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的风吹过一 望无边的麦子地,麦地里呈现出的绿色也在随着麦子随风的舞动而变化,这也可以叫做麦浪。但这种麦浪不比春末时候的壮观,它的波动太小了。但是秋末冬初的肃 杀之气被这麦浪扫光荡尽了,呈现出的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只要离开这麦地,我的心就会随着苍凉的灰色跟着它更加苍凉。所以,当人们去地里看自家的麦子长势, 说着谁家的麦子油黑谁家的麦子干黄的时候,我也在那里。
我坐在我家麦地的地头不住地抽烟,呼吸着从麦地里荡过来的只有雨后才有的那种空气,感受着这种洁 净、宁静。看着麦浪向我袭来,在我脚下消失,又袭来又消失。我此时的心仿佛是最平和的,没有一丝杂念。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或是看来的,说劳动能陶冶情操。我 虽然不知道情操是个什么东西,陶冶又是怎么陶,但我确实在干了一秋农活后,我那浮躁的心静下来了。静下来不代表就不想女人了,我还是惦念小惠,怀念凤梨。 我现在没小惠任何消息,打她电话发现她总是关机。手机对我一个务农的人来说是屁用也没有。我也不想再打扰小惠了。我是一流子半,她不要我算她命好。我的手机成了王美丽的专线,只要一来电话,不看也知道是她。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我没有和我父母说小惠的事,也没说灵子的事,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们,一切都结束了。我父母不说着急给我找媳妇儿的话,我知道不是他们不着急,是怕伤了我 可怜的自尊。没人给我介绍媳妇儿,因为我不是好人,我是一流子半,我赌钱,我还爱打人,我还招惹在他们眼里不三不四的女人,虽然没打过女人,虽然是以前。
利民妈和王鹏妈都给我介绍过几个,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疯狗哇!人家一听艾文的大名连相看都没相看,找个借口说:我闺女还小,不着急。
我不想找女人,因为我心里总放不下小惠。但我还是同意找了,我怕我父母着急。终于有一个大姑娘被利民妈给骗来了,我和这丫头就在我家西屋聊天。她问我:
“你总出门着这几年?”
我说:“嗯。”
“去哪儿啊?”
“四川。”
“四川好不?”
“热。”
“在那儿干啥活计?”
“做铝合金窗户。”
“一个月挣不少钱吧?”
“不多。”
“也攒下点儿吧。”
“攒点儿。”
……
就这样人家还乐意了。可后来人家来我家几回和我在西屋待了几回就又不乐意了。说我不爱说话,眼睛还总发直,老走神。不乐意就不乐意,我别说排骨里的心, 连脚心都没动一下。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她不乐意了,因为我不喜欢女人了。不是因为她长的一般不好看,是我突然就对女人没了兴趣。她挨着我坐着,还拉过我的 手,我就让她拉着。她靠我肩膀我就让她靠着。我眼睛一直看着镜子,也不说话。她走后就告诉利民妈说不给我了。
冬季是农村办喜事的时候,利民经不住全家人的鼓捣还是妥协了。他和焦晓红分手了。我突然发现那时建立起的感情是多么的脆弱。利民动摇的是多么的快,解决的是多么的干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