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我就独自冷笑。一个个女人的名字在我脑海里出现的时候我却记不起她们的样子了。只记得我和她们做过什么。记得曾经有个女人问我有过多少女人。她压在我的身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要我给她说说。我只能一笑说记不清了。她说要和我结婚,我说:“为什么结婚?”
她说因为爱情。
当经历了一番番感情的挫折后,我不得不选择成为一个个女人的情人。想和我结婚?你喝多了吧。我虽然打小没喝过自来水,但你别拿我当傻子。想和我再续前缘?别傻了,我已经对爱失去了兴趣。我成熟了,再不是一个认为爱情是无价的孩子。既然爱情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那么我已经拥有了“爱情”。别和我说爱情,我会发出冷笑。我早已经把爱情埋葬在了坟墓里,我时刻祭奠它。
现在看起来,光荣的定义似乎经历了几次重大的改革:战争时期英雄最光荣;**时期贫农最光荣;改革开放初期劳模最光荣;而现在是能够驾驭金钱的本事最光荣了。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以前一直认为爱情本该是没有固定标准,是无比圣洁的。我突然发现这个在主观上极力愿意这样的结论是完全错误的。爱情的脚步时刻追逐着光荣标准。于是在现在,我发现爱情不再那么神圣了,倒像是光荣标准的跟屁虫。不知道是爱情贬值了还是贪财的女子多了,反正很容易买的到。
我不否认,我曾经买过。但大多数时间是在卖。爱情的买卖做起来是不会赔钱的,我总是能卖出很多,买进的却很少。我总是能卖的价钱很高,但买入的却是很便宜。
我出生后不久,生产队黄了。小时候的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在炎炎夏日守候在白色的冰棍箱子前等着吃二分钱一根的冰棍。那是个充满了喇叭花的村庄,各种各样的喇叭花开满栅栏。每到黄昏,我便会和几个伙伴去掐红蜻蜓。当时人们开始有了对钱的认识,因为卖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万元户’成了当时最光荣的称呼。我觉得,农民们开始认识到钱的重要性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当我在某个夏日再回去的时候,发现喇叭花已经绝迹了。我曾经试图找到一株,但走了很久还是失败了。我想,这是人们勤快了,已经把它斩草除根了。喇叭花绝迹了,只能停留在回忆里。但我还记得些什么呢?我努力回忆,却很难很好的形容,记起一样过些天又忘记了。
我们想表达我们生命中某种戏剧情景时,就要借助有关比喻。我把爱情比喻成跟屁虫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是我想到的最恰当的比喻了。而我把我们本身比喻成“在青春里浮动的尘埃”。微不足道又不得不道。——忘记历史就是背叛自己。
我叫艾文,出生在北方的一个普通的村子里。在我小学的记忆里一直被村东的王鹏欺负,他总是对我和我的同龄邻居利民施展他一个又一个的扫堂腿,我们便一次次摔倒。我和利民遭受这种惨境是在我们上四年级的时候,之所以这样,源于王鹏四年级念了三年,故意在等着我们——他练武的对象一样。用他的话说,这是让我俩知道他的厉害。
这种惨境一直到了初三才宣告结束。当我和利民意识到我们不仅班级追上了他,身体也追上他的时候,我们便把他拦在了桥头,准备发泄心中积攒下的多年的怨气,给他一个又一个扫堂腿,让他满地找牙。恰巧这时,他拿出了一包不错的香烟递给了我们,还拿出了一个印有光屁股外国女人的塑料非一次性电子打火机给我们点上了。就这样,我们大度地原谅了他,混在了一起。
“70后”这个词在我脑海里出现的时候,使我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与沉思中。我发现我的青春如同一粒尘埃,不曾落定。
通常关于无休止的是我们所不齿的,把它比喻成痛苦的根源。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我们不要认为这是不正常的,毕竟我们很年轻,我们不是圣人。
当有些困难顶在我们头上的时候,我们或是迎难而上或是被它压倒。我们的努力可能是胜利也可能是失败。那么我们感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我们选择离开(进入)爱情的理由只是你想要这样。我们有什么目的吗?没有,统治我们的不是理性的逻辑,而是主观的情感。
不能责备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们持续着行动,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到底要达到什么切实地目的(永不满足,问题常在)。这就是青春的烙印。
我得出了一个空间论:每个人的都有一个储存空间,这是一个恒定不变的量,当满足了一部分后便会又有新的填充进来。这种事实的存在推动人类进步,也使人饱受之苦。
那么,对错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而是这种主观意向在时刻影响着我们做事,而没有对错。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简单一些,真实一些。出于真实,我不得不把我想的告诉你——传授思想是本能,不是为了谁好。
爱情也是本能,不是为谁好。本能的爱也是最真实的,也是没有目的的——没有目的反而成了我们内心深处所追求的目的——那就是没有目的地去爱。
我们对于自己隐藏自己后的目的无所察觉,这生命中难以承受的事实就是:你就是想这么做。你没有理由也没有目的,只是人性的慌乱——如一颗难以落定的在青春中飘荡的尘埃。
‘70后’这个词是在‘80后’出现后才出现的。当然,我是在很久以后才把自己和这个词(70后)联系到了一起。
生养我们那一代的时候是权力集中在革委会的年代,正是我国计划生育热火朝天的时候,‘只生一个好’这几个字被‘革委会’印到了光荣证上,我家和我二叔家都有这么一个红色塑料皮的小证。这算是最光荣的事情之一了。于是我没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