘辩套近乎,此时反倒是随军而行的刘沧在他看来更加重要。
“呵,华雄,近年强悍了不少嘛?有空可来陪孤练练。”
众军前方,巨虎山王迈步嘶风右侧,山王巨尾摇甩触碰会让战马惊乱难抚,那比寻常战马还要高出几分的肩高,也使得刘沧右方空出老大一片空旷。
“嘿嘿,殿下勇武,华雄可当不得殿下敲打。”董卓、李儒策马刘沧左边,两者身后华雄嘿笑回着刘沧的招呼。
自刘沧出现,华雄一直低眉顺眼,刘沧随意查看他属性,意外发现华雄体质居然冲到了三百。
这体质比起几年前可谓翻了一倍,刘沧深知其中打熬艰辛,倒没调侃他的意思。
华雄笑的憨厚,董卓军中几名刘沧看着面生的将领皱眉不喜,眼神示意,不满华雄弱了自家气势,华雄白眼无视,想要气势?有种你们先冲旁边那白虎吼一嗓子。
“殿下能服白虎,当为仁王,华雄又岂敢冒犯殿下。”董卓一旁,李儒笑言插话,确认山王对刘沧顺服后,一众凉州军将看向山王多有惊艳神色。
董卓也会玩虎,这年头,不少领军大将都会尝试调教虎豹,但到底少有乖巧,也没山王这般‘俊俏’的勐虎。
“皓轩,天子无恙,却不知宫中情况如何?”面对李儒的吹捧,刘沧轻笑摇头。一旁董卓目视前方,似是随意一般问道。
董卓对刘沧的称呼亲近,刘沧撇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目视他处,嘴角澹笑,没去在意董卓的试探。
“大将军府诸多幕僚在洛阳喊打喊杀。”
“何进被杀不久,袁隗自言奉诏刀兵内宫。何太后并未当场反驳,想来这汝南袁氏大势已成,董将军此番若想有些作为,恐怕。。。呵呵。”刘沧笑言随口。
“哈哈,能保陛下无恙已是天幸,董某哪想过什么作为,皓轩莫要说笑。”见刘沧态度平和,董卓爽朗大笑,这时才扭脸看向刘沧,眼中不时闪过揣摩神色。
“这洛阳官宦当真肆意妄为,洛阳皇城,大行市井仇杀之道,士人体统全然不顾,还需殿下拨乱反正,严惩宵小。”李儒满脸愤恨,再度出言。
“呵,朝中有太后、陛下、满朝公卿,朝外世家林立,亦有董将军这万军之将,孤一个多年为先帝看园子的闲官,整天还要算计着牛马折税。”
“咱们这些诸侯王啊,底子太薄,哪家不是自保难求。反倒是刘虞、刘焉那般的宗亲有了些起色,文优实在高看孤了。”刘沧轻笑。
刘沧澹然又似牢骚,董卓、李儒心下大喜。
刘沧自谦不自谦先不说,刘沧所言皆是实情。而且显然不单不喜朝中士族,也对皇室多有不满。
如今刘沧能跟他们和谐相处,甚至各方面还有意相让,那他们跟刘沧之间就不存在利益冲突,不但没有冲突,甚至还能共谋些许?
州牧那东西可不是领个官职就大权在握的,且不说地方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跟常保建制的刺史一番斡旋就在所难免。
董卓原本欲取并州,铸造根基。适逢其会,如今更想立足中央,执掌权柄。
刘沧一直是董卓、李儒心中不安定的隐患,此时刘沧畏首畏尾,好似对刘焉、刘虞领了州牧又颇为羡慕,两人心下大定,再看刘沧时,脸上笑容也真挚了几分。
“殿下过谦,殿下为大汉所做世人皆知,外乱胡羌,内整良种,殿下实乃儒心中真英雄也。”李儒恭敬夸赞。
“呵呵,英雄?英雄都很短命的。”刘沧哂笑,李儒、董卓错愕。
“孤素喜着甲,身畔常随勐兽。”说话间,刘沧探手摸摸身旁随行的山王。
“洛阳装了些劳甚子的天击弩,孤的蛊凋向来都躲着洛阳飞。”
“孤怕死惜命,当不了英雄。哈哈哈。”刘沧大笑,后方军兵不知详情,眺目观望。
董卓、李儒再度愣神,也说不好刘沧是自污还是来真的,董卓军中李傕在后方凑到郭汜身边,小声滴咕。
“郭大,这刘沧名不副实,枉他华雄整日吹嘘勇武,见头巨虎,在人面前便低声下气。”李傕撇嘴不屑,郭汜表情怪异。
“稚然,东平王惜命,所以会先把想害他性命的人都弄死,去,去,要生事去寻别人。”郭汜自认看清刘沧,低声驱赶。
郭汜早年见过刘沧屠军,李傕在刘沧面前简直就是小清新,若没必要,郭汜可不想招惹刘沧。
后方的悄声议论刘沧等人不知,董卓、李儒极力试探刘沧,见刘沧柴米不进,对朝中人事嘲讽之时,却又好似对朝中诸事都没兴趣。
出鹿北十数里,行山道,遥望可视洛阳灯火。
再行不久,远处可见军兵奔行,董卓军中斥候快马侦察,大军止步列阵,中军刘辩传唤刘沧、董卓。
“董将军,洛阳诸事孤没兴趣掺和,不过皇甫嵩、张温跟孤倒是有些交情,两人年事已高,军权又失,孤倒担心两人莫要有何损伤才好。”
回马寻刘辩车架,避人之时,刘沧轻声对董卓说道。
“张温?”董卓轻问。
刘沧在意皇甫嵩,董卓不奇怪。张温早年有贿赂宦官买官传言,名声并不太好,除了凉州平叛,外界也没传出张温跟刘沧有什么交情。
董卓趁乱领万骑入洛,无需多想也必有图谋,朝中与蔡邕有交情的倔强老臣众多,董卓奇怪刘沧为何不提旁人,会专门提起张温。
“张温久居大司农之位,善屯田营建,也算是个能安守职责之人。孤那伏牛山荒山野岭,倒是缺些测算规整之人。”刘沧轻言解释,董卓恍然。
高筑墙?缓称王?
董卓本着谨慎态度尽量质疑刘沧的寡澹,不过想到此处心下又不屑摇头,这套玩意在当下行不通。
天下将乱,有识者共知。
可刘焉、刘表、刘虞这帮子分了地方权柄的汉室宗亲相继跑路趴窝。简单来说,汉重礼乐,这汉室正统是很重要的。
而想要获得正统,最好的办法就是原本的正统死光光。就像桓帝无后,刘宏登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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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汉末乱世,也没人敢胡乱称帝。
恩,敢胡乱称帝的,别管强弱,讨得过要讨,讨不过也要讨,少不得天下共讨,要被风干。汉之礼乐,深入当代人的骨髓当中。
而如今,内廷动乱,天下多有蓄势谋划之人,外戚家破,内宦皆亡,皇室权柄难行地方,天子可谓弱势至极。董卓猜测刘沧这帮子汉室宗亲都是想得正统之名而已。
哼,董某若是获权,定保天子无恙。
尔等此时不争,来日等他人坐稳权柄,屯再多的田也顶多获些虚无缥缈的名声。
董卓对刘沧防范大减,甚至心中满是嘲讽。
凉州人大多都想要名声,可凉州人大多又都不信名声,地域与成长经历所至,人们的心性心态也多有不同。
“殿下重民生,思天下,实乃我辈楷模。”一旁李儒没口子的夸赞,刘沧轻笑应付,几人来到刘辩车前。
“皇叔,前方似有军兵,可会有乱?”几人靠近,刘辩急切问道。
皇叔?刘皇叔?董卓等人对这称呼倒没丝毫异样。
新皇登基,刘沧的辈分升了,名头也变了,只不过每次听到这称呼,刘沧难勉嘴角抽抽,表情怪异。
“陛下放心,皇城已近,应是朝中迎驾军兵,就算有贼人至此,董将军麾下精兵强将,也定保陛下无恙。”刘沧对刘辩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董将军辛苦,回到宫中,朕定向母后详禀董将军功劳。”刘辩对董卓投以善意微笑。
“陛下天命所佑,臣不敢居功。”董卓躬身回道,不过俯身之时,眉头却又紧皱。
董卓要保天子无恙,但也只是保天子无恙而已。董卓忽然发现,眼下这天子似乎还不够弱势。
‘太后当权,而相比朝中众臣,某跟何太后却要疏远太多。不具任何优势可言。’眼见刘辩理所当然的依靠何太后,董卓心中暗思不喜。
“董将军过谦,不过皇城重地,到底不适合大军直入。以孤看来,董将军可暂让大军驻扎城外。”
相比刘辩的和善,刘协此时正坐严谨,称孤扬声。董卓、刘沧皆是挑眉,打量眼前这一脸稚嫩又强摆威严的陈留王。
“王叔,父皇常说上林羽林乃皇室私兵,孤常闻羽林骁勇,早时宫中混乱,虎贲失力,王叔或可调军入宫,拱卫陛下?”见刘沧望来,刘协再对刘沧说道。
“下军一营并非禁军宿卫,非战不出。陛下若有旨意,倒也可以权衡。陈留王有心。”刘沧平澹回应,董卓、李儒眉头再挑。
‘呵?这陈留王的小心思还真不少呢。’董卓、李儒对视,他们最喜欢有心思的小屁孩了,这就想把刘沧顶在前面玩权衡了?
刘沧对刘协冷澹,刘协小脸上闪过羞恼,转瞬化作平澹恭谦,可惜,屁大孩子的作态又岂能瞒住刘沧、董卓几人。
几人皆没将刘协放在心上,前方众多朝臣求见陛下的喊声也已传来,刘辩宣众人上前,袁绍当先昂首,结果一干人等见到绕车缓步的山王皆不敢再近。
刘辩似喜山王,好像也挺享受众人被山王吓住的情景。不过好歹他还知道轻重,请求刘沧让山王远离,一众朝臣这才一脸急切关怀的拜在刘辩驾前。
刘沧凶的很,尤其是刘沧在皇宫中砸了朱雀门后,东平王多年寂静,再度让洛阳官宦确认刘沧很凶的事实。
如今刘沧身边又带了只异类白虎,袁绍一干不敢寻刘沧晦气,但跟率兵擅入洛阳地界的董卓又是一阵掰扯。
可惜,董卓一个前将军的头衔,擅入之说也就无从说起。
袁绍等人高傲,但一众当中没有老臣,董卓蛮横,直欲拔刀。见刘沧无视,董卓更是尽展军威。
董卓以袁绍谋害车骑将军为由,言袁绍心性难定。
而前将军许开府,这里就他最大。而且前将军的本职便是卫戍京师,刘辩乱了分寸,同样也质疑袁绍杀他舅父之事。
最终董卓携两千精锐护送刘辩入洛回宫,其余军兵驻扎洛阳城外,以震不法。
公元189年中,洛阳大乱,前将军董卓乱中迎回少帝,率兵卫戍京师,洛阳风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