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思巧?”
杨岱皱起眉头,他从未见过此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那么我问你,涂思巧是祝家村血案的凶手还是让你打捞尸骨之人?”
杨岱问道。
姚红秀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涂思巧和祝家村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想了半啊,姚红秀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很令人无语的话
“不是皇后娘娘干的,是我自愿帮皇后娘娘这么做的,因为我欠皇后娘娘的人情……”
“欠人情?”
墨玉河眼中尽是嘲讽之色,仿佛听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般,指着姚红秀的鼻子骂道
“贱货,你以为这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关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真的是这样……”
姚红秀咬牙道
“皇后娘娘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才答应替她做事,三天之后皇后娘娘会派人来到这里打捞尸骨,我该招的都招了,如果你们要杀我,就请动手吧。”
“你口中的皇后是什么身份?”
杨岱眯着眼睛,继续问道。
“与我一样也是只狐妖。”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哗然。
当今老天子的枕边人竟然是只狐妖,真是骇人听闻。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杨岱再次问道。
“先生为了证明一只狐妖不是狐妖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姚红秀反驳道。
“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杨岱目光一冷,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浑身散发出森寒的气息,宛若一把利剑般,锋芒毕露。
“我……”
姚红秀被吓住了。
“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否则的话……”
杨岱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
“我……我说!”
感受到那冰冷彻骨的气势,姚红秀终于服软了。
她低着头,缓缓地将事情的始末讲述给杨岱听。
当然,涂思巧不可能给她讲解细节,她只是将其内容夸大了许多。
事情还要从千年前说起。
极北之地,雪域高原。
这里常年积雪覆盖,寸草不生,白茫茫的雪地上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脚印,但是很快就被厚厚的积雪掩埋住。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温度常年维持在零下左右,罕有人类会踏足此处。
而此时,在风吼冰原的某个雪山附近,一只极北玉蚕正在慢悠悠的爬行着。
它通体晶莹剔透,像是玉石雕刻成的,但却比玉石更加的坚硬,即便在冰雪中穿梭,也毫无损伤。
这只极北玉蚕比普通的蚕更长,足足有一尺来长,通体雪白,生有两根小触须。
忽然,它停止了蠕动。
极北玉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去。
远方的天际,突兀地浮现出一片阴云。
随着时间推移,阴云越聚越浓。
不久之后,阴云遮挡住了阳光,整座雪山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响,狂风肆虐,大雪纷飞。
一团巨大的雷霆漩涡凭空诞生,并且迅速扩张。
眨眼间,方圆数百米范围的雪层全部崩塌,露出底下深邃的幽蓝冰洞,周遭的雪花瞬间融化。
而那团雷霆漩涡还在扩大着,渐渐地,竟形成了一个方圆十几丈的庞大漩涡,仿佛要吞噬世界万物般。
极北玉蚕望着那恐怖的旋涡,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
这只极北玉蚕已经得了道行,拥有了一丝灵智。
它知晓,这是自己的天劫。
渡过天劫,自己就能够化作人身,从此逍遥于世间。
但是,如果渡劫失败,轻者重创、元气大伤,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休养。
严重点,自己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极北玉蚕本身少见,开了灵智的更是凤毛麟角。
它依没有绝对信心可以度过这次天劫。
沉吟良久,极北玉蚕决定冒险一搏。
“吱吱……”
极北玉蚕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在向天道宣战。
紧接着,它的身躯毅然决然的冲向了那团雷霆漩涡,尽管在雪地上蠕动显得有些笨拙,但它义无返顾,毫不退缩。
刹那间,极北玉蚕就被卷进漩涡之中。
“轰隆……”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一道道粗壮的雷电落下,劈在极北玉蚕的身上,让它痛苦的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
“噼里啪啦……”
每一道雷电都带着毁灭性力量,落在极北玉蚕的身上,让它的身躯不断破碎,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但是它却强忍着疼痛,在用自己的性命告诉天道——
我虽弱小,却不畏惧你!
来吧,天道!
我等着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轰隆隆……”
天空之中,一道压抑的雷声响起,紧接着,更加狂暴的雷电降临了下来。
“咔嚓……”
“滋啦……”
一条条雷电疯狂劈下,击打在极北玉蚕的身上,但是极北玉蚕即便是遍体鳞伤,依旧不肯屈服。
天道不理解,为什么一条虫子会如此固执?
“滋啦……”
雷电不断落下,极北玉蚕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密集,它的双眼逐渐黯淡,身躯开始抽搐,奄奄一息。
但是,它依旧没有屈服。
它仍然在顽抗着,在与天争斗着。
向死而生。
三天后,天,亮了。
雷云散去后的风吼冰原恢复了往昔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地面上的极北玉蚕却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在地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名少妇。
少妇年龄大约在三十来岁,美艳不可方物,皮肤嫩滑水润,吹弹可破。
但是此时此刻,她脸色苍白,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急促,眉宇间带着疲惫和憔悴,似乎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
她艰难地睁开眼眸,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心里松了一口气,喃喃道
“总算是熬过去了。”
说完,她的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是的,少妇便是极北玉蚕,她化形成功了。
“这便是奴家化形后的人身?倒还挺有趣,呵。”
少妇站起身,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道。
“从此以后,奴家便叫白三娘吧。”
少妇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