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头丧气骑着自行车和二人会和在理发店门口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哪里漏了馅导致谭小雨愤然离去。利民说:“别想啦。你这模样乍一看还成,和朴实的劳动者差不多,但只要略微看一下,在眉宇之间就透漏出了骨子里的二流子气。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去你大爷的吧,哥们儿就那么挂相?”
“算你有自知之明。”王鹏说。“一副流氓相!”
焦晓红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她走过来一拍我的肩膀,咯咯笑着说:“同志尚需努力啊!”
镇上有一拨儿流氓,我们和他们不是一拨儿的。在我们看来,他们就是一群人渣。之所以称他们流氓,因为他们总是来焦晓红这里,并且总是不停地骚扰——以闹着玩为理由搂搂抱抱,趁机摸上一把。严格上说,我们和他们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果在没有法律的社会,也许他们会摇身一变成为英雄,更能获得女人的青睐。就像索马里地区的女人喜欢海盗,并把嫁给索马里海盗作为一件光彩无比的事情一样。流氓的头头叫狼三儿。而我也有个外号,叫疯狗。为了防止遇到他们有更多的勇气去和他们抗衡,我们三个口袋里都有一把弹簧刀。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十七岁的时间和空间像梦一样不真实,我对那时的记忆多数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清澈的河水、绿色的果树。还有对暴力的崇尚。狼三儿一拨儿人来了,都骑着摩托车,有一辆摩托车上竟然坐了四个人。他们嗷嗷叫着,下来后都晃晃悠悠看着我们。我们三个明白,这是仇视。源自前天我们打了狼三儿的手下一个嘴巴。被我们打的人叫铁强。他对焦晓红垂涎已久。我数了一下,他们来了八个人。
我们三个都站了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们。铁强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扶着我的肩膀说:“不错嘛,护花使者还在呢啊!”
利民挺着胸膛,一推铁强的肩膀说:“怎么?你不服吗?还想打吗?”
王鹏说:“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说说五讲四美三热爱?”他扑地吐了一口砸在地球上,又说:“看来上次没教育好你。”
铁强不屑地一笑,回过头对坐在摩托车上的狼三儿喊道:“大哥,这几个小子不服,乍刺呢还。”
狼三儿下了摩托车站在我的面前,开始用眼睛瞪我。而我却迎了上去,目光如炬。这种动作会让我在气势上不会输掉。打架这种事经常发生,我深深地明白,气势上输了,那就输定了。狼三儿说:“在女人面前是需要站出来,像一个男人。”
铁强看着焦晓红说:“不错呀,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焦晓红此刻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瑟瑟发抖,她看见利民在背后的手里握着一把弹簧刀后更害怕了。她慢慢挪到了利民的身旁用手抓住了利民背后的手。利民看看她说:“你去屋子里,这里没你的事。”
焦晓红被利民那红了的双眼吓到了,退回了她的铁皮房里,从门缝往外看着外边的动静。
我对狼三儿说:“今儿个只要你们敢动手,我就整死你。”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弹簧刀握在手里,噌地一声弹出刀刃。
狼三儿说:“有本事你就整死我。”
“你动手我会做的。”我平静地说。
利民和王鹏手里也都把弹簧刀弹了出来。王鹏说:“哪个老母猪一不小心下出你们这群玩意来祸害人间啊?让我知道非他妈起诉那猪逼,让它为自己的失误分娩负责。让法院还我一个公道。草!”他又朝着地球吐了一口。
“劁了还是能成才。”我说。
狼三儿的脸**了一下,然后看看我们手里的刀,又看看我的脸:“好样的,别让我看到你们落单的时候。”他一挥手对他的人说:“我们走。”
“走吧,社会主义不需要你们。”我说。
他们骑着摩托车走后,我们把弹簧刀收回来塞进口袋。我们都笑了,开始为胜利兴奋不已。我们接下来去了河边,在路上去偷了很多的黄瓜和西红柿。在偷西红柿的时候,王鹏裤裆在迈栅栏的时候开了,还没出来就被一个带凉帽的老头发现了,我们不得不奔跑起来。老头骑着自行车追了我们半公里的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脱光衣服跳进河水里,清凉的河水没有丝毫带走我们的兴奋。我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路边走过来几个下地回家的妇女,我们不得不趴在河水里,只露着一个头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