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若是想离去尽管离去便是,在下绝不阻拦,但是若是想救琴谷主,还是听在下将话说完。”
“就是你伤了我师父,还将他带来此处,你让我信你?”杜汐儿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将他斩于剑下。
“那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在下?”
杜汐儿并不与他多言,脚尖轻点,身如轻燕,踏起“咫尺天涯”转身便走,下一刻就听到身后乐正商一声仍住剧痛的惨哼声。杜汐儿扭头,却见乐正商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从口中喷出,身子站立不住跪倒在地。
杜汐儿见状停下了身子,但是也没有靠近,乐正商要的就是她停下,看着夜色中隐约的身影口中道:“琴谷主现在就住在后院,距离司马府的花园不远,段和玉、张狂、丰休和我四人都住在不远处,所以杜姑娘若是靠近必定会被他们发现。
“我们四人虽说同谋,但是彼此之间互相戒备,互不信任,要想救琴谷主还需要从长计议。杜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
“我不信任你。”杜汐儿没等他说完便道。
乐正商咳了几声,忍住痛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道:“此物名为‘软香七日散’,每过几日我便会在琴谷主吃的饭菜中放入一些,中了此毒之后七天之内不仅内功全失,而且浑身无力,毫无反抗之能。”
杜汐儿冷冷道:“这便是你残害无数女子所用之物?”
乐正商愣了愣,苦笑道:“在下曾经确实对姑娘心怀不轨,但是从不曾逼迫过姑娘,此刻只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拘仙阁都是一些死士,但是在下还是惜命之人。”
乐正商隐瞒了在飘渺楼那晚在杜汐儿茶碗中下药之事,琴归羽被抓那晚杜汐儿前来寻找,乐正商给她倒了一杯茶,但是她并没有喝。
摇了摇头,杜汐儿继续后退。
乐正商咬了咬牙,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杜汐儿下一次再来可能就会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后路就没了。于是乐正商抬手将手中瓷瓶向着杜汐儿扔了过去:“杜姑娘可以拿去试试,七天之后在下在此处等候姑娘。”
带着乐正商扔过来的瓷瓶,杜汐儿返回了夕照轩,取出一些交给了钱锦:“有一人说此药名为‘软香七日散’,服用后七天内浑身无力内功尽失,不知真假,不知公子能否帮忙鉴别一下?”
钱锦好奇地接过,目中放光:“真有这种神奇之物?放心,包在我身上。”
“多谢公子。”
“不谢不谢。”钱锦摆着手道。
当日下午,钱锦带着莺莺来到杜汐儿处,满脸都是喜色:“姑娘,姑娘,竟然时真的,你看莺莺。”
杜汐儿大为震怒:“你……你将药给莺莺吃了?”
杜汐儿跑上前,只见莺莺浑身无力地靠在钱锦身上,要不是钱锦扶住怕是直接药倒在地上。
忙将莺莺扶过来坐下,一边检查一遍骂道:“那药若是有毒,那莺莺……”
“啊?有毒?姑娘你没有说有毒啊?”钱锦一愣。
杜汐儿额头冒汗,心中责怪自己没有将话说清楚。
不再跟钱锦搭话,低头检查莺莺,只见她粉嫩地小脸一切如常,眼神半合,看起来只是发困的模样,杜汐儿出声唤道:“莺莺,莺莺,你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舒服?”
莺莺用力摇头:“没有,就是浑身使不上劲。”
“想睡觉么?”
“不想。”
杜汐儿身手摸了摸莺莺的手,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对钱锦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大夫。”
钱锦被杜汐儿的话吓到了,在旁边急得一头汗,此刻撒腿就往外跑口中还喊着:“找大夫,大夫……”
钱锦走后,杜汐儿将莺莺外衣解开,将手伸进她后背,莺莺受不住痒“咯咯”笑出了声。
“忍着点。”杜汐儿轻声道,莺莺听后点点头。
一股真气传入莺莺体内,游走于全身经脉,片刻将莺莺全身都走了一遍回到杜汐儿身上。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还不放心的杜汐儿再试了一次,这一次发现了一些异常,莺莺并非练武之人,经脉较弱,此刻有很多处经脉出现了堵塞不通的情况。
经脉并不是只有习武之人才是畅通无堵的,普通人的经脉也不会无限无辜出现堵塞的情况。
用真气冲了一下,莺莺“啊”了一声,对着杜汐儿软绵绵地道:“疼。”
“好,你忍一下,我轻一些。”
杜汐儿再一次将她基础经脉不通之处冲开,这下多花了一些时间,钱锦也带着净慈寺的那位老僧人赶了过来。
“现在感觉如何?”杜汐儿问道。
“什么?”莺莺依旧半睡半醒的模样,不明白杜汐儿问的什么意思。
没有效果!
杜汐儿将刚刚的情况与僧人详细说了一遍,僧人伸手给莺莺搭脉,听杜汐儿说完,才道:“脉搏较弱,比之常人较缓,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她是吃了什么吗?”
杜汐儿点头,将之前之事告知,然后将瓷瓶拿出,僧人并不接,而是双手合十道:“有所耳闻,‘软香七日散’在江湖中也是有些名号,这段时间以来,杭州江湖客增多,女施主好自为之,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杜汐儿道。
将僧人送走,杜汐儿与钱锦这才放下心来,钱锦笑嘻嘻道:“姑娘,这个你留着也是无用,不如……”
杜汐儿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瞪了他一眼没有给她,钱锦好生哀求许久,见杜汐儿一直不松口才作罢,目光中满是失望。
七日后,莺莺恢复如常。
当夜,杜汐儿来到司马府,见乐正商果然在原地等候,将瓷瓶丢给他:“这种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乐正商接过道:“杜姑娘可信得过在下了?”
“你说。”杜汐儿没有回答,但是却给了乐正商说话的机会。
“我将琴谷主带到此处杜姑娘可知是为何事?”
杜汐儿没有理他,乐正商不由的感叹一句琴归羽的脾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只能继续道:“这话还得从司马府说起,段和玉是司马府的客卿,也是司马府大小姐司马宠的师父,所以司马宠也会一些武功,但是最擅长的还是易容之术,当初在离州城冒充姑娘的便是她。”
“此事我已经知晓。”提到段和玉杜汐儿的杀心便会立马升起,脑中也浮现出阿瑶的面孔。
“还有件事姑娘不知道,江湖中人也不知道,剑神古剑柏有个兄长名为古剑锋,不同于剑神前辈,古剑锋并未在江湖扬名,一直居住于司马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钻研一篇武功秘籍。
“这本秘籍位于司马府后院假山下的一个密室中,而且刻在石壁上,关于留下这些秘籍之人,想必就是剑神前辈了,至于细节在下并不清楚,古剑锋也不曾细说。
“但是石壁上的秘籍不全,所以古剑锋钻研多年,却处处碰壁,难有突破,这也是段和玉留在司马府多年的原因,不然以其性格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司马亲收下。”
“司马亲是何人?”杜汐儿问道。
“那是司马宠的爷爷,早已经过世,当初段和玉答应留在司马府当客卿用的借口便是司马亲,但是事实上是因为古剑锋,为了那石壁上的秘籍。
“秘籍残缺,多年来毫无突破,段和玉与古剑锋早已经没了耐心,恰好拘仙阁招揽武林人士,而且一直与江湖门派为敌,古剑锋便想利用拘仙阁来逼迫琴谷主出谷。但是琴谷主是不可能随意出谷的,即便整个江湖天翻地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古剑锋并不了解琴谷主,只知道他是剑神前辈的传人,所以必定是能够解开秘籍之人,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古剑锋还是加入的拘仙阁。司马宠、段和玉与拘仙阁主便是因此而结识。
“后来之事想必你也了解一些了,拘仙阁主人想收复整个武林,于是从武林盟主入手,想借用琴谷主的身份,正巧我飘渺楼便位于离州城……”
“所以你便答应了?拘仙阁残害不归顺的武林人士,你竟然为虎作伥?”杜汐儿不屑道。
“人各有志,在下并不奢望你现在就能理解。
“我便告知那位大人琴谷主之事,这便是后面你知道的暗算琴谷主之事,为了防止意外,我还将张狂与丰休拉入合谋,哪知道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如不要。
“为了保证成功,飘渺楼后院本不允许进客,但是出了意外让琴谷主知道有人冒充他之事,因此导致你离开,但是除了我之外并无人认识你,只是当时我在乾和山庄,所以后面一切计划都如常进行。
“司马宠将丰休易容成我的样子,但是丰休竟然自作聪明让司马宠冒充阿瑶写信给琴谷主,差点导致失败,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想法,留了一个手下给他们使用,也导致那个手下死在了琴谷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