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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片刻思想道德上的挣扎……

最终他靠近她。

于是她的唇瓣碰到了他稜角分明的唇角。

冰凉的触感,只是短暂地贴合几秒,却又如同猫科动物温情地舔舐安抚幼兽,那是不带任何情慾或者其他复杂感情的触碰。

「办不到。」

卫枝听见他用遗憾的语气说——

「未来不敢保证……至少短时间内,我可能会一直喜欢她,你忍忍吧,嗯?」

第67章 大义灭亲

背刺拉开车门的时候,车门里一片祥和,如墓地。

卫枝低着头在玩儿手机,听见动静也就是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歪了歪头,正脸都没给一个。

单崇靠在另外一边,已经睡着了,脑袋下面枕着原本放在后座的恐龙抱枕,男人发出匀长缓慢的气息声……

眉间微蹙。

他睡得很沉。

要么怎么说酒精是个能够麻痹人的好东西,背刺都不记得多久没看见单崇睡得那么安稳了,他拉开车门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的。

而且也没梦呓。

就是安安静静地睡着。

车内空间说大不小,唯有的二人明明坐在一起却谁也没挨着谁,像和对方根本不熟似的,气氛怪怪的。

背刺撑在车门边,想了想打破了沉默,「崇哥睡了哈?」

卫枝还在玩儿手机,头也不抬应了声。

「嗯。」

是睡了。

否则她已经跳车了。

在刚刚那一下之后。

卫枝脑子乱的很,手机里在翻什么根本都没过脑子——

其实她现在可能整个人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只剩下了刚才触碰到男人的唇瓣还存留于这个世上。

那一秒的触碰记忆不幸被用刻刀刻进了她的脑子里,他灼热的气息,酒精的浑浊,他身上还未消融的寒风冷冽,滚动的喉结……

holycrap!holymama!

她这辈子没有离哪个男人这么近过,那是她的初吻!

…………………………呃,如果那也算吻的话?

卫枝快烦死了。

刚才她整个人哭到脑子发昏,被这么一蹭甚至没反应过来发什么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抽身坐回了原位,并用那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非常慈爱的那种。

他顺道抽走了她怀里蹭的全是鼻涕(可能)和眼泪的那个抱枕,她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抗,整个人已经变成了问号——

在排山倒海的困惑与惊天动地的心跳里,她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唇,后知后觉地从问号变成了惊嘆号。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转头问男人刚才是不是亲了她还是蹭了她一下时,一回头,他已经睡着了。

扔下卫枝独自抓心挠肺。

直到背刺重新拉开门的前三秒,她还在以十秒一次的频率,时不时抬起手触碰唇瓣方才吞噬男人气息的那一小片皮肤……

火热滚烫。

庆幸她总有涂润唇膏的习惯。

至少那里,手感很好。

而此时此刻。

背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只知道她突然变得像个哑巴,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们俩——」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问完,小姑娘已经从手机上抬起头,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背刺这才发现,她双眼红肿得像桃子。

刚才侧脸被头发挡着了所以他才没看清。

背刺直接噎住,就想到了刚才酒桌上,单崇惊天动地的发言,前半句还能解释成他在打发小熊,后半句……

那属实有些真情实感了哈。

在卫枝不知道他说的人可能是她的情况下,眼下把眼睛哭成这样也属实情有可原,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刚才也被单崇一波话整懵了。

背刺是在场唯一知道单崇喜欢上自己的小徒弟的人,种菜的菜农到底是没捨得让外头的猪来拱种好的白菜,蹲在菜地前天天犹豫要不要干脆自己把菜拔了炖个铁锅炖——

但是刚才,他却说,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那属实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虽然种菜弄自己拔菜地里的菜、监守自盗不太有素质,但是也并没有能上升到「不应该喜欢」这种几乎涉及到道德层面的高度……

他干嘛这么说啊?

背刺扶着门,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问卫枝:「你是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

卫枝睁着就剩一条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那「你是不是有病」的疑问气氛非常到位,哪怕只透过只剩一条缝的狭窄缝隙也完美地传递给了他。

……哦,不是。

所以什么情况?

难道单崇说的喜欢的人真不是她?那前两天那算什么?

背刺看了看单崇,又看看卫枝,百思不得其解:「你刚才哭成这样,崇哥没问你在哭什么吗?」

卫枝放下手机,揉了揉眼,低低地说:「问了,我说我吃醋。」

「然后你们坦白心声,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吃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卫枝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一点儿的,面无表情地说,「我说让他不要喜欢那个求而不得的人了,他喜欢的那个人又不好,以后可能会刻薄你……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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