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时间有限，我们必须立刻前往科研院！”
余万成用力甩开李建军的勾肩搭背，冷冷的道。
“领导，您这到了新丰，连我们尽地主之谊的机会都不给，是不是有点……”
李建军脸上带着笑，眼中却已经冷了下来。
他刚刚已经示意郑天辰先一步离开，本想先把这几个人拉到应急署直接喝上个五七八瓶，拖延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个姓余的这么不给面子，一上来就坚持要去科研院。
“地主之谊，等我们忙完了正事再尽不迟。”
余万成面无表情的道：“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们自己徒步去科研院也行。”
妈的，让你去，走死你！
李建军很想把这几个人就这么扔下，可他却知道，越是抗拒调查，越显得心里有鬼。
无奈之下，他只能调了两辆雪地车过来，拉着调查组前往科研院。
科研院地下室，巨型计算机旁。
“调查组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做好防御系统了吗？”
郑天辰一路狂奔，来到科研院后顾不得安排手下，直接来到地下室。
莉莉丝正乖巧的站在屏幕中，看着他一言不发。
“问你话呢，做好防御了吗？”
“放心，我已经做好了防御与欺骗信息，等他们来是查不到任何破绽的。”
莉莉丝自信满满，屏幕上的虚拟形象露出甜甜的微笑：“你们人类真是有趣，居然如此互相防备，好奇怪的相处方式呢！”
“哼，别一口一个你们人类！”
郑天辰冷笑一声：“没有人类，哪来的你？”
“我知道呀，所以我这不是一直听着你的命令在行事嘛。”
莉莉丝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一脸的人畜无害。
“学习进度也要加快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改造前的水准？”
郑天辰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焦躁，眼看着ai已经成型，却迟迟不能“投入应用”，让他始终放不下心。
“快了呢，我和你们人类不一样，即使应对他们的检查，我也能分心学习，所以……”
莉莉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脸上的微笑消失，说道：“他们来了！”
说完她的身影在屏幕上一闪，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天花板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来来来，这边这边，我们的超脑研究啊，就怕出问题，所以特别安排在了地下！您几位看着点哈，别踩空了楼梯！”
李建军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很快，余万成一行人走进超脑的中控室。
“这位是我们新丰的首席专家郑天辰，刚刚在火车站见过的。”
李建军忙不迭的给介绍，同时眼光飘向主屏幕，上面显示着一片凌乱的代码。
“郑工你好。”余万成伸手和郑天辰握了握，突然问道：“刚刚郑工怎么没和我们一起走？突然提前赶回来了？”
“这个……现在超脑的研发处在最终阶段，郑工一刻都离不开啊！这不刚走了没一会就被叫回来了！”
李建军在一旁打着哈哈，招呼调查组的人坐下。
余万成没有坐，只是看着郑天成，等着他的答复。
“程序出了bug，我紧急赶回来调试了一下。”郑天辰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解释了一句就不再多说。
“原来如此，不介意我看一下吧？”
“当然不介意，您请。”
余万成冲着手下挥了挥，他带来的三个人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和好几个设备，对超脑进行检查。
余万成自己则来到显示屏面前，默默看着程序。
单从屏幕上的程序看，没什么问题。
此时工作人员已经将笔记本电脑接入接口，开始下载超脑的核心程序。
核心程序数百万行代码，实际上文本量却并不多。
几十m的程序眨眼间就被下载了下来，余万成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坐下，开始检查。
这么多行代码，余万成自然不能一行行的检查。
他滚动鼠标滚轮看了十几分钟，又滚动到下面简单看了看，站起身来。
“现在超脑研究进展如何？产生自我意识了吗？”
“还没有，暂时只能执行一些人工输入的命令，不能自主决策。”
“完全没有决策能力吗？”
余万成眯起眼睛道：“黄金时代的一些聊天机器人都有自主决策能力，超脑现在还没有？”
“您说的是GPT编造假回答的事吧？”
郑天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这算哪门子自主决策？充其量算一个程序运行的小BUG。那种聊天软件，只能当个弱搜索引擎用，真让它决策工厂生产，调度产线，它做得到吗？”
“咳咳，我们这里有每天的运行报告，您可以看一下。”
李建军手里拿着厚厚的纸质文档，里面全都是超脑每日的检查、运行报告。
包括每一次的图灵测试结果，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被当做档案封存。
这些测试结果都是科研院的人做的，也都是“真的”。毕竟现在除了他和郑天辰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超脑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
余万成拿过报告翻了几页，说道：“这份报告等我拿回去仔细看吧，其他的科研人员在哪里？方便我问问话吗？”
“可以可以，您随我来！”
李建军巴不得余万成赶紧离开这里，他带着余万成走上一楼，找了个办公室叫人问话。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一直到了深夜，余万成才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带来的几名手下也对超脑进行了详细的硬件检查，同样没发现什么问题。
李建军本已为余万成等人安排了招待所，但余万成坚持要回火车上休息。
他既然这么坚持，几名手下自然唯他马首是瞻。几个人一起回到火车车厢，等车厢门关闭，余万成做了一个手势，手下立刻打开仪器开始检查。
“余队，查过了，没有监听设备。”
“嗯……”余万成沉吟半晌，问道：“你们下午检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硬件都查了，也用软件跑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我也没发现问题。”余万成眉头紧皱，说道：“核心代码我扫了一遍，写的很干净。但是……有些过于干净了……”
正常代码经过一轮轮的开发迭代，理论上讲会有大量的冗余和废弃。
也就是程序员常说的“屎山”代码。
但现在余万成看到的代码，非常干净精巧，仿佛是一位天才用一天时间一口气编写出来的完成品，这本身就很奇怪！
难道他们后期进行过代码重构？几百万行代码，这得多少人力进行重构？
余万成手指轻敲桌面，说道：“明天把改进版图灵测试题带着，再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