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停顿了下。
「你坐在现场,心里想着,你梦寐以求的名额,就这么被人浪费了,但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只是一个观众。」
【你只是一个观众。】
短短几个字的一句话犹如催眠,重复了三遍,最后一次,如同雷击。
小姑娘的手,从男人的颈部滑落至他的胸口,轻轻一拍,那无起伏的柔软嗓音成为了除了窗外风雪外唯一的声响——
「坐在观众席上,你闭上了眼,心想如果这他妈是一场噩梦该有多好,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你会花光银行卡上最后的一分钱选择换来后悔药,一口吞下去……」
她爬了起来。
「等你睁开眼,后悔药就会带你穿越回到一年前,一年前冬奥会还没开始,体育局告诉你,单崇,每个国家每个项目限定三人参加,但是东道主可是多一个名额的,这个名额甚至不受雪联积分限制……你只管去搞积分,搞不够,塞我们也把你塞进去,虽然过程不那么光荣,但是我们结果美好就能让所有人闭上狗嘴——」
洁白的羽绒被在她的肩头滑落。
小姑娘手脚并用,爬到了男人的腰上,跨过,坐稳。
她完全清醒了,如海藻的头发蓬松又柔软地披散在她莹白柔软的肩头,她微微弯下腰,凑近了男人。
双手在他鼻尖前方一拳头的地方,「啪」地轻轻拍击。
男人一愣。
便看见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歪着脑袋望着自己,圆圆的眼在黑夜之中依然明亮,她淡色唇角轻勾:「欢迎穿越回来,后悔药是草莓味的吗?」
……
大手扣上因为长久暴露在被子外有点儿冰凉的胳膊。
相比起他的骨骼,她浑身上下好像除了胸前关键部位,哪里都是巴掌那么大一点儿,他一只手就能拢住了——
压着她的肩膀往自己的胸前,感觉到她温润的呼吸就在他的鼻尖。
两人挨得很近。
黑暗之中,短暂的对视。
伴随着卫枝一声小小的尖叫,柔软被褥「沙沙」声中,她被摁进床铺里,白色的身体,白色的床单和白色的睡裙,只有头发和眼珠是黑色的……
黑夜之中,触目惊心的黑白分明。
撑在她发丝边的手微曲,他附身,灼热的呼吸笼罩了她后捕捉到她的唇,柔软的舌尖纠缠里,她在片刻的愣怔后放松下来……
双臂缠绕他的脖子,柔软的指尖插入他的发。摸索他的发根,那如电流的触碰顺着头皮传递到嵴椎再传遍全身。
「挺会讲故事。」
他吮着她下唇瓣,嗓音微微低哑,带着一点儿被她绕进去的恼怒和隐藏的很好几乎不可闻的兴奋。
他话语刚落,满意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哼哼唧唧地讨饶或者是躲他,却没想到拦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根本没有挪开……
躺在他身下的人冲着他勾唇,灿烂一笑,用有点儿娇气的嗓音道:「当然,就是干说故事这行的,放行当里这叫特殊第二人称角度——」
她的话没能说完。
下一秒就瞪圆了眼。
等男人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随手想把她的小熊印花扔到地上,她「啊」了声「刚换的还要穿」,想想不对又说「你又想干什么安全道具有吗反正我没有」……
他根本不理她,随手把手里那团莫名其妙反正带着淡淡奶香的小布料团成一团,往她手里一塞:「那你自己抓着。」
卫枝懵逼地抓着自己的小熊印花图案。
见男人掀了掀被子,淡道:「故事说的不错,我不干什么,就奖励你下。」
……然后他确实没干什么。
只是人钻进被子里消失了。
被子下得她踩着他的肩膀刚开始还有力气乱蹬,后来就完全没力气了,只剩下锁骨往上在被子边缘外面,原本白皙的皮肤却如同着了火,水红一片。
小腿懒洋洋地勾在他的背上,她咬着后槽牙,双手死死地捂着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鼻息之间的呼吸伴随着被褥下得起伏放松或者加重。
眼角微微泛红。
她拖着软的像橡皮泥的腿想问他闹够了没,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词组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细碎的嘤咛……
一次精疲力竭。
她手探入被子,想要把他抓出来将道理——
有些冰凉的手进了被窝才感觉到然而却被趁机握住了手,被顺势翻了个身。
她趴在床上,睡衣裙摆堆积在腰间。
「啊,那里别!」
一声惊叫,她趴跪着往前,脚踝被一把扣住。拖回被窝。
窗外的雪从夹杂着雪粒边做鹅毛大雪,稀碎拍打窗户的声音消失了,整个暧昧气息浓重的房间内,只剩下小姑娘似永远在崩溃边缘的啜泣。
……
当太阳从地平线探了个头。
【崇:起没?】
【积德行善:1】
【崇:昨天的视频王鑫真发你们了?】
【积德行善:嗯,还敢问?真行啊你,偷偷摸摸放了个自己在松花湖雪场的烟雾弹转头就跑长白山……还搁长白山演大型极限竞技题材苦情电视剧,韩剧都不敢这么演。】
【积德行善:tvb可能会。】
【崇:……】
【崇:家里什么反应?】
【积德行善:不知道啊,昨晚他们看完视频回房了,总得给人时间消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