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张嘎在集贤居迎来了他目前最虔诚的信徒——佟乐。
“铁山靠是爱鲲功的核心和灵魂。”
“首先必须以背示人,让躯干以C型轨迹移动并熟悉这种节奏。”
“之后加上肩膀的耸动。”
“然后把它们结合到一起……”
张嘎还未说完,只见佟乐已背过身去,对着墙做起了“铁山靠”。
虽然动静不大,但已经完美地还原了张嘎先前演示的动作。
并且。
佟乐的力气越来越大,“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时。
李仙花率先冲进房内。
“嘎子,发生什么了?”
“在练功夫。”张嘎已坐回窗边,平静地回答。
仿佛之前的动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仙花蕙质兰心,很快猜出原委。
她见佟乐一个劲儿地撞墙,心疼起来。
“乐乐……”上前拉他,却又无功而返。
佟乐心中现在已成了“武痴”,除了练成铁山靠,已经没有别的追求了。
李仙花无奈,只能劝道:
“乐乐,练功可以,别撞坏咱家墙了。”
“去后院撞树去,啊。”
“好,妈你好好招待我师傅。”
佟乐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
很快后院便传来“砰砰砰”的撞树声。
还有佟掌柜的惊呼声。
“嗨呀!”
“乐乐咱不练这功了,行吗?”
“不行!我要练成功夫,一次打十个!”
“……”
李仙花听着心里发怵,心想这嘎子不愧是练家子,几句话直接让乐乐脱胎换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柔声问道:“嘎子,你还需要捏肩揉腿吗?”
“不用了。”张嘎摇了摇头,“帮我找罗金保才是正事。”
“噢。”
李仙花略微有些失落。
看到屋里的恢复活力的两只麻雀,她又搭话道:
“我让厨子把这家雀儿做成汤给您补补身子。”
“等等。”嘎子出声阻止,“那是送给乐乐当宠物的。”
“我现抓几只。”
张嘎微笑着看着李仙花,胳膊却向后伸出窗外,边数数边以不同的力道抛瓦片。
“一,二,三,四,……”
一直喊到十才停下。
李仙花脸上笑容僵住,“嘎子,你这是……”
“嘘!”
嘎子做了个噤声手势后,接着闭上眼喊起来。
“一,二,三,四,……”
这次同样喊到十停下。
每喊一个数就有一只麻雀掉入张嘎张中,同时被抛给李仙花。
只不过,在喊到十的时候,张嘎向后伸左手,接住同时自由落体后坠下的一摞瓦片。
不多不少,正好十片。
张嘎的捕猎技巧已登峰造极,这些对他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把瓦片放回原位后,他才跳下窗。
“十只麻雀应该够炖汤了吧?”
李仙花已被张嘎的神仙手段震撼到,忙不迭地答道:
“够了,两人都能吃好几顿了。”
张嘎摆手道:
“一锅炖了,也让伙计们一起尝尝鲜,以后想吃了再现抓。”
“是是是……”李仙花掉头就走。
“等等!”张嘎拦住她,吩咐起来。
“帮我准备一些挖掘用的铁锨、铁铲,只要是能用上的铁器就行。”
“吃完带上集贤居所有人挖地道。”
“好,您可真是我们集贤居的贵人呐!”
李仙花自然千恩万谢地离开,笑靥如花,仿佛焕发第二春。
对张嘎交待的事情更是用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完成。
毕竟能当顶天立地的汉人,谁愿意给东洋人当狗呢?
……
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但集体的力量无限大。
三日后。
张嘎已经带领集贤居的伙计们在集贤居下方挖出绵延数里的地道。
能通到鬼子司令部,也能通往城外,还能通往县城里的粮仓和军火库。
地下盘根错节,用来自保完全没问题。
甚至,如果想要揭竿而打鬼子都不是不可能。
虽然整体规模比鬼不灵村的地道小很多,但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不过。
张噶却吩咐李仙花到关键时再动用地道。
胆小怕事的佟掌柜自然举双手赞同。
但他也明白,自打挖地道开始,整个集贤居的人已经跟张嘎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这三天。
嘎子酒一经推出便火爆整个县城,每到晚上的时候各式民居内相当热闹。
花街柳巷的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
当然。
卖门“特供”给鬼子的嘎子假酒也相当受欢迎。
大量鬼子感动之余主动付钱,甚至打赏“小费”。
理由是“清酒”的味道相当正宗,比在东洋喝的都好喝!
就这样,酒香不怕巷子深。
嘎子酒甚至传到了县城外,住在宝定和试假庄的富人们都慕名而来。
这么一来张嘎和集贤居都赚疯了。
再说佟乐这边。
他已完全掌握铁山靠的精髓,并且把“口诀”倒背如流。
“鸡你太美!”
“贝贝~哦~”
“贝贝~昂~”
“鸡你实在是在太美!”
“哼!贝贝~昂!”
“贝贝~昂~”
“迎面走来的你让我如此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我从未有开始搞那花生油,虎妞~”
“……”
佟乐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颇通音律。
感情饱满地唱完后,他走到了一块一米方圆的巨石前,深吸一口气。
“你干嘛?哈哈~哎哟~”
念完后,他用标准的铁山靠向巨石撞去。
砰!砰!
只是碰撞两下,石头上便整个裂开,分为两半,轰然倒地。
张嘎这时走过来,轻拍佟乐肩膀上的灰。
“天赋不错,别人两年半才能学会的招式你三天就学得差不多了。”
“乐乐,单凭肩背上的力气,你已经超过我了。”
“接下来就是靠时间沉淀了。”
“还是嘎子哥教得好!”佟乐已变得格外乖巧。
毕竟学到了真本事。
现在鬼子不用枪的话,就很难抓到他。
张嘎招手道:“肘,跟我进屋,教你其他招式。”
“乌鸦坐飞机,千鸟螺旋丸,捂当,蠢蠢欲动,一次性全教你。”
“好耶!”佟乐蹦蹦跳跳地跟着张嘎上楼。
后院的佟掌柜唉声叹气,“还不快把石头搬走?怕鬼子看不见?”
伙计们马上搬走碎石。
李仙花这时过来安慰:
“当家的,你别老这么丧。”
“咱儿子学到真功夫,你该高兴才是。”
佟掌柜担忧道:“主要是怕斋藤发现乐乐的变化后,会怀疑到八陆身上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
嘟嘟!
老爷车的声音传来。
佟掌柜马上自赏小逼兜,“瞧我这乌鸦嘴,该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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