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调动工作的事我是一点儿心也没操,她也不和我说进展的如何。寒假结束了,她还真就调到城里了。我也就跟着住到了城里。我们租了一个一室一厅,茅房在屋子里的那种房子,一个月租金二百。是利民和王鹏开着时风三马车给我搬的家。
收礼上瘾,没想到送礼也上瘾。芽儿摸着门路了就上了送礼的隐。她从教育局的她干爹那里得知,有一个城郊只有三个年级外加一个育红班的小学校缺一个校长的 事情后,就动心了。在她干爹的指导下,还就把那校长的帽子戴上了,工资一下也长了不少。我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还和我说:
“现在光有钱不行,还要知道把钱送给谁。这事多亏我干爹了,改天你和我去趟他家。我干爹可挑理了,说都没见过女婿呢。”
“我是他丈人。”我说。我知道芽儿和那老头子没什么事,我感觉的到。但我就是受不了“干爹”这称呼,也许是看电视上干爹和干闺女不清不楚的片子受的影响。最重要的是,她的这个干爹是谭小雨的公公。她认识这个干爹也是谭小雨引见的。“他是你爹,不是我爹,我是他爹。”
“你咋不知好歹呢?”芽儿说。
“我还操 他妈。”我说。
“疯狗!懒得答理你。”芽儿用眼睛剜我。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我一直就是这德行,哪个爹让你答理我了?”我瞪着眼。
“你咋这样说话?!我咋了?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说。”芽儿喊。
“我是疯狗,大伙儿都知道。懒得答理我了?早干啥着?”我也喊。她喊我比她嗓门还高。
芽儿一听就啊啊地哭了,哭着喊:“艾文,你不是人!我还不都是为了咱的日子好过点儿吗?……”她抹了鼻涕,却抖开了肩膀,她接着说:“我为啥不要孩 子,我其实最想和你要个孩子了。还不都是咱连个家都没有吗?我想买房子,我想有自己的家我才往上挠扯的,你还这样对我!我的心都凉半截了。你咋就不懂 呢?”
我这人一来气什么也听不进去,就像当年我妈拍着大腿不让我去打麻将的时候一样。我说:“叫唤你妈呀叫唤?!”
“我让你骂我!”说着就上手了,扑上来就要抓我衣服。
我一推就把她推个跟头,她还扑上来,我又把她推个跟头。她就不往上扑了。我从来没打多女人,这次也不算,我没打她,我就推了她一下,然后又推了一下。我不能眼看女人打我我还等着吧?
“不过了。”她喊着还哭着就疯子一般收拾了几件衣服,“不和你个不是人的过了。”又喊。喊完就摔门走了。
走了就是回娘家诉苦去了,但千万不能去叫,你这一叫,下回动不动就还往娘家跑,等你去叫,你要不去叫,她跑着也就没意思了。跑了自己还要回来,跑它干 啥?要是不想和你过,叫也叫不回来。人叫回来了,心也叫不回来。——这是很多男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我不去叫。我想她也不去叫。
屋子里没了女人真冷清。不能她跑了我也跑回家吧。我就等她回来,过了五天了也不回来。我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晚上闭上眼,又演开很久没演的“电影” 了,演到最后,还是觉得凤梨和小惠比芽儿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梦到凤梨她就和我哭,我还摸不着她,只能总是那个距离的看她哭。这晚我又梦见她了。
第二天我没上班,很早就去看凤梨了,又给她烧了纸。回来去了家,和父母说自己过的很滋润。后晌回县城就去了雪梨的菜摊。我一直没去看过她,我挺惦念她的。我进去没看见雪梨,看见一个长的和猪一样胖的男人,出气时都喷着酒气。他问我:
“要点儿啥菜?”
“我找雪梨。”我告诉他。
男人顿时就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你俩啥关系?”
我被他一问我倒迷恾了,我和她算什么关系呢?我只能说:“朋友。”
“什么朋友?”他问。好像不问清楚就不告诉我一样,就是不问清楚就不告诉我。
“你是他什么人?”我也问。
“我是她男人。”他说。
“我是她姐的男人。”我说。
“龙壮?”
“不是。我是艾文。”
“我知道。听她说过。”
“告诉我吧。”
“你当时咋就看上她姐了呢?”他突然就来了一句。
“我 操 你大爷。”我说,“你他妈管这个的?”
“得,答理不起你。”我眼看他堵着气憋着火的就开始说:“她妈有病了,糖尿病,真正就是个药罐子,我挣这点儿钱都给她妈治病了。当时就光想着找个俊媳妇儿了,就没想这么多。……”
“在什么医院?”我知道雪梨的去向了,也就不愿意听他说了。
“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凤梨住过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