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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她闭着眼听着男人下床,进浴室,洗毛巾,出浴室,上床。

掀开被窝时她还哼哼地用手去挡,男人拍她的手又还是要挡,直到听到他说了句「好像撕裂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手挪开想要支撑起身体看,结果体力不支,刚支棱起来,「轰隆」又倒下去。

温热的湿毛巾贴上来替她清理,伴随着男人的嗤笑。

用了三秒卫枝反应过来自己上当,抬腿去蹬他,男人大方地让她踹了一脚肩膀,身体毫无动摇,顺势捉住她的脚踝拉至唇边,唇瓣在她脚踝侧面亲了下。

拇指蹭了蹭她脚踝一侧:「这里倒是真的有点儿破皮。」

穿雪鞋穿的呗。

刻滑鞋又硬。

为了刻滑她新换的鞋。那新雪鞋头几回穿总是像上刑。

替她清理完,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她自己那边床,被糟蹋的乱七八糟的那边床单扔那没换了,他转身进浴室洗漱了下,掀开被窝,跟她挤在一起。

……

夜深了。

重新换上睡裙,小姑娘和男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她的额头顶着他的胸膛,身体疲惫,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的指尖钻入男人的衣服,轻轻磨蹭着他腰后的疤痕,听窗外雪落在窗台的声音。

他揽着她的肩膀,听呼吸频率大约也是没睡的,过了很久,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有时候我觉得……」

卫枝抬起头。

「有点遗憾。」

感受到她投来的好奇目光,他停顿了下,像是嘆息也像是自言自语:「总是告诉自己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天安排好的,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不要总是又哭又闹……但是偶尔也会有点遗憾。」

「嗯?」

「如果是在我最好的时候遇见你,可能我就能更理直气壮一点。」

在男人背部伤疤处滑动的指尖停顿,她压了压他背部的皮肤,眼里发酸,却努力地掩饰好了这种情绪,低低笑了声,问他:「怎么回事,滚个床单,还给我男朋友整不自信了。」

单崇也跟着嗤笑。

「没有,」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就是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她抱紧了他,用近乎于等同梦呓的声音,低低地告诉他,没关系的。

他很好啊。

怎么可以不自信。

戴铎说他曾背光而来时,她没看到。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那又有什么问题呢,从她见到他第一天开始,他就是光芒万丈,如果他不能再照亮别人,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她的太阳从来没有陨落。

黑夜降临时,它变成了散落的繁星,银河星海,照亮每一个人温柔的梦。

第107章 幼稚鬼

第二天早上,单崇勤勤恳恳起来,把隔壁床的被窝掀开,看了眼床单,发出「嗤」的一声鼻腔音,又把被子扔回去。

卫枝像是毛毛虫似的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全身上下没有那个地方不像是被卡车碾过,酸痛的想要流泪。

听到男人这阴阳怪气的一声嘆息,她眨巴了下眼,很有攻击性地问他:「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单崇回头,就看见他家小朋友躲在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额头,这会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他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就敢扑上来咬他。

他弯了弯唇角。

卫枝觉得这大概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前奏。

「就是想起昨天你说你买的那东西没有润滑油是不是买错了。」单崇弯腰,掀开被子,一扯床单,「您实在是多虑了。」

床单上很大一片。

经过一晚上的萃取(?)、沉淀、加上开了条缝的窗户吹入的寒风,那圆圆很大一片的半径内,床单都硬了。

卫枝愣神了三秒,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第四秒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尖叫一声像王八缩壳似的缩回了被窝里,被窝外面就留了一缕头发。

被子角被掀起一条缝隙,里面的人支棱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大清早单崇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不用猜就知道是背刺他们在找师父,要喝奶似的,一秒都离不开他——

卫枝缩在被窝里刷着手机,看师兄们在单崇的徒弟群里上蹿下跳,有人问,师父呢,这都几点了还没出现。

背刺说,真就从此君王不早朝,纣王有苏妲己,秦始皇有阿房女。

【少女叽:你还真看得起我。】

【背刺:少女叽你别老霸占着师父,有没有道德。】

【少女叽:、崇】

【ck、崇:?】

【少女叽:他骂我。】

【ck、崇:你就让他们骂下呗,忍忍,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卫枝「啧啧」地嘆息着这踏马就是男人了,拔x不认人,什么屁话都说得出来……

放下手机,她扶着快断的腰翻了个身,腿一动就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下面感觉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东西进去过得存在感现在都挥之不去——

完了完了。

阿宅大大面无表情地心想,难道这一晚上就成了他的形状了?

本子上面都这么画的。

干。

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看着几百号人眼巴巴等着,六千块一小时的男人这会儿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动作利索地把床单、被套取下来,放进旁边的洗衣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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