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板,另外一只手被他牵着。
小姑娘脸红的像猴屁股。
不是光牵手这个动作多惊心动魄,只是方才他脱她手套动作也太自然了,有点——
有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卫枝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突然猛地剎住车,毫无徵兆地回过头,对视上背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森森的目光。
卫枝:「……」
仿佛一阵寒风吹来,脸上的红色稍微褪去一点点。
卫枝:「您又犯什么大病?」
背刺沉默了下,幽幽地问:「你知道你现在脸很红吗?」
卫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瞪他:「我脸红你也要管!」
背刺:「刚才有一瞬间你是不是想到了奇怪的东西?比如我强调下刚才崇哥只是拽下了你的滑雪手套,而不是内——」
卫枝:「停停停!你以为我是你吗!」
背刺:「……」
裤。
默默把到了牙尖的话吞回肚子,背刺还是那副鬼魂似的鬼样子,「呵呵」了声,看看同样有点不解回头看着他的师父,又看看理直气壮的师娘,真诚地对她说:「别!我跟您相提并论,那都算我碰瓷!」
卫枝不明所以。
不懂背刺对她哪来这么高的赞誉。
单崇不关心也懒得问,直接拽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这边拉扯了下,等她踉踉跄跄撞他身上,才听见头顶男人问:「你俩在这打什么哑谜?」
他嗓音低沉,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一点儿不高兴。
「你看我像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吗——不是……你先放开我啊,一会儿别人该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
「看见以后女粉丝嫌弃你不纯洁了就不来上你的课了!」
「……」
单崇想说爱不爱上,你才不纯洁了……话到了嘴边吞了回去,不是不想说了,主要是说出来怕挨骂,说他赚钱不积极什么的。
「撒手!」
「嗯,一会儿的。」男人懒洋洋地敷衍,「再牵一会儿……你手好香,刚才脱手套时候闻到了。」
「……」
「他们的都是臭的。」
「……」
「真的,要闻闻不?」
「呸。」
……
上了缆车,卫枝直接和单崇被分开两趟缆车,缆车上坐下的时候,同学a问她手套上哪去了,她尴尬地笑笑,说在口袋里。
——是真的在口袋,只不过是在那个被大家奉若神明的人口袋里。
到了山顶,男人已经戴好了头盔和雪镜,正所谓雪镜一戴,谁也不爱,在众人弯腰穿板时,他把原本藏自己口袋里卫枝的手套拿出来,毫无留恋地还给他。
……那理直气壮的劲儿,仿佛鬼上身,或者这手套是刚才他在地上捡的一样。
卫枝接过手套,扫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手上捏着的手套手感不太对,低头看了眼——
今天天气挺好。他们都只穿了薄手套,这种手套纯黑色的,且五指分明,一眼看过去都长一样。
「拿错啦!」她递给他,「这是你的。」
男人却不接,透过雪镜,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说:「你就戴这个。」
「?」
「戴我的。」他说,「沾点儿我的味。」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于是周围根本没有人听见向来严肃又冷酷的崇神这会在说什么惊天动地的骚东西。
远远看过来,就看见他背着手面朝小姑娘的方向。
那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训话。
卫枝默默缩回手。
男人扔下她,转身向其他人走去,他背着手站在出发点,「三个三个走,我在最后面,雪具大厅门口集合……走吧。」
前面有同学出发了,卫枝才慢吞吞戴上那只明显大了一……可能是两号的手套,等到最后一组三个人出发,她因为手套不合适,甚至还有一边固定器没穿好。
等那三个人下去了一个坡,单崇才转过身,脱了自己的手套,凑过来弯腰,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三秒干净利落地替卫枝「咔咔」穿好固定器:「我看着你都费劲的很,明年给你弄个stepon(*快穿系统)。」
卫枝动了动脚,确定固定器穿好了,乘着板往雪坡方向蹭了几下,耳边听见男人慢悠悠地说了句「慢点」,她也出发了。
其实卫枝的基本功挺扎实的——
可能是因为在崇礼推坡推得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单崇太啰嗦,后面她因为基本功扎实进步得也挺快……
搓雪换刃两三天就能从中级道上高级道,高级道滑了一天半,自己莫名其妙好像就有点儿会立刃,就开始学走刃。
这会儿在身后男人的目光监管下,她的大回转无论前刃还是后刃,入弯后半段基本都有了清晰的刃线,并且她身体也有了下意识的摺叠——
摺叠是一种进阶滑行站姿。
滑行讲究稳定性,在固定器为八字站位的情况下,不能直愣愣地站着,而是下意识的开放性站姿(*适当开肩)加上摺叠,身体下压,用胯去找地,锁死一个角度,视线跟上……
这就是八字刻滑入门。
每一个刃在出弯阶段,单崇可以看见她身体起身和压下这个明显的起伏过程,就很满意。
她滑的挺快,真的很争气一次没摔,没一会儿就追上最后出发那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