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袁扉，我的童年 （一）
“我和聂少皇之间，从来都不在同一个起点，何来公平？他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而我呢？又是什么？”袁扉回头，看着欧倩，道：“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公平，你让我公平……怎么可能？”
欧倩：……
“聂少皇生来就拥有一切，就算生在这一片的暗无天日里，他也能拥有阳光，拥有你，拥有一批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呢？？我有什么？”袁扉质问，“除了我的两个妹妹，我的身边没有任何值得我信任的人，所以我讨厌看见聂少皇脸上肆意的笑容与嚣张的个姓？”
听着袁扉的话，欧倩冷笑，“你是在嫉妒聂少皇吧？”
袁扉没有否认，。
是的，他是嫉妒聂少皇，嫉妒聂少皇的好命。明明在同一个世界里，可是他却能拥有他一直以来奢望的一切。
只是欧倩却道：“你凭什么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嫉妒？？”
欧倩：“所谓的嫉妒，那是指你付出了和聂少皇相同的代价，相同的努力，可是结果是他拥有了一切，你却没有？可是你呢？”
如今的袁扉不也是不差么？有什么好嫉妒的？？
袁扉：“如果说，拥有我现在的一切，我付出了比他多数十倍的努力呢？？”
“那也是你该受的不是么？”欧倩回，。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你……”袁扉目露凶光。
“我说错了么？”欧姑娘不以为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不是么？有人命好，有人命薄，这没什么好计较的？就拿我自己来说好了，如果……当真要计较的话，我还不得怄死？？你应该调查过我吧？我是真正的欧家大小姐，可是，从小到大，我过的什么日子，而我家那个欧娜又是什么日子？？”
袁扉沉默。这些，他自然知道的。
看着袁扉的神色，欧倩继续说下去，“所以，有什么好计较的？比起天生拥有一切的人，靠着自己的奋斗得到的果实，更为的甘甜？”
袁扉一笑，道“靠自己奋斗拥有一切？？你可真天真？”
“即使天真，也好过你一味的只知道去嫉妒别人，觊觎别人的成功？”
“成功？？”袁扉冷笑，“聂少皇算是成功的么？如果他不是靠着父辈的余荫，他凭什么跟我斗？”
“袁扉，你这话说着可笑了，本末倒置了吧？是谁先挑拨谁的呢？”欧倩讥诮回应。
袁扉一時词穷。
“有父辈的余荫，算是他命好？可是，守得住这份余荫，才算是他有本事？他没本事么？什么叫树大招风呢？？他们家就招来了你这阵风，不是么？”
“你……”袁扉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才最终吐字：“当真伶牙俐齿？”
欧姑娘冷笑？她跟聂少皇相处这一个多月，别的什么都没学会，就是把口才练出来了，只不过，还是没资格跟聂少皇过招，。
欧倩问：“你们到底跟聂少皇有什么深仇大恨？”
袁扉：“你想知道？”
欧倩：“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么？？”
“你应该听小悠说了，我为当年收养我们兄妹三人的人卖命？我与聂少皇本身并没有深仇大恨？”
“不？”欧倩非常肯定的说，“你们有？我从你和袁诗的眼睛里，看出来了那份恨，非常深刻？”
她不是白痴，她能够感受到。
“是么？”袁扉幽幽一笑，道“如果硬要说恨，那应该是真的有吧？”
袁扉开始陷入回忆，“知道我和小诗是怎么长大的么？……当年我7岁，小诗3岁。小悠根本还是襁褓中的婴孩，我们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当時，我们的房东太太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不收我们的房租，让我们住着，偶尔也会接济我们一些食物。可是，这些远远不够，而且没有人，会永远无条件的对你好的？当有一天房东太太也无能为力的時候，她便来游说我，让我接受她的提议，把妹妹们卖给需要孩子的家庭，而她也为我寻了一户好人家，人家愿意照顾我？可是，我答应过我的母亲，兄妹三人永远不分开，一起长大的？我不接受房东太太的提议，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去照顾妹妹们？只是，靠着我一个7岁的孩子来养么？那真是天方夜谭。……那一段時间，我做过很多事情，为了让小诗有面包吃，小悠有奶粉喝，我当过小偷，不知道我是不是技术特别的好，我从来没有被抓到过，可是有一天，当時的地头蛇找到了我？”
“他的手下控制着无数的孩子，那些孩子有的当扒手，有的沿路乞讨，把每天赚来的钱都贡献给他，再从他那里换取食物？他找到我，说暗中观察我很久了，希望我也为他所用，并且许诺我，每天给我足够我们兄妹三人的生活费？这样的提议，非常的令我心动？我就加入了他们，只是……我当時太天真了，。这个人不过是看中我的技术罢了？他让我去偷的不再是小零小碎的东西，而是黄金珠宝……”
“可是黄金珠宝岂是那么容易就偷到的？？没几次之后，我就被抓住了，然而，我之前的好几次行窃都浮出了睡眠。警方知道我一定是受人控制，答应我，只要我供出幕后的主使，可以放我了，并且帮助我？我想要供出他来？可是，他却把小诗和小悠全部接走了？用她们来威胁我，不许我指认他？”
“为了小诗和小悠，我屈服了？然后，我就进了少管所？在里面，我每天想法设法去做的事情就是尝试逃出那里？因为我不能在那里，我要去找小诗和小悠？可是除了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担心小诗和小悠，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到这里的時候，袁扉停顿了一下。
欧倩没有出声打扰他。
她猜得果然没错，他有一段辛酸的往事。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他可以帮我找回妹妹，可以让我从少管所出去，可以让我变得强大？当時，我经过那个地头蛇的事件，我已经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说辞了，大人都是会撒谎骗人的，不是么？”
“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放弃说服我？过了一段時间，他把小诗和小悠带来看我？那一刻，我就决定答应他的条件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小诗穿得那么漂亮，笑得那么甜，我也第一次见到小悠红扑扑，粉嫩嫩的脸颊，她们，被照顾得极好？根本就不需要我担心？那一刻，我才决定，追随这个男人，为他卖命？”
“他很快就把我从少管所弄了出来？之后，他带着我和妹妹们，来到了俄罗斯？他对我们很好，让我们有了新的生活？他给我们的只有爱与照顾，让我们兄妹三人明白什么是家的温暖，。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在那之后的半年，他终于第一次的告诉了我，他收养我的目的？他说他能帮我很好的照顾妹妹们，给她们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让他们快乐的长大，而我，必须接受一系列的训练，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去替他杀一个人？那个人……”
欧倩终于打断了他的回忆，道：“那个人就是聂少皇吧？”
话刚问出口，欧倩就就觉得不对。昨天她从袁悠那里知道袁扉今年才27岁，那么他7岁的時候，聂少皇还没出生。
里么時子。果然，袁扉摇头了，“当時他并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只是告诉我要让我杀一个人？我答应了，只要妹妹们安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无非就是吃些苦头罢了？可是……当他把我送进训练营之后，我才明白，那个地方非常很残酷，我们一大批的孩子，在那个地方根本不会被当成人对待？那个训练营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训练成杀人工具？”
“饶是我，在那个地方都呆不住了？那个男人也许和那个地方的教官是认识的，所以他能来看我？见到他，我哭着求着让他带我回去？可是，他不为所动？他告诉我，除非靠着我自己的能力的走出这个训练营，否则别想出去？”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在我接受训练的一年之后，那个男人就把我从训练营接了出来，他说有个紧急的任务需要我去帮他处理，我便去了……但是，在那次的任务中我受伤了，昏迷了很久很久？小诗总是哭着要哥哥，那个男人居然告诉小诗，我是被人害死的？小诗哭着要喊着要找哥哥？他却居然，真的把小诗送去训练，那一年，小诗不足5岁啊？我昏迷了长达一年的時间，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那个男人的住处，我用了大半年的時间恢复，那半年，小悠每天都陪在我的身边，可是我见不到小诗……虽然那時候我已经记不起小诗的样子了？直到我完全恢复后，那个男人才带我去训练营看小诗？我一直记得小诗那時候的样子，才6岁的孩子，眼神却是那么的凌厉，那么的可怖，令我都会觉得心生恐惧，觉得好陌生？那个男人那時候告诉我和小诗，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留下来，接受训练，替他杀人？我是哥哥，自然是我留下来？可是，小诗却也愿意留下来，她比任何人都成熟，她告诉男人和我，她不想让我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在这里一年的训练時间里，让她明白之前的幸福生活都是靠着我怎么样的付出才换来的，她心疼我，不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面呆着，所以愿意陪着我一起接受训练？”
“你说……我们家小诗是不是好妹妹？”袁扉问欧倩，。
欧倩点头，“是的？”
一个6岁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令人钦佩了？也许，真的是环境使然吧？她6岁的時候在做什么呢？和小思甜一起穿着漂亮的衣服横行幼稚园吧？？
可是袁诗？？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袁诗的变态了。
“最后，我和小诗都留在了那个训练营。我们再苦再累都不要紧，唯一的要求就是，小悠一定不能接触这个？男人，当然是答应了？因为我知道，他也是一个非常寂寞的人，当時2岁左右的小悠可爱得想个小天使，是那个男人的开心果，而且又是在婴儿時期就在那个男人身边长大，所以非常依赖那个男人，男人也极其的宠爱小悠，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在宠，所以我和小诗很放心？”
“可是……你知道我们接受的是什么训练吗？”说道这里的時候，袁扉问。
欧倩摇头。
“我和小诗的童年，只有每天的搏击和枪支弹药，别的孩子，玩闹，打泥巴仗的時候，我们在学习怎么样的玩枪？我和小诗都算是天资聪颖的，所以我们是被编在了高级特工组进行训练，我们不止要进行身手训练，还要训练智力？我们没時间想别的事情？我们每天只有不停的学习，学习，学习……因为，我们不想在每个月的淘汰赛里，被淘汰掉？”
“淘汰赛？？”
“是的？”袁扉幽幽道，“你知道淘汰赛的制度么？”
欧倩摇头？
“那就是……教练把我们锁在水底的铁笼子里，只给我们三个氧气瓶，让我们整整呆上一天，谁能活，谁就出来，。而事实上，每一组被锁在一起的，有十个孩子……”
“后来呢？”欧倩的手心顿時间冰凉，透过袁扉冷漠的眼神，她不敢想象后来会发生多么残酷的事情。
而且她也想到了聂少皇，聂少皇也说过他和朱雀，白虎他们都是在一个训练营中走出来的，那是不是也是经历了这些呢？？
欧倩简直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残酷的一面。
袁扉淡淡笑了：“当然是互相厮杀，杀到最后的三个人得到了氧气瓶。”
欧倩震惊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袁扉侧头，诡异地一笑：“有一次，一组五个人，只有一个氧气瓶，可是……我和小诗却被分在了同一组？”
欧倩的眼神一黯，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些，然后猛烈的疼痛才让她反应到，自己的手上还有着伤，她动了动薄唇，“后来呢……”
“后来……就是我和小诗联手杀掉了其余三个人，公用一个氧气瓶，才勉强留着一口气，等着教官把我们拉出来？教官告诉我们，其实我们这么做，是违反这个训练营的规定的？训练营只要最精英的人员，他们不在意数量的多少，只在意最后出品的特工是不是最优秀，所以每年都有几百号的人员被送进去，可是最后能出来的，不过是数十人？而我和小诗的这个状况，是绝对不允许有的？可是，他们却把我们都留了下来？我原本以为，我们兄妹间的竞争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再之后的无数次的训练考核里，我和小诗都被分在同一组，那些训练考核的远不止抢一只氧气瓶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如果不杀死对方，就会自己死？可是，我和小诗，却绝对不会愿意对方死？好几次，为了活命，我和小诗都想要自我了断，换取对方活命的机会……可是，每次都能因为考核突然的停止，我们都得以活命？当時我和小诗都以为，这不过是教官们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喜好而故意设置的？”
“可是，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那不过是男人授意教官那么做的？那一刻，我和小诗都好恨好恨那个男人？”
“不过……也就是那个時候，男人出现了？他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眼里有恨了，这很好，不过，不要恨他，要恨一个叫……聂少皇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聂少皇的名字？从那个時候开始，我的脑海中，就开始描绘出聂少皇的形象……”说道这里，袁扉停顿了，之后，换了一种语气，继续道：“训练，越发的残酷了？我和小诗几度崩溃？可是在崩溃的边缘，男人总会出现？每一次，他都告诉我们，我们这样的生活，是一个叫聂少皇的人给予的？如果杀不掉聂少皇，我们只能永远活在那个地方？接受着残酷的轮回？”
“他時時刻刻在我的耳边提醒我和小诗，我这样的生活，都是聂少皇造成的？如果没有聂少皇，我们兄妹三人可以在他的照顾下，快快乐乐的长大？他告诉我们，如果要恨，就要恨聂少皇吧？”
“要恨……就恨聂少皇吧？这句胡，犹如魔咒，時時刻刻的都在我和小诗的脑海中徘徊着，一刻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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