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的双眼布满血丝，一下一下地锤在桌子上，他力量极大，桌子几下就布满裂痕。
“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家齐的双眼有些发冷。
医所里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曹元。
“我们刚去的那几天本来相安无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我准备回月石城的时候，在路上我们碰到了灵族。”
曹元回忆着沉声说道。
“灵族？这里怎么会有灵族了呢。”一个打着烟斗的守夜人惊呼。
灵族与人族的战场在西荒的西边，不管怎么想月石城都不会有灵族才对，除非这些灵族有什么意图？
“灵族的一个小队，我们无意间发现他们的。”曹元微微低着头说道。
“然后他们就开始就我们进行围追堵截，估计是怕我们把消息带回月石城。我们和灵族第一次正面战斗，一个照面就死伤了一半的人，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
“那些是灵族军团的正规军？”张家神色有些凝重。
“应该是的，他们作战素质极高，我们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击溃了。我们的队长祭献生命召唤了两只高阶的熔岩巨兽拖住那些灵族，我才有机会逃走。”
“我居然还说我要去西荒，我太弱了，我就是一个逃跑的懦夫、孬种罢了。”曹元颤抖着失声痛哭，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了。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对谁都有三分不服，可是现在全被击碎了。
张家齐重重地拍了拍曹元的后背，“既然弱小，就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张家齐捏了捏手指，他估计那个村子应该也遭到了毒手。
一直等到接近黄昏的时候，看到一个断了手臂，胸口被利器刺穿的紫发女孩昏迷着被抬了进来。
“这是我们队的人。”曹元极力压低声音道。
医师面无表情得看了看，说道：“还行，送过来得及时，再晚点就没命了。”
医师伸出双手开始吟唱，女孩身上泛出白光。大概过了十秒左右，医师停了下来，女孩胸口的伤势明显好了很多。
医生喘着粗气对助手吩咐道：“抬进去包扎下。”
走出城管部之时，张家齐看到传承殿顶端的巨灯亮起了红光，这是一级警报的意思，城市周围可能会有危险。
这个时代人族每一个城市都已经被打造成了战争堡垒，对于危险的应急极其灵敏。
红灯亮起也让月石城有些人心惶惶。
张家穿上一身漆黑的夜行服，这是莫顿·摩斯提供的一种特质服装，可以一定程度上屏蔽精神感知，不过效果也有限距离近了还是还会被发现。
找到巡逻守卫的间隙悄悄地进入巴尔家族的领地，按照白天感知出的暗哨点位，张家齐推测出多个可能存在的暗哨点位。
这些点位在张家齐的脑海中形成一副平面地图，一条潜行的路线避开密集地点位在地图上穿行。
张家齐不急不缓地行走在巴尔家族的族域之中，犹如散步一般。
张家齐就是要保持这种姿态即使是被发现也不会第一时间被认为是刺客什么的。
一开始一切都还很顺利，可是到了后面这些暗哨的点位比张家齐想象地还要密集。
根本没有办法潜行过去，只有进入阴影空间一路狂奔过去吗？
张家齐有些犹豫，一旦用这种方式过去他就完全没有后路了，这么长的距离基本上会耗空张家齐的所有斗气。
在张家齐斗气真空期的这段时间无疑是最危险的。
咬了咬牙，张家齐还是进入了阴影空间，只需要去到他白天看好的点位，问题应该就不大。
进入到阴影空间张家齐便向记忆中的位置狂奔，斗气在体内极速减少。
阴影空间中除了没有生命，就完全与主世界一模一样，张家齐不清楚在阴影空间中破坏了这些物体现实世界会发生什么，也没有试过。
张家齐有种预感如果他在阴影空间中搞破坏，会发生一些不详的事情。
在体内斗气耗尽的一瞬间，张家齐来到了竹林之中，静静地爬在地上，一元呼吸法已经被张家齐运转到了极致。
张家齐犹如一块冰冷的石头趴在地上，冷风在小竹林间滑过，“沙，沙~”
让张家齐没想到的是就在竹林之中就藏着一个暗哨，巴尔家族的人到底是有谨慎，真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还好张家齐提前给自己套上了暗影护盾，这才让暗哨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张家齐就趴在这个暗哨的背后，甚至能看到这个暗哨腰间的一把魔纹枪，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
张家齐闭上眼睛默默地等待斗气的恢复，至少要恢复到张家齐能够使用一次蓄力斩的地步，这个暗哨随时都有可能发现张家齐，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沙，沙~”竹叶清脆的声响随风而动。
嗯？
暗哨似乎有所察觉，回过头来，只见一道寒芒闪过，然后看见一具无头的身体。
血液四溅洒在了周围的竹子之上。
暗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斩首了，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张家齐直接将尸体丢入空间戒子，静静地蹲在之前暗哨所待的地方观察四周的情况。
周围寂静得可怕，只能看见远处偶尔有守卫经过，这里应该是离入口最远的一个地方。
一路往前走暗哨都不算多张家齐都巧妙地避开了，实在避不开就从阴影空间过去。
张家齐走到一个墙壁拐角，听到墙内细微的谈话声。
“我看见今天又有上百具尸体在往府里运，那个场景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一个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也不知道主家的大人们在干什么，不过这些都不管我们的事，安安心心地干事就好了。”
另一人安慰道。
张家齐皱了皱眉头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尸体？
但凡要用到尸体的东西往往都很邪恶，像是血祭，饲魂什么的。
张家齐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在苍狼帮看到的那些妖魔化的尸体，一个个讯息逐渐被串联起来。
巴尔家族干这个事情怕是已经持续很久了，不过张家齐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
蹲在房檐上，张家齐尝试着使用感知发现一些什么，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对，主府的偏唐堂那里聚集了大量的人，这么晚了在干什么。
张家齐只能站在远处的房顶上尝试着靠近，前面全是人稍稍靠近一点就会有很大的概率被发现。
终于张家齐找到一个角度看到一个角落。
地上堆砌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数的已经妖魔化了，地上摊着着一层厚厚的黑血。
张家齐全身紧绷，双手有些发麻，这个距离随时会被发现，缓缓的拿出回影水晶球。
启动回影水晶，一丝魔力波动在空间中散开，张家齐暗道不好，他现在站在高处，这一丝魔力波动完全可以传很远被一些高手感知到。
正当张家齐收起回影水晶准备离开。
“好胆”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张家齐头皮发麻，极大的恐惧包裹全身。
一道快如闪电的剑影从远处斩来，快到张家齐虽然看见了，但是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锐利的锋芒直接洞穿了暗影护盾，接直接打穿张家齐的肩胛。
那人提剑来到张家齐之前的位置，皱了皱眉头，“跑掉了吗？”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锋芒与月光所辉映，如同星光一般。
“中了我一剑，也跑不了多远，去找找他的尸体。”那人对身后的守卫队长说道。
张家齐僵直着靠在一座假山旁，寒冷袭击全身，那一剑摧毁了张家齐大半的生机。
犹豫了，当时就该直接离开的。
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涌出，顺着手臂浸如土壤之中，伤口处充斥着那人的剑意，还在撕扯着张家齐的伤口。
张家齐现在完全就靠着虚空之力吊着一口气，巴尔家族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族域之中进行搜查了。
张家齐只能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能多活一会，就多活一会吧。
今夜的星空繁星如许能看到一条银河在天空中展开，极其壮丽。
张家齐一直都太冲忙了，知道这一刻才发现着天空竟然是如此地美妙。
四周传来喧闹声，一队护卫匆匆忙忙地从张家齐的旁边经过，竟然没有发现张家齐。
好像不是来搜查我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张家齐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隐藏在阴影之中，他好像看到一点点活下来的希望。
一队又一队守卫从张家齐的身边奔跑而过。
反而张家齐安全下来了，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张家齐会在主过道假山的旁边。
伤口中的剑意在一点一点地被张家齐磨掉。
······
大批城卫部军士冲进巴尔家族的族域。
“你们城卫部什么意思，无法无天了吗。”提剑的人大吼，他的身后站着数百位巴尔家族的守卫。
“没什么意思，就是进来逛逛，哈哈。”背着一把巨剑的大队长笑道，眼眸中闪烁着精光。
他带着城卫部的军士一路往前压，周围巴尔家族的守卫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