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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背着滑雪板往前一步步的挪,挪到最后有一种她背的不是滑雪板而是自己的棺材板的错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身后有雪板切雪面发出的「沙沙」顿响——

都说一条狗养了几年就听得懂自家人上楼走路的声音,远远就开始隔着门叫唤,这个本事其实人类也可以做到。

卫枝的耳朵一瞬间就支棱了起来,但是她倔强地没有回头。

余光看见一抹黄色身影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紧接着一个漂亮的拧胯甩前刃,二米多雪墙迷糊了她的双眼,男人在她面前稳稳地停住。

卫枝被雪板压的直不起腰,这会儿弯着腰从侧面仰视停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两人相互瞪视了几秒。

她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是那种圆脸,眼睛也圆圆的,平时看着就毫无杀伤力,哪怕她板起脸说话,也让人紧张不起来……

单崇:「路过。」

卫枝挑眉。

单崇:「……并不是,只是刚才挂了电话以后,认真想了想好像还是应该来接你。」

「……」卫枝发出荒谬的一声笑,「是想了想还是跟背刺、老烟认真开了个会甚至投票表决才决定跑来的?」

单崇:「……」

被她看出来了。

而且还不止背刺和老烟,还有花宴和颜颜,都有出席会议。

单崇又不傻,当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这一路卫枝累的够呛,又热还气喘,此时此刻护脸、头盔、雪镜全摘了这会儿一股脑地放头盔里挂在手肘上,男人一低头就看见她一张脸蛋红扑扑的,淡色唇瓣微张发出不匀的呼吸声——

小姑娘的脸在此时此刻距离他大概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深褐色睫毛轻颤,鼻尖小巧挺巧,淡蔷薇色的唇瓣微启……

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嗅到伴随着她的气息,唇上不知道抹了什么玩意儿,桃子味带着淡淡的薄荷凉意。

喉结滚动。

这荒无人烟的雪道边,男人微微眯起眼,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唇瓣上挪开……他左右踩了踩雪板,淡道:「上来。」

卫枝犹豫地看看他,又看看他的雪板,还没想好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下山再跟他算帐。

单崇感觉到她在犹豫,于是说:「这次不坐,踩我雪板上,我带你滑下去,抱我腰,两只脚分别踩在我固定器——」

「我知道啊。」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她说,「上次在山腰雪场,背刺就这么带我下去的。」

「?」

「?」

男人沉默片刻,抬了抬眼,问:「你抱他了?」

他嗓音低沉略微沙哑,多少有点儿山雨欲来的味道——

这个人就有点不讲道理。

她抱着背刺一块板子下山那什么年代的事了,那时候他还是个会推着她的轮椅毫无良心地跟全世界展示自己飞包摔了的徒弟的黑心肠刻薄鬼……

算旧帐可以!

算到这么久前就有点离谱了吧!

卫枝:「我出生时候给我洗澡的搞不好还是个男医生?」

单崇:「别抬槓。」

卫枝还在考虑该怎么反击他,就听见男人说:「行,算了,这波扯平了。」

「谁跟你扯平了?」卫枝惊呆了,「那多久前的事儿了,要是当时来找到的是你我也抱着你的腰下去——」

男人站着没动,就看着她。

卫枝说着说着就禁声了,也不是怕,就收突然反应过来她跟他争个屁啊,他爱吃醋就吃呗,吃醋是好事,干嘛阻止他。

她干脆勾起唇角沖他笑了笑,嘟囔了声「知道我多香饽饽了不」,然后直接跳上雪板站好,双手自觉地搂上男人的腰,胳膊肘感受到他精瘦有力的腰,在心里「啧」了声忍不住犯嘀咕,这腰别不是比她的还细。

小姑娘脸贴着他的胸膛,过了一会儿在他怀中抬起脸望着他,意思是你吃完醋了吗,吃完咱们走啊。

单崇想了想,颠了颠手里那块彩虹板,说:「有点沉。」

卫枝默默地看着他,就等着看他还能整什么么蛾子。

男人原本固定在她腰上的手拿开,转而把护脸拽了下来,那张极具冷感的英俊面容压低,他垂眼盯着她的唇,嗅嗅鼻尖。

「刚才就想问了,桃子味的什么东西?」

「?」

「能亲不?」

他漆黑的瞳眸盯着她,问的非常直白。

「那天之后还没碰过你。」

这个「碰」字。

直接给卫枝问得腿软了一秒。

那近在咫尺的薄唇就在她唇边非常、非常近的地方,环绕在男人腰上的双臂下意识收紧了些,感觉到男人胸腔一窒,「唔」了声,他发出有点难受的声音。

「别这么抱啊。」

他嗓音喑哑,听上去有点儿拖长了尾音,慵懒里带着一丝丝警告。

「我难受。」

卫枝立刻触电似的放开他一些,这样的姿势又不好把他推开,只好压低了声音:「你难、难个屁!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不许过来啊离我远点啊——你是不是想找事儿!」

单崇:「……」

单崇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嗯,煮熟的虾子似的,红且弯曲紧绷,头发丝都熟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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