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拜见殿下!”
千骑出城,刘沧这边刚压下乌桓骑兵,土城方向上千精骑奔出,当先一将,随行白马数十,远远扬头,对空中刘沧喝道。
“呼~呼~”巨翅扇动风声,巨鹰缓缓降落。
粗壮的金色鹰爪如若粗木,带着金属光泽的钩爪抓地间刺入僵土。
“哦?只看到汉旗,未想竟是兄长在此。”刘沧意外。
“殿下神勇,恩?张纯呢?!”公孙瓒感叹,却不敢轻易接近刘沧坐下巨凋,转而看向敌军当中,眼神一凝,远远冲乌桓骑将喝问。
乌桓众人惊恐却又不敢出言,看向刘沧,刘沧恍然。
“额,不知道脑袋碎没有,或许还能拼一拼?”刘沧指着军将后方的一坨碎尸。
公孙瓒错愕,这下就更不敢接近刘沧了。
如今金子若直立在地,倾斜身体,单纯高度也有三四米,翅展张开,体型好似比公象还要庞大,真可谓庞然大物,形态骇人。
最主要鹰这东西的发力太极端,它们的攻击完全没有适中的概念,公孙瓒对这些刘沧驯服的蛊凋可谓眼热异常,但可不想被它们磕着碰着,还是远观即可。
“无妨,兄长尽管让人收押降兵,这些都是乌桓叛军?不知眼下战事如何?”看出公孙瓒忌讳,金子轻鸣,鹰群飞行高度升高一些。
刘沧幼时跟公孙瓒有过接触,多年未见,两人也没从属关系,公孙瓒对他恭敬,他也不至于薄情,依旧以兄长对其相称。
“叛军首脑皆在此处,那人便是丘力居,此人在北平尚有屯兵,斩其示众,幽州叛乱可平!”公孙瓒命麾下押解降兵,眼看局势已定,指着一名战甲嵌有虎皮的乌桓将领说道。
“我愿降!我愿率众归降!公孙伯圭睚眦无能,若非东平王救你,你不是我对手!”丘力居高声叫喊。
乌桓人比较蛮,要说乌桓曾经帮大汉打匈奴其实有点扯澹。
乌桓本为东胡强族大部,抢抢大汉,怼怼匈奴,生活乐无边。
然后,被匈奴怼翻了,还被怼的给匈奴纳税。而王莽拽着乌桓要怼匈奴,结果嘛,各种恩怨情仇之下,乌桓又归降了匈奴。
其后乌桓跟着匈奴一起劫掠汉地,本来到这里也就没啥了。
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匈奴内乱,且遭旱灾蝗祸。
这下乌桓可看到了机会,怼他个驴曰的。
然后乌桓怼了匈奴。这倒是实情,他们真怼了。然后趁着汉人也来搞匈奴时,又占了匈奴的地,并秉承传统,依旧劫掠汉地。
貌似是光武之时吧?刘秀费了老鼻子劲的忽悠,给乌桓赏钱、赏地、赏官、赏女人,这才让乌桓跟汉地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相安无事。
大汉允许乌桓南迁入了汉地,本来也是搞搞民族融合啥的,结果部分乌桓南迁后,原居地被鲜卑占了。
而乌桓又是一个很奇葩的族群,自从被匈奴干翻后,他们部族间各自为战,没有统一又彼此联系。
塞外乌桓常助鲜卑、南匈奴寇掠汉边。
汉地乌桓则多跟乌桓校尉一起怼鲜卑、匈奴。
汉与南匈奴对抗,各部乌桓亦各自为政,或从汉攻匈奴,或与匈奴联兵攻汉。
敌友难分又敌友不定。总体远观,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乌桓从东胡大部彻底化身搅屎棍,他们跟匈奴,不,他们跟包括大汉在内各族的恩怨情仇老鼻子去了。
可也不知后世怎么传着传着就成了乌桓骁勇善战,经常帮大汉打仗。
忽听似舔,似在表明大汉友邦无数,汉地混乱全在汉人自己作践。
特别是这次张举、张纯搞出的叛乱,劫掠数州的乌桓可不是境外乌桓。
入汉乌桓在汉地繁衍了几百年,然后就弄出了十万军兵,依旧还是大汉百姓,直接准备勤王帮张举当天子了。
瞅着眼前的丘力居,说实话,刘沧挺赞成公孙瓒弄死他的。
后世常言‘汉因强亡’,却没人多提大汉在民族融合方面付出的努力。
话说大汉在民族融合方面其实真的下了很大的力气。然后,呵呵,想象一下黑叔叔占国内十分之一人口,又不给黑叔叔高人一等的特权就行了。
“杀他容易,不过数万可战之人,又都是墙头草,刘虞不会让你杀那些人的。兄长还是莫要给自己找麻烦了。”也不避讳跟公孙瓒瞪眼的丘力居,刘沧对公孙瓒道。
公孙瓒皱眉,刘沧也不多解释,金子展翅扇动劲风,动作并不突然,好歹没让周围马匹惊乱。
“此战军功兄长自领,这些战马乃是本王战利,还劳烦交由刘刺史送往三山关,守关兵将正好缺马。”风声当中,刘沧高声喊道。
公孙瓒错愕,转而想起刘虞之说,嘴角带起笑意,应下刘沧所言。
刘虞对乌桓的安抚作态公孙瓒又岂会不知。于其等这些乌桓归降再要回马匹,还不如直接让刘沧牵走来的痛快。
后续事态刘沧也不再多管。顺路解决一场战斗,前后总共也没用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就得了数千乌桓战马,这都快赶上自家战马两三年繁殖出的数量了。
果然战争与劫掠才是最快的发家手段,刘沧感慨之余,一路不时可见厮杀追赶,幽州大地上这场叛乱比凉州的流窜性只强不弱。
长城关卡守的住塞外胡羌,封的住辽西。但渔阳、北平一带轻骑互逐厮杀的场景在刘沧看来又是那么的充满讽刺。
飞过涿郡,刘沧心情稍好。
经太守潘凤研究批示,楼桑与东村合并建城,三年的建设已经初显城池雏形。经过郡城时,刘沧甚至还看到潘凤在太守府中对天招手,大呼小叫。
入中山,至无极,放眼大地,整齐的田块遍布山间平丘。
水田、旱地,粟、黍、高粱、水稻、菽、麦,这里种植着远比大多郡县更多种类的作物。
其间还有大片抽穗的玉米,田间也能看到数量众多的牦牛被一户户农人牵引。
玉米是刘沧搞来的,随便弄俩玉米粒就能种出,一阵大风暴雨说不好就能卷走种子,这东西要种也不好藏。
刘沧并没有将它当宝贝一般东挪XZ,不过暂时汉地并没大量种植。种子太少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更多人还在观望种植的效果。
玉米、土豆、西红柿包括花生,算是已经在汉地公开亮相的产物,刘沧不光不藏,蔡邕以及他那帮老伙计们还帮忙吹。
汉地还在试种阶段,周边外族学去也是早晚的事情。对此刘沧也看的明白,比种地,他们种不过汉人,而最关键的是,他们是真心不喜欢种地。
其实种地储粮的本质是为了抗灾,而那些在特殊地理气候中生存的民族,他们对肉类有着特别需求的同时,牛羊换取粮食也并不比耕种获得的粮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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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其因噎废食,还不如大刀阔斧的铺开,游牧真的不是不能、不会种地,而是他们真的不想。
而这些作物之外,地瓜跟南瓜就被刘沧看的比较紧了。
不在于食用价值,主要是这俩玩意不怎么需要伺候,也没什么缺陷,产量还嗷嗷叫。
又能活人,又能养畜,若不能控制外留,这些东西刘沧还是倾向去南方种植,尽量避开胡羌鲜卑。
甄氏庄园,鹰群的到来并没让当地人惊乱,无极算是汉地少数几处习惯了蛊凋存在的地方。
甄家近年专门在庄园里立了一座十米多高的落凋塔,鹰凋休憩,刘沧直接入了甄家。
甄家上下刘沧都已经熟悉,反倒是几个看似颇有身份的官宦似乎特意在甄家等他。
刘沧一到,几人便从甄家迎出,众人报名问礼,对这些人的身份,刘沧微感意外。
鲁国相陈逸、冀州刺史王芬、南阳人许攸、沛国人周旌、居然还有个穿丹袍的方士襄楷。
待入府中,刘沧不喜寒暄,几人便颇有几分激动的道明来意,这下可真让刘沧一阵目瞪口呆。
“啥?尔等欲废陛下,立本王为帝?尔等有疾呼?亦或尔等视本王有疾呼?!”刘沧惊诧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