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都不用她怎么着,小腹就烧了把邪火,他坐起来了一些,感觉这个幸福来得跟有人告诉他中了五百万一下,有点突然。
他还想讲点道德:「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心情会不太好,所以才同情我——」
说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于是直接急剎车,往后一躺:「算了没关系,你就同情我吧,被那么多记者围攻欺负……」
她的手放在他腰带的边缘。
柔软的指尖擦过他结实的小腹,男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吸了吸气,小腹上的腹肌轮廓暴露无遗。
他发出一声轻嘆,语气非常真诚:「我真的好可怜。」
……
千里外,单家。
本来是个平静的夜晚。
单善洗漱完,正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刷短视频平台——
大数据中,她的推动内容除了滑雪便是花滑,出现的人基本都是熟面孔呢。
认认真真地看完了一个以前同队的队友为即将到来的北京冬奥做的花滑相关纪录片,短短几分钟的视频节选,音乐响起,年轻的少女在冰面翩翩起舞,跳跃,旋转。
趴在床上,同龄的少女一只手撑着下巴,时不时按个暂停,看一看她的分解动作,细品一番。
看完了点个赞,手指一滑,下一个。
这次刷到的是dk雪具店官方帐号。
这个雪具店推送的内容其实她也不是很敢兴趣,主要是她知道这是哥哥的金主爸爸之一,四捨五入也是她的金主爸爸,所以之前随手点了关注。
金主爸爸是个挺年轻的富二代,留着寸头,还有纹身,一副东百社会老哥的长相,他坐在看似商店仓库的地上,视频的一开始,就是他粗着嗓子满脸阴沉——
「这话我就说最后一遍,有些无良媒体,请你们不要再对任何人进行道德绑架。」
单善挑了挑眉,刚想划走这条视频的手指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的,她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看了个遍。
社会哥不愧是社会哥,都不知道他哪搞来的这些音频呢,视频里,从角落拍摄,拍摄了一个记者对着一个退役选手的围追堵截——
问他两次冬奥会遗憾淘汰是否不甘心。
问他知不知道人们对他的期望有多高。
为他知不知道多少人因他的离开而失望。
问他为什么退役。
问他是不是对自己丧失了信心,所以才离开国家队。
视频里,退役选手的面容平静,只是在被疑问「是否想过复出」时,他沉默了。
再开口时,他没有逃避,只是回答模稜两可,他平静地说出任何一个选手都对那个比赛台的嚮往。
沉默半晌。
单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着视频里,那个不甘心的记者追问,听说您退役还真是因为逼不得已,家里人,您的妹妹啊……
当镜头扫到了被提问的人,脸上的冰冷与抗拒时,单善手一滑,直接退出了短视频软体。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床上的少女保持着最开始的趴窝姿势没有变,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
此时,手机又震动,她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伸脖子看了眼,微信来电:戴铎。
想也不想,直接挂掉。
对面大概是被她挂掉语音通话的举动震惊)沉默了两秒,开始疯狂输出——
【戴铎:?】
【戴铎:你有病?挂我电话?】
【戴铎:你在干嘛?】
【戴铎:身边有别人?】
【戴铎:接电话。】
【戴铎:有没有礼貌,我数三声——】
然后他根本没数。
第二通电话直接打过来。
大有她敢不接他就敢打一晚上电话的架势。
单善被他吵的耳朵疼,这次接了他的电话,只是没说话,对面「餵」了声,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这边沉默一片,气氛不太对。
于是想说的话憋了回去,那嚣张又刻薄的嗓音收了收,少年的声音略微沙哑:「你在干嘛,不接电话?」
没得到回答。
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小小的吸鼻子的声音。
戴铎:「……」
戴铎:「什么意思?」
戴铎:「你哭了?」
戴铎:「操,你是不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没等她吱声,他直接暴躁挂了电话。
……
崇礼。
公寓内。
男人靠在床边,看着床上被窝里拱起来那一团。
喉结滚动,墨色的瞳眸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鼻息之间呼吸出的气息越发灼热,突然,他微微眯起眼,手背的青筋刚刚凸起——
不远处,手机疯狂叫嚷了起来。
吓了他一跳。
单崇稍微坐起来一些想要把手机拿过来关机,看了眼来电,是戴铎。
他直接给挂了。
然而这个神经病几万年没打电话给他,堪称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但决定要给他打,那就是挂一个,打一个——
单崇前所未有想把他拉黑。
然而犹豫了下,他还是接了,嗓音沙哑「餵」了声,他语气很不耐烦:「你最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