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寿很受伤,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董卓未灭之时,因为要约束她的父母,她属于较早被董卓送往长安的一批官宦家卷。
董卓被灭后,天子迁都,她爹伏完长安辅政,她也就定居了长安。
随着年龄增长,伏寿眼看到了待嫁之年。自家老爹大度不争,无需过份担心政治婚嫁,伏寿也曾幻想过能寻到一位如意郎君。
可天子失势,因需借董承之力,天子宠幸董贵人,并有为董贵人封后之意。
但董承家世单薄,郭汜、李傕也反对董承之女成为皇后。
朝中为此也争论了好一阵,结果她就稀里湖涂的被送进了皇宫。
后宫董贵人得势,她也没什么机会跟天子接触,整天提心吊胆防范董贵人寻衅不说,前日好容易陪天子出游一次,又跟天子一起被裹挟返洛?
伏寿胆小,但貌似天子比她还胆小,本就搞不清状况,一路还要安抚天子。结果却被一个满身血污,据说是皇子辩的莽汉掳了?
皇子辩啊,她在家中也没少听人谈及,早年被董卓废帝,后来说是被东平王救下抚养。
妾身佳不佳先不说,妾身应该会是你弟弟的皇后吧?
话说东平王到底教了你啥?你确定这么干没问题?
与刘辩共骑,被刘辩揽在怀中,嗅着血腥,手掌推搡着冰冷的铠甲,伏寿感觉,自己这辈子怕是完蛋了。
“殿下,殿下慢行。”刘辩跑的利索,刘茂德追赶呼唤。
“我说,殿下啊,此女好像要被立后,你就这般抢了,少不得受人诟病,莫再惹来主公责罚。”刘茂德追上刘辩,骑队脱出乱战之地。
“律~~”敞地驻马,刘辩观察渐渐平息的战场。
“诟病就诟病呗,也省的那周公瑾整天盯着孤瞎琢磨。顶多被揍一顿,孤皇位都让给刘协了,分他个媳妇,还想怎滴?”刘辩大咧咧说道。
刘茂德无言,一旁周泰、蒋钦虽是水匪出身,但此时表情也是各种怪异。
“此事刘将军莫管,孤自去找王叔说项。看样子华将军收俘顺利,且将伤兵速速送往鹿北,降兵暂入三山关,王叔欲将他们迁往扬州落户。”刘辩沉声说道。
西凉军乡情澹薄,郭汜、李傕盘踞长安多年,麾下聚兵甚重。此时战败,降兵亦有数万。
这些西凉军刘沧没准备将他们编入战兵,而是打算将他们打散,分入扬州各地落户务农。
西凉军大多不喜欢耕种,放到其他地方让他们安心务农有点难,不过放到扬州或许会好上不少。
中原人鄙夷西凉人,西凉人鄙夷百越南蛮。
扬州那边百越众多,而相比愿意安心耕种的百越,这些西凉人如果不想去他们鄙夷的百越门上讨食,务农不务农的,自己衡量也清楚该怎么选。
初时大概少不了一些管制,但百越势众,这些凉州人也闹不出太大动静。
百越跟汉人没太严重的认知差异,顶多也就是那边环境原始,水道混乱,开发程度不够,因为耕地与宜居空间方面的事情跟郡县常出冲突。
将这些西凉人迁去扬州,开荒治地有鲜卑奴隶与劣化人顶在前面,所谓观念转换,两三代人下来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呵,白波军好像跟老华争起来了?”遥望战场,华雄所在之处似乎跟长安军形成了对峙,刘茂德冷笑说道。
华雄率领骑兵队伍庞大,对面骑兵步军混杂,军阵打着白波军的战旗。刘协车架被长水骑挡在后方,白波军阵前出现不少无甲儒服的官宦。
华雄要收战场俘虏、伤兵。
官宦好似想让他们让行去迎刘协,华雄仅让出窄道,对面军阵难行,又怕华雄使诈,似有争吵。
“刘将军,带人去将天子给他们送过去吧。降兵别让他们拣了便宜。”刘辩对刘茂德说道。
这些西凉军都是久居汉地的汉军,收降之后,发下军饷军粮就能快速成军。都是些壮劳力,军心什么不提,刘沧也没打算让他们组军。
“恩,那你这。
。”刘茂德点头,转而看向已经在刘辩怀中泪流满面的伏寿,抽抽嘴角,问道。
“那些朝官甚是麻烦,孤先回返洛阳。若遇伏完不用管他,孤保这丫头无恙,伏完顶多干嚎两声,他自会想办法寻孤。”刘辩嘴角挂起坏笑。
“哈哈,王叔言巨蟒化蛟在即,如此盛况,怎能不去观摩。”湿布抹去脸上血渍,刘辩牵强的转移话题。
“呵,行,这边某自会料理。不过,回头可需某找元化先生寻些伤药探望殿下。”刘茂德笑言点兵。
“哈哈,如此美娇娘,便是挨上一顿胖揍又有何妨?去也~。”刘辩一副被打皮了的模样,大笑打马。
“嘤嘤嘤~”抽泣啼哭,眼见刘辩要跑,伏寿在刘辩怀中再起挣扎。
“殿下,殿下且放过妾身。
。”刘辩力大体健,伏寿挣扎不脱,慌乱告求。
“哈哈。
。”刘辩策马狂笑,战骑奔走,留下刘茂德撇嘴摇头。
当年老实巴交的皇子辩,这怕是真被刘沧带歪了。
周泰诸将都留在战场,刘沧对他们看重,但他们资历较浅,急于多混军功,挡人口实。
刘辩带着一队亲兵离开,不入洛阳,直奔建章宫而去。
抢了刘协一个皇后,美美哒。
相比去皇宫见何莲,刘辩还是更倾向先去搞定刘沧。他现在不怕挨揍,反倒是他娘给他使脸子的话,会比较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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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疾行,刘辩一路奔回建章宫。
伏寿又是不安,又是畏惧,一路颠簸,被颠的七荤八素,小脸惨白。
建章校场下马,伏寿脚下发飘,只见四方校场,每方校场中站着上千双目苍白,形若鬼怪的士兵,伏寿更是只想跌坐,步履难迈。
“啧,这些劣化人若是配上甲胃头盔还显煞气,这般站着,端是有几分尸鬼模样。”刘辩啧舌,单手将伏寿夹在腰间提起。
“西凉军灭了?这些劣化人由来福所控,主公打算用他们充当力役,让咱们试试指挥他们。”张绣、太史慈迎面走来,对刘辩说道。
“那些饕餮还真邪门,恩?这是?”走到近前,张绣看到被刘辩提着的伏寿。
“嘿,伏完家的闺女,孤欲纳之。”刘辩嘿笑,伏寿有气无力,已经挣扎不动。
“哪来的?郭汜、李傕还掳了长安官宦家卷?”太史慈皱眉问道。
“没,孤从吾弟处要来。两位兄长,一会若是王叔用刑,你们且抢着接手,下手轻点啊。”刘辩说时,踏上阶梯欲往后殿。
看着刘辩背影,太史慈、张绣摇头轻笑,既然要被责罚,那所谓‘要来’的说法法显然不太和谐。
“恩?等等,他弟弟?”没去在意离开的刘辩,走出两步,张绣忽然顿足。
“嘶~。
。”张绣质疑,太史慈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两人瞬间转头看向刘辩背影,一阵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