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盟早年仇家,谁啊”薛通问道。“叶某怎知,圣盟年代久远,结仇家无数,哪弄得清楚。”叶兴鉴答道。“尸妖极度危险,若黑手伸至嘉元、大盛,那恐怕真要天下大乱了。”“尸妖旧仇得报,总该见好就收,不至狂妄到欲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崇光玄界吧。”“但愿如叶宗主所言,事态暂且平息,嘉元国有仙源会主持,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薛某也该走了。”云霄宗高层知薛通与仙源会的恩怨过节,也就没多做挽留。……王宫,地室。韩禀嵘静坐石台,朝跪拜在地的韩肇说道:“起来罢,为父除掉障碍,树倒猢狲散,圣盟瓦解,王朝顺理成章接管各地,统管玄俗两界,万乾国历经数千载,终于又回到韩家手里。”他脸色苍白,说话沙哑吃力。“全凭父王神机妙算,和艰苦卓绝之奋斗!”“你刻意压制的功法,须尽快提升,拔擢宗亲,多生子嗣,玄界老人新人并用,速速稳住局面。借圣焱节来临之际,大赦天下。”“孩儿知道了”“为父近期消耗太甚,需调养恢复几年。”韩禀嵘说道。他给了韩肇一储物手镯的资源,皆是从圣盟抢夺来的灵石灵物。“孩儿担心兽人见万乾空虚,趁机作乱。”“需尽量安抚,兽人查无实证,你多赔些牛马金银也就是了,圣盟大批田产房屋,赔起来绰绰有余,你挑些合适的卖掉。”“记住,万乾朝乃一系列事件的受害者,你须扮演苦情发奋的君王角色,忍辱负重,绝不要流露窃喜之情。”“是是,孩儿谨遵父王教诲!”……“去敖武看看”薛通说道。“嗯”霍煌大致有了底,他无极山数见萧玉儿,聊起经历,知其曾在敖武崇亲王府,渡过了几十载光阴。薛通俯视脚下山川大地,崇光故土虽好,但终究资源有限,万屿才是能更快速成长的地方。两日后,皇城远郊,骛船夜色中降落。“天亮后,你将此书信送至崇亲王府,我就不进城了。”“如遇麻烦,可将王府金牌和崇亲王的名帖示人,必要时直言受薛某所托。”送信这等小事,就交给霍煌去办,薛通不想见崇亲王和费冉。霍煌午后返回,告诉薛通意料之外的消息。“崇亲王五年前寿终,王妃升天更早,崇亲王的名号收回,封了三个低一级的郡王,费冉是其中之一。”“哦”薛通想起费瀚海二百余岁生的费冉,先天大成四百多的阳寿,算算差不多了。“你见到了费冉”“费郡王正闭关,东西交给了郡王府总管王化极。”“王化极”薛通无甚印象,想来是费冉几十年来新培养的亲信。“好吧,事情办成就好,我们走。”……结界传送。薛通付了传送费,问道:“近期去万屿的人多吗”“明显多了,尤其圣盟瓦解后。”“金纬可曾去”“道长原宥,按规矩不应打听传送者身份。”守护武者为难道。“嗯”薛通未再啰嗦,叮嘱霍煌紧跟,靠近传送烟幕。不一刻,眼前灰蒙蒙一片。薛霍二人置身法阵之内,万屿一侧的传送山洞,已削平山壁,暴露于半山坪地。甘泰盟不喜来自崇光的武者,二十余人守在阵外,虽不杀来人,但强迫立誓,先做十年的甘泰玄门客卿。到期后这些人往往亦无处可去,大都续任,仅少量做了甘泰散修,或去了芝悦。薛通站稳的一刻,玄凌铁鎲便轰出大招。阵壁猛烈爆炸!“吾乃薛通,非第一次来甘泰,拟去芝悦。”薛通高声说道。护卫法阵的首领,乃甘泰盟会长老,先天大成修士木禾良。“木禾良严奉志人呢”薛通回忆起数十年前,甘泰盟在道院捣乱,要回两件法宝。“严副宗主不日即到,怎么又是你!”木禾良皱眉,知打不过薛通。宗师级的困龙阵承受不住薛通大力一击,便是新的明证。近期传送来的崇光武者,比过往多出十倍,木禾良大感吃之不消,已差人去请严奉志。“传送费用尽管收,但不应限制崇光武者的自由,薛某无意多管闲事,只求和这位道友即刻离开。”“慢着,薛院主就这么走了甘泰盟的脸面往哪搁”木禾良不真想搞事,说出来的话还算在理。“当年薛某告诉了你们传送秘密,你们无礼困人,还罗里吧嗦”“快滚!薛某铁鎲无情,莫要后悔不及!”木禾良没台阶也只好使了个眼色,一干人呼啦让开大路。“去告诉严奉志,勿再找本尊麻烦,几十年前他能全身而退,携宝离开,再敢来就没这般好运了。”薛通预先警告。冕途幻境日子临近,甘泰盟或将怪罪于他。……阔别二十年的玄凌道院。车正群、黎昭卿先天中期,温广茂亦成了先天武者。道院培养出封咏淳、怀松等六名后天,又新招了近二十弟子。生意红红火火,形势一片大好。“万屿道友霍煌,今后也算道院的合伙人,如花那份就算他的罢。”薛通说道。“樊道友哪去了”黎昭卿问道。“失踪!貌似被黑海风暴卷至另一界面。”薛通不怎么相信此种说法,但宁可信其有。他说了遍黑海经历,车正群几人大眼瞪小眼,简直不敢相信。他强化各山防护,新布置一批警戒,去了王城数日。……八月十五,甘泰大哗。冕途岛空空如也的近海,粉碎了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希望。“幻境不再!”消息海啸般席卷甘泰。群情震怒,没多久就怀疑到前次幻境之行最大的疑点,薛通身上。“薛通或毁掉了某个关键机关,导致幻境永久消失。”“他身为崇光武者,坏我甘泰至宝,万万不能饶恕!”“十条命都不够赔!”甘泰高层达成一致。“但姓薛的武力超强,芝悦宗师茅开,在其大成武阶时,即死于其手。”“吾等大张旗鼓讨伐,芝悦盟需打招呼。”副盟主严奉志说道。“还打什么招呼,集结人马突袭,杀光算数!”另一副盟主文潇哇哇叫道。“又无确凿证据,凭猜测就杀那么多人,芝悦不好交代。”盟主姚康德沉吟道。“杀其人,夺其物,证据极可能就找得到。”文潇嚷道。“姓薛的似有预感,崇光传回时特意提醒,不要再找他麻烦。”严奉志道。“这家伙怎又去了崇光,两地有通路”“详情不明,得问他了。”“幻境遭毁,无论千难万险,务必将薛通三十年前犯的事查清!”姚康德激愤道。甘泰盟高层商定,派文潇和长老孟连度,先赴芝悦王城,声明幻境兹事体大,请芝悦盟勿要护短,交出薛通,以查真相。一面集训“九宫”剑阵,拟合九人之力绞灭薛通。芝悦总盟。副盟主吴冬材、长老田钧常接见。“薛道长提过,他在贤庆镇传送山与甘泰修士发生争执,至于贵盟说的毁坏幻境,他未提及,此说法有点玄乎吧。”田钧常说道。“贤庆的争执不值一提,种种迹象表明,薛通与幻境消失密切相关,此乃甘泰头等大事,必须查问清楚。”文潇道。“甘泰找过薛通,当年不是查清薛通,非进幻境的杨世杰么,双方写了文书,几十年后旧事重提,没意思了吧。”吴冬材说道。“吴副盟主,当年不知幻境毁坏,而今不得不再提,其他皆好商量,但此事万望行个方便,允许我们的人去玄凌山。”孟连度拱手,言语较为客气。“调查不能多于五人,两国盟会的约定理应遵守。”田钧常说道。“我们会表面遵守,实际就难说了,请芝悦谅解。”文潇明说道。“实际未遵守便是理亏,出了状况,责任须由贵盟承担!”“老朽劝贵盟不要纠缠往事,幻境既许人进,无论发生什么,皆不应怪罪进入之人。”田钧常道。冕途幻境出状况,正中芝悦下怀,甘泰盟诉苦,岂能有用会谈无果而终。……薛通数月前曾去盟会,透露了暗区东面的大秘密,他不认为有多少人能跨越黑海,说了又有何妨他紧锣密鼓准备,静候甘泰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