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梁禹心中不害怕是假的!
一路上,那把刀始终顶在他的后背上,使得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车上的人也没有人说话,车辆在快速行驶着,开始还能听到外面有其他车的喇叭声偶然响起。
路面非常平整没有任何颠簸感,偶尔车辆会停上一分半分的时间,应该是遇到了红绿灯。
随着车辆的不断行进,喇叭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路面也变得不平整起来,开始出现轻微的颠簸感,到后来车速时快时慢,车辆有了爬山越岭的感觉,颠簸感也开始加剧。
从这几点上,梁禹判断,车辆已经出了市区,行驶在郊区,到了很荒凉的地方。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梁禹非常害怕,非常紧张,他刚问了一声,那把刀立刻顶紧了。
弄得梁禹根本不敢再说话,他甚至都担心如果车辆颠簸再大一些,对方的手握刀不那么牢固,恐怕刀尖都会扎进自己的后背。
咔的一声响。
打火机的声音,然后烟味传来。
接着又是几声打火机,好像车里的人都开始了抽烟。
“草,憋坏了。”
车里有个人抱怨了一句。
这个声音让梁禹汗毛猛地一竖,他对说话的人有些熟悉。
是许知远,草,竟然是许知远。
梁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知远竟然不隐藏自己的声音了,相信他肯定不是不小心露出的破绽,对方都已经嚣张到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梁禹心中更加忐忑,他没有说话,尽量没有异常的举动,掩盖住自己已经认出许知远的事实。
万一对方真是不小心泄漏的,怎么办?
“停一下!”
车辆又行驶了几分钟,那个声音再次说话。
然后车就停了下来,被套住头的梁禹听到许知远又开始说话:“那两块大石头搬上来,这两块够大,就用这两块了,一块绑腰上,一块绑腿上。”
有人答应着,随后车门被打开,一股凉风灌了进来。
从车辆的宽敞程度,还有车门滑动打开的方式,梁禹能够判断出,这应该是一辆面包车。
然后是后备箱被掀开的声音,几个人的脚步声,搬石头喊的小号子声,然后车尾猛地一沉,咣的一声,应该是一块大石头被放到了后备箱里。
两分钟后,另一块大石头也被搬到车上。
梁禹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两块石头一个绑腰上,一个绑腿上,而自己则被套着黑袋子,能绑谁?
肯定是要绑自己啊!
绑上自己干什么?
游街?
那是不可能的,到这荒郊野外,有水的地方,应该是沉到水里。
不可能挖坑埋了自己,那样时间比较长,容易暴露。
梁禹越想心里越害怕,但是那把刀始终顶着自己,他不敢有任何动作,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装完两块石头,搬石头的人上车,车子继续往前开。
车辆越发地颠簸。
车里又开始有人说话。
“远哥,我有点怕!”
“没关系,很正常的,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有些害怕,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嗯,远哥。”
卧槽,许知远竟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而且,他们已经真的不避讳身份了,连称呼都这么直接了。
梁禹心里越来越慌。
车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远哥,你说这个人有个叔叔是省里的领导?”
许知远的声音:“是的,他叔叔很有权力,动动嘴就能整死咱们,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跟他叔叔见面,这梁禹恨死我了,让他活着出去肯定会报复我的。”
“远哥,那不能随便找个罪名,不让他出来吗?这样咱们也是担着风险的。”
刚才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许知远问:“怎么,你害怕了?要是害怕的话,你可以下车了,但是嘴要严一些,否则的话,这个梁禹就是你的下场。”
“不是,远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跟着你干黑活,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觉得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咱们也不用这样冒险了。”
另一个声音急忙解释。
“嗯,那就好!”许知远的声音。
“远哥,他怎么得罪你了?”另一个声音又问道。
许知远道:“这货找一个叫庞晓东的人干黑活,指使老鬼带人殴打顾大章,然后诬陷是我干的。你说不送他上路还留着过年?”
“卧槽,这逼这样黑啊!该死!”
是另一个声音说的。
梁禹全程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慌得不行,同时也感到奇怪,怎么庞晓东的事情,许知远怎么能知道呢?
这事只有庞晓东一个人知道,庞晓东不说,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难道庞晓东在公安局被关押期间,已经把自己卖了?
梁禹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就听那个声音问:“那个庞晓东怎么处理?”
许知远说道:“那家伙已经招供了,在公安局关押着,估计得判个一两年,也算是给他惩罚了,不用咱们动手。”
“那好的,活该这小子倒霉!”另一个声音说完,就不再说话。
车辆继续行驶,并最终停了下来。
“远哥,这里安排了一条船,可以到湖心里沉,就算以后被人发现了,应该也只剩下骨头,连身份都无法确认。呵呵,这青山湖里每年都有淹死的人,就算有人发现骨头,也不一定理会的。”
另一个声音此时说道。
“好,开始绑石头吧,绑紧一些,把嘴也堵上。”许知远说道。
“许哥,远哥,几位好汉,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饶我一命,怎么的都行,我给你们钱,一人一百万,行不?你们放了我,从此我远走他乡,再也不出现在天元市,行不行?”
听说要把自己的嘴堵上,梁禹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大喊起来。
如果真的堵上嘴,他觉得自己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就那样被人沉入青山湖该有多冤。
“梁禹,你觉得我们差钱吗?”
许知远冷哼着说道:“原本,我只想让你因为诬陷我的事情付出一些代价,但是觉得就算庞晓东已经供出你了,你也未必招认,再有你叔叔找省厅的人催着放人,想通过正规渠道治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们可以用江湖的办法,你没有想到吧?”
许知远说完,对车里的人说道:“别停啊,石头给绑上,别耽误时间,小心夜长梦多!”
“是,远哥,忘了准备布,我用袜子堵他的嘴吧,但是我这一双袜子不够,谁给一双袜子?”
这时另一人说话了。
“用什么袜子?直接脱个裤衩子就行了,肯定够用。”
之前说话的那个人突然出了这个馊主意。