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跺市位于里运河的中下游,没有峰峦叠嶂,没有奇山异水,唯有一处被称为九龙口的盛景,隐藏着九条长龙般的芦苇荡,这些长荡蜿蜒如蛇,互不相连。九龙两条内湖之间各有一处凸起的陆地,被一条S形状的不竭流水割裂开来,形成了道家的八卦之态。故被历朝历代的道家子弟所尊崇,得名天启湖。
这里原本是湖跺的天启区,后来由于经济实力太强,被提档成了省管县,成立了县级建制的天启湖市。
天启湖名声在外,一些道家子弟前来瞻观,被这里的灵气所吸引,不少人就在本地安扎下来,成了新天启人。基于此,在天启湖市区的不远处就有不少道馆。
当然,因为人气的差异,时至今日,破败的也有不少。
天启湖畔有一入云砖塔,这砖塔九级八面,古色古香,肃穆庄严。据说当年李世民由莲花寺的朦胧宝塔逃难之后,瞬间被移到此处,从而脱线甩开追兵。建塔至今,历经悠久的岁月,仍巍然傲立。
这一荡一塔的九龙奇景远离湖跺市区,由于行政上隶属,也算是湖跺市一个特殊的所在。围绕九龙湖建成的外围小城,被划作了九龙城区。
九龙城别有洞天,这里青草盈盈,古木参天、茂林修竹,浮苍流翠,美景无穷。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这一日,早已是深秋时节,天气转凉,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人却有不少,大家一边在观赏九龙奇景,一边享受这秋日清幽。从朦胧塔俯瞰远近景色,只见那九湖连拱,秀丽无匹。在这九龙城的一隅观瞻,一股浓烈的直冲云霄的情怀涌上心头。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今天对于邪王石破天来说,这并不是一次游览之旅,已经多次被正道门派联手绞杀的他眼下已经是遍体鳞伤,几乎不能自立行走。
石破天多年以来一直高踞黑榜第一高手的尊崇地位,横行天下,没想到竟然狼狈若斯。逃避不是他的性格,哪怕是此刻,已经是有些油尽灯枯的时刻。邪王想的还是要逆天改命,他要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候和这正道榜的第一干上一架。
看看谁才是这睥睨天下的枭雄。
他要告诉世人他石破天才是真正纵横天地,星辰都为之失色的人物。
天启湖在旁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胜境存在,但是作为黑道枭首的石破天自然知晓这里其实是白道领袖:慈航静斋的本部所在。
这些天仙一般女子的地位尤在少林、武当之上,是新晋崛起的白道炉鼎。
脚下的土地有待征服,凝聚的内力又增加了两成,石破天修炼的天炉神功本就是逆生长的绝境之术。
得以缓冲的邪王头扬45度望天,终是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态。
他笑了,笑意并不苍凉。
邪王心道这天启湖,或是扬名立万之所,或就是我石破天的星陨之地。
与黑道的情报一致,慈航静斋的确就在天启湖的内湖,九龙臂弯的深处。原本是一处隐匿的世外桃源。这隐秘的地点对于天下人都是秘密,唯独对石破天这等洞悉天机的黑道领袖,可运用天下资源为己所用的邪王来说,打听到它的下落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之事。
时任慈航静斋的掌门是天下第一美女秋意涵。
她的外表是如此清丽,语调是如此温柔,神态是那么娇柔动人,更要命的是她的性格还是如此温柔。与她的这次相见,早在他听到她的名字时便决定了的。天下第一门派,天下第一美女,有这么多第一的头衔,注定就要与我石破天遇上,因为老子也是无敌的存在,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所谓白道?
有的不过披着正义外衣的下作之狗罢了。就说眼前这些所谓的白道高手,连暗杀这般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美其名曰:替天行道。
“天没你们那么卑鄙,被一群欺世盗名的家伙冒名罢了。即便这老天和你们同流合污,也别忘了老子叫做破天。世间所有的不公正破了再立便是,我们之所以被称为邪门歪道,不过是我们对破立的理解更为深刻罢了。”石破天不屑地呵呵了两声,心中又道:要约战就是正大光明地下战帖,求一个快意恩仇。
邪王的战帖寥寥数字,却迎风劲舞。
洋洋洒洒数字:求战慈航静斋所有高手,别跑,跑也杀。
他很是满意地看着自己飞出去的战帖,邪王尽管表情显得十分疲倦,走起路来却是一贯的大步流星,毫不惜力,他始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任何时刻都不想失去凤仪。远远看去,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身后一般。
稍微调匀了一下气息,一阵细微的脚步后从水底传来,蓦地心中警兆一现,他突然清醒过来,功力提聚,冷喝道:“白道鼠辈,既来之则现身吧,某早发现你的行踪,别躲了,浪费时间。”
“没躲,选一个别具一格的出场方式罢了!”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在他身后略失平静地道:“阁下不愧是黑道第一高手,纯凭感觉便能找到某家踪迹。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般,老子替仙子杀了你,亦不致污了这慈航静斋的名声。”
石破天心中一懔,这老小子敢直面老子,应该实力不差。他所料不错,眼前男子着实不弱,他显然又不是追杀自己的那一群人,呼吸均匀,步态轻盈,两只手臂孔武有力,连自己也感受不到他的深浅。看来这挑战慈航静斋的征途并不会那么的一帆风顺。这一次本就是与阎王的对垒之旅,谁在乎呢!石破天知道,大战将至,自己和眼前此人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去,这并不是秋意涵的消耗之术,而是自己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
在被狂暴追杀的时候,顺道冒犯白道第一高手,这种选择也只有石破天做的出来,他瘪嘴苦笑:这人啊,太高调也好,有的时候也许应该苟着。想到此处,石破天竟然抬头视天一笑,那眼神之中不尽轻蔑,这神态仿佛在道:我他么的是苟着的人么?来就来了,谁来都是一样,一个送人头的而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